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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動詢問道:“那日常需要做什么工作嗎?”“大概......還是看法師如何交代吧?不過練得好的陰兵是很搶手的,法師之間斗法,失敗者的陰兵通常會被勝利者接手。這樣看來,這一行還是很有些前途的?!?/br>“......”柏亮沉默幾秒,問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大師你有多少陰兵?”周已然很坦然:“也許,即將有第一個?!?/br>氣氛一時很微妙。柏亮搖頭微笑:“這樣說,我的升職空間還挺大?!?/br>這話雖沒錯,就是封個將軍給你,也不過是周已然一句話的事兒,就是孤軍一人,略顯尷尬。一人一鬼就后續(xù)的工作問題,一問一答討論了好一會兒。別人召陰兵,免不了復(fù)雜瑣碎的召兵科儀。輪到周已然這兒,搞得跟人才招聘市場似的,柏亮就差準備一份詳細的簡歷和職業(yè)前景規(guī)劃了。雙方相談甚歡,基本達成合作共識,周已然還用黃紙草擬了一份像模像樣的用鬼合同。柏亮認真讀完后,慎重的在上面簽下名字。至此,周已然擁有了他的第一個陰兵,日常主要負責陶宅的電器維修。周已然將一式兩份的用鬼合同中屬于自己的那一份收好后,就開始給員工安排工作了:“明天你就可以來陶宅上班了,上五休二朝九晚五,月結(jié)供奉。”陶姜到現(xiàn)在還有些迷茫,這鬼來陶宅能上什么班?他們唯一一個接線員李吳都已經(jīng)閑的快改行成為糊糊的家庭教師了。周已然看他一眼,湊過去小聲道:“我記得倉庫里有臺咖啡機?”那東西可是有超過一百年的歷史了,擦干凈上面的灰塵簡直漂亮得像個藝術(shù)品,就算他們沒人喝咖啡,周已然也想把它擺出來。不管怎么說,擺一個可以用的自然比擺一個壞的有格調(diào)。陶姜想說,那是手磨咖啡機,不算電器??煽粗芤讶荒樕涎笠缰欠N,蒙塵寶物終于能重見天日的興奮,他默默閉上了嘴。事情到現(xiàn)在也算完滿的結(jié)束,岳雅欣心中松快,嘴上卻還是故作嫌棄的道:“終于結(jié)束了!為了折騰你們的事,我?guī)状伪粐樀貌铧c沒早產(chǎn)!”樂文文和柏亮都十分感激岳雅欣對他們的幫助,兩人誠懇煽情的感謝愣是把她雞皮疙瘩都激起來了。“行了行了,你倆好好的我們就放心了。”岳雅欣說著抬起手背擦了擦眼角,聲音微微哽咽:“以后不許再要死要活的折騰了......我真是嫌棄死你們了!”見岳雅欣背過身子悄悄拭淚,還裝作生氣不看他們的樣子,柏亮和樂文文相視一笑。他們兩人親緣淺淡,這一生最幸運的事除了遇見彼此,便是交了這些包容又親善的好友。何其有幸。樂文文現(xiàn)在的眼睛里早已沒有了方才的悲切,他拉著岳雅欣的手臂晃了晃,軟著嗓子道:“雅雅,我給你畫肖像好不好?新城市新銳畫家樂文文的親筆畫,會有超多人羨慕你哦。”“兩張,我先生也要?!?/br>“行行行!等你肚子里的寶寶出生了我也給寶寶畫!”樂文文答應(yīng)的飛快。岳雅欣本來就是裝的,現(xiàn)在看著一向驕矜的樂文文做出一副委屈求全,可憐巴巴的模樣,她更是徹底端不住了,一把抹干凈眼角水痕,還未說話,嘴角便先露出了點笑意。“就你最會哄人。”事情辦好后,三人沒停留多久就告辭離開了。也許是大門未關(guān)嚴的緣故,直到走到電梯口,周已然還能隱隱聽見那對歷經(jīng)生死的小情侶的帶著nongnong笑意的聲音。“你看,現(xiàn)在還是只有你一個人還房貸,而且我的工資你以后也用不了了?!?/br>“哈哈哈沒關(guān)系,我畫畫養(yǎng)你?。⌒鲁鞘行落J畫家樂文文,很多人排著隊來買我的畫的......”只要身邊有你,便是前途未卜也未來可期。這里離陶宅不遠,周已然和陶姜拒絕了岳雅欣這個孕婦開車送他們回去的提議,兩人慢悠悠往回走。“我還是不太懂?!碧战獩]頭沒尾的突然開口來了這么一句。周已然側(cè)頭看過去,他臉上其實沒什么表情,但周已然就是看出了幾分迷茫懵懂,分明和當初那只躺在他懷里撒嬌賣癡的小狐貍一模一樣。陶姜實在是一個很好懂的狐貍。周已然心里冒出這個念頭后,不由輕笑出聲。陶姜眨著他那雙眼型優(yōu)越的漂亮眼睛疑惑的看著他,一副等著人解惑的模樣,還不自覺歪了歪頭。淦!周已然內(nèi)心的點被戳爆!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陶姜這么......這么......周已然干咳兩聲,忍住揉他腦袋的沖動。也是,還是只小狐貍的時候天天就知道窩在小溪邊打盹,被大狐貍丟出青丘出世歷練,也就開頭遇到一個傻敷敷的窮奇,然后就是......姜,和姜生活了不長不短的一段時間就被靈羌鼎關(guān)了千年,好不容易再出來又被清云觀用大陣鎮(zhèn)壓百年。明明是上古神獸,真正自由自在的活著的時間可能還沒有一個普通人類的一生長。這樣算起來,他在九尾狐界興許還是個孩子呢。周已然自詡自己也算是活了兩輩子,裝模作樣的拽了一句已經(jīng)被用爛了的詞:“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br>陶姜做人二十來年,從幼兒園一路讀到大學,為了應(yīng)付考試,詩詞歌賦背了聽了不知道多少,不過是囫圇吞棗,到現(xiàn)在仍然不解其意。“親情呢?友情呢?它們不一樣嗎?”若說親人,將他養(yǎng)大的陶大師算是一個??伤呐笥?,周已然一個也沒見過。在學校時,陶姜就是出了名的高嶺之花,遠看已經(jīng)足夠絢麗,無人敢上前攀折,就怕失足摔下懸崖。無人靠近他,他也從不曾試圖融入各種圈子。他那時雖然沒有為九尾狐時的記憶,但立于人群時,是不是仍然會覺得格格不入?周已然一時不知道該怎樣和他解釋,腦袋里亂糟糟,他今天才驚覺,陶姜這些年作為‘人’,實在是太孤獨了。陶大師將他養(yǎng)大,教他做人的道理、人世間的規(guī)則,卻沒有教他人的感情......周已然不知道這是無能為力,還是放任自流刻意為之。還是說,這不也正是在以另一種方式將他困在陶宅?不過是比當初的清云觀大陣要溫和些罷了。陶姜見周已然一直沒回答,又問:“感情要用什么來衡量?標準一樣嗎?還是因人而異?”小嘴叭叭叭,儼然一問題狐貍。周已然思緒被打斷,不自覺的將藏在心底許久的問題脫口而出:“那你當初為什么要回來?”明明已經(jīng)將你送走,既已回了青丘重新生出九尾,又為何要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