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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這么一想,轟隆一聲,天上悶聲響起了大雷,原本還是熱得不行的大晴天,頓時烏云密布,吹起了大風。李孝恭眸子一睜,凝神呆滯的看著陳星,蘇良材的笑意更是直接僵在了臉上。第96章又是“轟隆”一聲,本還是大晴天,熱得讓人的流汗,轉瞬間便烏云密布起了大風。李孝恭的禮帽都被大風刮了幾分,無端覺得心下有些發(fā)冷,左右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端倪,清了清嗓子,強裝鎮(zhèn)定道:“咳,這起風打雷,又不一定下雨,但可以把帳篷拉開了?!?/br>祭壇是早就打好的,手底下人手腳麻利將東西擺了上去,這風越來越大,巳時三刻祭祀開始,開場白需要李孝恭來說,之后才是李承乾。所以望著這要下大雨的天,李孝恭抖了抖,讓手底下的人準備好傘,雖然嘴上說不會下雨,心里早已認定了。“誒?干嘛干嘛去?”蕭禹哼笑,睨著李孝恭,他們屬同輩,禮部和太常寺屬于同級,說話也可以很隨意。“你管得著么?!崩钚⒐奶摰钠擦似沧?瞪眼怒罵道。“我怎么管不著?”蕭禹理了理自己被風吹亂了的衣袖道,“這祭祀念詞稱傘?李孝恭你這是要壞了祖宗規(guī)矩啊,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擔待得起嗎?”李孝恭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一張老臉漲得通紅。手底下的人望著他,讓他下命令,李孝恭眉頭擰得緊緊的,擺了擺手,“行了行了,下去吧!”收攏自己的衣服,被涼風這么一吹,他莫名覺得有些發(fā)冷,拉了拉衣袖,收攏了衣襟,哆嗦問道:“還有多久?”“一……一刻鐘。”計時官也被涼風吹得發(fā)抖。李孝恭跺了跺腳,這什么鬼天氣,熱可以熱死人,凍又可以凍死人,再這樣下去,得非得把人整得了風寒。李承乾身子弱,看著起風了,陳星便讓李承乾回馬車里待著。李承乾自然心疼陳星,這樣的天氣,怎會讓他在外頭待著,便讓他同自己上了馬車。蕭禹的太常寺是執(zhí)行部門,上臺面的事不需要他們來做,和祖孝恭拿出準備好的披風,穿了起來。“還真的降溫了,這太卜丞算得可真準?!弊嫘O笑嘻嘻的說了一句。蕭禹正在系扣子,聞言抬眸哼笑了一聲,道:“那可不,也不看看他是誰的徒弟?!?/br>“你瞧,站在祭壇上李尚書,我怎么瞧著他有些發(fā)抖呢?”祖孝孫先將扣子系好,接過手下遞過來的雨傘,打趣的說道。蕭禹嗤笑,搖了搖頭,“不管他,我們就待在這處,風吹不著,雨淋不著?!?/br>穿著兩層衣服的李孝恭,凍得直哆嗦,但他是禮部尚書,必須要現(xiàn)在祭壇上,四下看去,只有他一人站在臺上,其他人皆站在底下看著他。李承乾和陳星縮回了馬車里,蕭禹祖孝孫也走了,把他一個扔在這破地方,站得高,風吹得也大,李孝恭一張臉黑得不能再黑。“巳時三刻已到,祭祀開始!”隨著計時官一聲吆喝,風似乎不那么大了,但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幾息之間,那雨越下越大,豆大般的雨滴滴落下來,砸在臉上,冰冷刺骨,李孝恭深吸一口氣,時辰不能耽誤,閉眼開始念詞。說實話即使他念了,那些官員也聽不到,完全被雨聲給覆蓋了,還不能撐傘,就這么硬挺挺的站著,讓大雨淋著,怎么個慘字了得。“星星,你算得可真準?!崩畛星瑵M心歡喜,終于可以和陳星待在一處了,還只有他二人在,給陳星倒了杯熱茶,讓他暖暖身子,“這天涼,可別染上風寒了?!?/br>陳星拿起茶杯小喝了一口,掀起簾子看了過去,“李尚書的身子可好?”“皇叔?”李承乾疑惑的眨了眨眼,不知陳星為何會這么問,如實的回答道,“他早年隨父皇南征北戰(zhàn),身子骨好著呢?!?/br>“如此就好?!标愋且馕渡铋L的一笑,也動手給李承乾添了杯茶。倆人在溫暖的馬車里頭,說著體己話,外頭雷聲大作狂風暴雨,里頭卻是溫暖如春。估摸著時間,李孝恭快說完了,他們也應該出去了,雨還在下,李承乾有些擔憂道:“星星……要不你不要下去了吧,這雨這般大,你身子骨受不住?!?/br>李承乾從馬車的柜子里,拿出了件披風,給自己穿上,“我先下去,你好好的在這處待著。”陳星伸手將其攔住,笑著搖了搖頭,“不用,過會兒我和你一起下去。”李承乾面上有些掙扎,陳星卻直接把車簾子掀開了,指著遠處的天道:“你看?!?/br>李承乾順著陳星的手看去,遠處的天,似乎不那么暗沉了,竟還泛著一縷陽光,先前傾盆大雨也變得淅淅瀝瀝了起來,連雷聲都消失了。李承乾看得眼睛都直了,這也太厲害了,這幾時下雨,幾時天晴,都能算得到嗎?!陳星伸出白皙的手,放在李承乾面前,眼里滿是笑意,“走吧,殿下我們一起下去?!?/br>“好?!崩畛星旖锹龔澠?,珍而重之的握了上去,倆人的手握得緊緊的,密不可分。第97章陳星和李承乾下了馬車,便迎頭碰上剛從祭壇上下來的李孝恭。此時的李孝恭已經渾身濕透,衣裳還在不停的往下淌水,剛才那場大雨把他從頭澆到尾,澆了個徹底。從他念詞開始,直接到他念完為止,天竟然開始放晴了?李承乾盡力隱藏面上的笑意,迎了上去,恭敬道:“皇叔……”李孝恭再看陳星的眼神已經變了,面色還是那般難堪,眼里卻是帶著一絲忌憚,接過手底下的遞來的帕子,“你去吧……”“嗯,皇叔,你全身都濕透了,趕緊去歇著吧?!崩畛星读顺蹲旖牵l(fā)現(xiàn)溫度已經上來了,順手將系上沒多久的披風又摘了下來。李孝恭見李承乾面色紅潤氣色好,渾身上下干干凈凈的,沒被一滴雨淋到,一股悶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噎得他說不出話來,只好擺了擺手,漠然的退了下去。陳星沖李承乾眨了眨眼,讓他收斂一些。李承乾會意的咳了咳,隨著禮部官員踏上了祭壇。雨徹底的停了,天邊的烏云散去,泛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