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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蕭閱在南楚王宮睜開了雙眸,他只覺的自己這一覺睡的十分的好,自行軍打仗起,他便再沒睡過這樣的好覺,只是當他睜開雙眸時,入目的卻不再是北流的氈包,眼前之人也不是他家屬下。“師父~”蕭閱一把坐起,看著坐在桌旁正在倒茶的白夕禹,有些驚愕,遂立刻抬眸打量四周,心中已有一個不好的預感。白夕禹身姿依舊,仍是一襲出塵不染的白衣加身,褪去紅衣的他,瞧著順和了許多。且李原靖待他很好,他眸中神情雖與以往相差不大,但總歸少了些許傷愁,身上的疏冷之氣也褪去很多。“你醒了,喝口茶潤潤喉,你睡了五天,我料到你今日會醒,已讓廚房備下膳食,待會兒就讓他們傳上來?!闭f著,白夕禹端著茶杯朝蕭閱緩緩行來。蕭閱震驚于白夕禹的話中,耳里卻聽到一陣聲響,抬眼一看才發(fā)現(xiàn),白夕禹正坐在輪椅之上。“師父,你的腿?”蕭閱驚訝,白夕禹卻已行到他面前,將茶遞給了他。白夕禹垂首看了看自己的腿,竟笑了笑,“無妨,不過是還了筆債罷了?!?/br>蕭閱這才想起,白夕禹是因雙腿筋脈盡斷傷了心脈才昏迷不醒的,如今雖已醒來,但這雙腿到底是廢了,想來陳昂彌留之際說的那句‘這一生對不起夕禹’也有這層意思,不過只要他能放寬心也是好事。“阿駱呢?”蕭閱連忙問道。白夕禹看著他,清冽的開口道:“能讓你睡五天,悄無聲息的將你送回來,還有誰能做到?!?/br>“五天?五天?!笔掗喸诳诶镟@個數(shù)字,拿著茶杯的手不禁發(fā)起抖來,遂一把翻身下床到白夕禹身邊握著他的手道:“師父,阿駱可好,北流那邊可有什么消息傳來?”“少津去北流一事我已知曉,五年足夠他了解北流,這對你對大周來說不是壞事,畢竟,北流雖在中原之外,但兵強馬壯,也是大周唯一的勁敵,多了解些也無妨。兩國相安無事是最好的,若真有開戰(zhàn)那日,我們也不會措手不及,少津他...”“師父,我不是說些,我是指...”蕭閱焦急的打斷白夕禹的話,說了一半后又頓時住口,想起白夕禹并不知道事實,遂失落彷徨的立在當下。但白夕禹卻握住他的手道:“人定勝天,少津這樣做便是有勝天的信心,回大周安心的等他,五年后他自會回來,若回不來,至少沒有倒在你面前,于他而言,也是欣慰的。蕭閱,你要明白少津的意思?!闭f著,白夕禹握著蕭閱手的力道重了些。“我明白,師父,我明白?!笔掗喆怪^,機械般的回道。白夕禹撫了撫他的頭,“明白便回大周吧,國不可一日無君,且天下初定,百廢待興,琉璃付出如此大的代價,你不該讓少津失望才是?!?/br>“師父,您真的知道?”白夕禹瞧著他,道:“我知不知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明白少津的心意?!?/br>蕭閱沉默著,他明白駱少津的意思,“好,我回大周等他?!?/br>作者有話要說: 在這夜深人靜之時,我又悄悄溜了出來O(∩_∩)O~☆、第94章終章(下)五年后今日乃蕭閱二十二歲壽辰,各方郡主紛紛前往京安為蕭閱祝賀,一時間,京安城熱鬧非凡,就連百姓臉上都帶著一層喜色。但這到底不是什么大壽辰,蕭閱覺的有些鋪張,奈何眾臣一致認為,蕭閱五年不過一次壽辰委實有些說不過去,就連三年前的及冠之禮都草草了事,是以,禮部官員許久前就當朝請旨,今年這壽宴一定要辦。蕭閱見那禮部尚書如此執(zhí)著,便應了,一來是不想被他持續(xù)念叨,二來也的確該見見各位郡主,自五年前劃分了疆域,立了那幾國為郡,封了郡主后,除年年進貢外,倒還從未打過照面,不見見倒讓滿朝上下人心惶惶。但蕭閱也并非如表面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淡然,其實他心中正如波濤洶涌的海浪此起彼伏,他和駱少津的五年之約已到了,且還超出了七日。這五年北流的動靜他密切關注著,只是任何消息都打聽到了卻沒有打聽到關于駱少津的只言片語,仿佛那個人早在多年前就于這世間煙消云散了一般。當他第一次派出去的探子回來稟報說并沒有在北流見到駱少津或是聽到關于駱少津的只言片語時,他內(nèi)心的絕望就好比一汪死水沉沉的壓在他的心底。但他依然堅信駱少津會回來的。只是當他得知連琉璃都沒有關于駱少津的任何消息時,他心中的絕望被驀地放大,午夜夢回時幾乎都能看見駱少津那血淋淋的臉,以至于總在夢中被驚醒,他想要從夢中再去一次地府,卻是再沒得逞過,夢中除了駱少津冰冷的尸體外,再無其他。他甚至害怕這是閻王老兄傳達給他的意思,駱少津早已殞命,只是他不敢相信,他一直秉持著一個信念,他相信駱少津,相信他會回來,他說過要回來告訴自己他的本名,要回來陪自己治理這天下,他說過人定勝天。蕭閱閉著眼,只覺的心口撕咬般的痛了起來。“皇上,該上朝了,各郡郡主都到了。”德喜彎著腰進來,見蕭閱雙眸閉著,忙輕咳一聲提醒道。“知道了。”蕭閱睜開眼,一臉落寞。壽宴一切事宜都由禮部安排按班就緒的進行著,蕭閱坐在大殿之上俯視著下方眾人,眼中沒有任何情緒。他之所以答應舉辦今年的壽宴,最重要的原因便是他知道若駱少津還在,他一定會趕在這時候回來,或許只是耽擱了什么,才晚期七日。宴會上,蕭閱整個人都有些恍惚,這還是五年來他第一次如此恍惚,當年自南楚回來后,他連歇息一刻都沒有便立刻處理朝事,將所有事都落在實際上,勤政的態(tài)度連一向勤政愛民的靖文帝都無法企及。蕭閱總覺的自己身上繃著一根弦,他不能讓那根弦松下來,否者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受不了這成日擔憂和惶惶的心情。只是,這繃了五年的弦到底在今日徹底松了下來。“他沒有來?!蓖硌缟?,煙花盛放,整個宮廷都洋溢著喜色,但蕭閱的瞳孔里卻滿是心傷。“皇上,怎么了?”太后坐在一旁,聽蕭閱輕聲嘀咕,忙扭頭看向他,輕聲問道。蕭閱看著太后,有些恍惚道:“母后,北流沒有派人送禮么?”太后臉色微微有些變化,但很快又恢復如初,“皇上糊涂了,我大周與北流互不來往,井水不犯河水,他們怎會送禮?!?/br>“對啊,互不來往?!笔掗喺躲兜?,好似偽裝了五年的情緒都要在此刻間崩塌一般,端坐在龍椅上的身體甚至有些搖搖欲墜。“皇上,身子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