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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里。姚蔡聽見她的慘叫連忙過來拉著她手輕聲安慰:“菲菲沒事了...沒事了啊,周大師做了萬全準備,已經(jīng)將鬼趕走了......”說起這個,他的臉色也有些不好。剛才申菲菲睡著了以后他原本也想瞇一會兒的,這幾日菲菲日日做噩夢將他也折騰得不輕。結果才剛剛閉上眼睛沒多久,又聽到了熟悉的尖叫,這女人生孩子怎么就這么麻煩!申菲菲喘了好大幾口氣才感覺又活了過來,這時她才看清擋住自己視線的東西是什么。幾把大大的黑格雨傘正撐在她的頭頂,將她遮得嚴嚴實實。這幾把傘,正是周已然先前囑咐于助理出去找的東西。幾把傘立在病床上方,實在是怪異,而且也有些不方便,姚蔡心中不解,便問出了口:“大師,這傘放在這里......是何意?”周已然解釋道:“產鬼畏傘,立傘在頂,她便沒有下手的機會?!?/br>周已然又問申菲菲:“你方才看清她的容貌了嗎?”申菲菲被那夢嚇得滿頭冷汗,哆嗦著道:“她......她長得和...和我一樣!”幻化成選中之人的模樣是鬼怪常用來恫嚇人類的手段。有時候,乍一看到和自己長著一張臉的人,受到的驚嚇會比見到鬼怪的真面目還要來的強烈。而且鬼物幻化成人時的狀態(tài),也預示了她選中的人最后的結果。周已然看著申菲菲已經(jīng)被嚇得六神無主的模樣,還是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申菲菲抖著手擦去額頭的冷汗,有些期冀地開口:“那...產鬼,已經(jīng)被趕走了嗎?”“先前她想在夢中對你出手,好在于助理及時將傘找來,讓她無功而返,至于之后——”周已然話還沒說完,病房門突然被輕輕敲響。于助理打開門,外面是一位笑容溫和的年輕護士。“申小姐之前預約的檢查時間到了,現(xiàn)在方便過去嗎?”護士看見病床上擺著的幾把雨傘,神情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說什么,保持著職業(yè)微笑站在一邊。見申菲菲動作緩慢地下床,她自然地伸手去扶,結果手才伸到一半就被旁邊支出來的傘柄攔住。護士側頭看去,就見周已然笑瞇瞇地看著她道:“臉上的墨點沒擦干凈哦?!?/br>年輕護士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臉頰上的黑色小點,語氣溫柔:“這是長的痣?!?/br>“哦,這樣啊?!敝芤讶皇栈貍惚?,在手中轉了兩轉,道:“那你有沒有聽說過,‘產亡者,以墨點面’,這個習俗?”舊時,因生產而死的女子,其家人都會在尸體臉上點上一個墨點,這個墨點也會對應出現(xiàn)在鬼魂身上。知道這個民俗的人若是見到臉上有墨點的女子,便明了其產鬼的身份,會小心遠離早做準備,免得害了家中產婦性命。護士臉上的笑意淡了三分,她漆黑的瞳孔定定地盯著周已然,聲音森然:“沒想到現(xiàn)在還有人知道這個民俗?!?/br>周已然笑著說:“主要還是你幻化的人形沒選好,白瓷一樣的皮膚太干凈了,就顯得那一小點特別突兀?!?/br>護士撫了撫臉,恍然道:“原來如此......”話音落下,她也變回了本來的模樣。雙目血紅,長發(fā)裹身,那肚子看著比申菲菲的還要大上幾分。周已然看著她不斷的往地上淌血,真心實意地說:“其實你也不必顯露真容......”搞得鮮血淋漓的,多不好。申菲菲被產鬼嚇得尖叫著跌坐回病床,姚蔡也嚇得縮在椅子后面,于助理手里撐著把傘,一時不知是該蹲下裝蘑菇還是舉著傘沖上去送個人頭以示尊敬。產鬼眼神熱切的盯著申菲菲的肚子,幽幽地道:“時辰到了,時辰到了......該出來了!該出來了!”隨著產鬼一聲聲陰冷的呼喚,申菲菲感覺肚子仿佛要被什么東西撐破一樣,她橫躺在病床上痛苦地失聲尖叫:“才七個月!還沒到預產期啊——”周已然看著她不停在往外溢陰氣的肚子,輕輕搖頭。這不知從什么地方召來的陰物,哪兒來的預產期。申菲菲的肚子突然鼓起了拳頭大小的包,一跳一跳的看得人心驚膽戰(zhàn)。姚蔡瞪著眼睛看著這一幕,急得差點拉倒藏身的木椅,他也不敢冒頭,只能抖著嗓子大喊:“周大師!周大師!救救我兒子!”周已然沒有應他,只是緊盯著產鬼。申菲菲肚子里的東西實在過于精神,薄薄的肚皮東凸一塊西凸一角,仿佛下一秒它就會破腹而出,十分嚇人。產鬼看了片刻就發(fā)現(xiàn)不對,她惡狠狠地回頭對著周已然陰森森地說:“是你搞的把戲?你們騙我?”“不是我!”不該背的鍋絕對不背!周已然連連擺手,“與我無瓜!我也不知道這肚子里是什么玩意兒?!?/br>產鬼卻并不相信,他裹身的長發(fā)突然激長,絲絲縷縷地往周已然身邊探去,污血也淌得越發(fā)洶涌,產鬼紅著眼嘶吼:“你們騙我!她是假的!她肚子里面沒有嬰兒!”周已然‘啪’地一下?lián)伍_手里的雨傘擋住發(fā)絲和血污,看著污糟的病房,他也怒了:“你管人家是真是假!又不是你的肚子!里面裝的是人是鬼又不用你養(yǎng)!”聽了他們的對話,反應最大的還是一直得意自己能老來得子的姚蔡。他盯著還在慘叫的申菲菲的肚子,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里面不是我的兒子是什么東西?。可攴品颇憬o我說清楚!這到底是不是我的兒子?。俊?/br>他喊得撕心裂肺,頗有些頭戴綠帽的悲憤,可此刻的申菲菲叫得更加凄厲,她的肚子,好像真的要炸了!“大師...大師!救救我!救救我啊——”申菲菲朝周已然的方向伸出手,她的瞳孔已經(jīng)開始渙散,堅持不了多久了。外頭站著一個發(fā)瘋的產鬼,那邊肚子里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么但格外能蹦跶的鬼物......周已然將傘往產鬼那兒一推,趁她抬手抵抗之時,朝著申菲菲的肚子甩出一把符箓。符箓一挨上肚皮,申菲菲就感覺到一陣電流擊中一樣的麻痹感,之前那種身體被撕裂般的痛楚漸漸麻木消散。申菲菲終于能喘上一口氣,她知道這幾張符箓對她意味著什么,才剛剛恢復了點力氣就捂著符箓抱著肚子往床頭縮去。撐在身前的傘被產鬼卷走,周已然厭惡地看了眼朝他涌來的沾著血污的長發(fā),他手一翻,拿出之前折了半天的黃紙,急急地念了兩句咒語后,他手里便多出了兩把黃紙傘。周已然將其中一把遞給了陶姜,聲音急切:“第一次折,湊合用。千萬別沾上產鬼身上的臟東西......太惡心了?!?/br>陶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