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0
書迷正在閱讀:人型武器庫養(yǎng)成計劃、女主天下、少年錦時、快穿之男主全都崩壞了、空間之囚愛、快穿之肆情、隔壁家的快遞小哥、終身監(jiān)禁、我再也不要當(dāng)小弟了、(陸花同人)鳳笙何處起桃花
只求阿娘責(zé)罰他之后,準(zhǔn)許他以后偶爾進(jìn)宮拜見。若是阿娘覺得慎刑司責(zé)罰也不夠,別的責(zé)罰他也愿意領(lǐng)受。還說要把定襄和那本書都還回來,不配領(lǐng)受阿娘慈愛……”謝茂說的都是真話,這會兒也真的挺傷心。小衣實在太渴望母親的慈愛了。這些都已經(jīng)讓謝茂心痛難忍,最戳謝茂心窩子的,無非是衣飛石在努力求了兩次,都已經(jīng)失望到絕望之后,那樣心高氣傲的人,竟然再次返來求他向太后求情。“兒臣說這話,阿娘不要嘲笑兒臣多情。小衣知禮謙卑,心中自有一股傲氣,他說了愿意交還定襄與那什么書,歇了半晌,又出爾反爾,自打臉面。他相求兒臣,問兒臣是否真的不能在太后跟前為他緩頰說情?”謝茂一邊說,想起衣飛石在自己懷里可憐巴巴的模樣,眼睛又忍不住紅了。不過,他這樣的老流氓,要他真哭出來,這還有點困難。只好想著前幾輩子經(jīng)歷過的悲慘往事,催一催淚,效果還不錯,特別是想起盧真一劍砍掉自己腦袋的銷魂滋味……那眼淚刷地就出來了。“阿娘到底問了小衣什么?一句話答不明白,至于這么苛責(zé)不放么?”謝茂傷心地問。他假裝不知道太后和衣飛石之間的真相,就是一副被婆媳不和搞得焦頭爛額的倒霉臉。這會兒大宮女真端了一碗剛煮好的下火藥進(jìn)來,不等太后說話,謝茂捏著鼻子一口灌下,也不知道放了多少黃連,苦得謝茂眼淚簌簌而下,狠狠瞪大宮女一眼。太后哎呀一聲,道:“怎么真喝了呀?快倒水來漱口!”謝茂抱住她大腿撒賴:“阿娘您就開恩饒了小衣吧?他再是做得不好,您罰他呀!不讓他來磕頭算怎么回事?以后兒臣這日子怎么過?他一個人在太極殿孤零零地吃飯,多可憐呢!兒臣叫小衣來,您親自打他五個手板,好不好?”太后被他纏得裙子都往下邊縮,忙拉住衣襟,哎道:“你這混賬,快撒手!”她本就沒有跟衣飛石生氣,后來生氣是誤以為衣飛石不肯來長信宮。畢竟衣飛石是臣子,又是晚輩,不說別的,就算是謝茂的皇后,也沒有一發(fā)脾氣就不給太后請安的道理吧?這會兒太后才知道是自己誤解了,衣飛石非但沒有使性子,反而是害怕她使性子。謝茂連她為何與衣飛石別扭都不知道,可見衣飛石謹(jǐn)守本分,根本沒有向兒子進(jìn)饞離間母子情分。這讓太后又滿意了兩分。“哪里就不讓他來磕頭了?阿娘是那么小氣的人么?”太后戳了謝茂一下,指著大宮女說,“你問她,我剛才是不是吩咐廚下炙羊了?巴巴的等著你們兩個小混賬來,倒叫你搶白一頓。還給阿娘送個棒槌!”謝茂連忙把錦盒扣上抱回懷里:“兒臣才是棒槌,阿娘不是!”“那,阿娘,兒臣待會就帶小衣來啦?您不生氣了吧?”左右看了一眼,湊近太后耳畔,小聲說,“您要真生氣,別自己來呀。您告訴兒臣,兒臣打他屁股,他不敢吭聲。您就高高興興地做慈母,他一個打小缺愛的,給塊骨頭叼著就不放,今兒您賜他一碗水一句叮嚀,明兒他能還您一條命?!?/br>太后萬萬沒想到皇帝會說出這么一番話來,神情復(fù)雜地說:“謝茂?!?/br>連名帶姓的叫,這是極其鄭重,甚至略不悅的態(tài)度了。謝茂愣了愣,起身站穩(wěn),恭敬地說:“兒臣在?!?/br>“喜歡他就不要算計他?!碧笠蛔忠蛔值卣f,“不要讓自己后悔?!?/br>謝茂純粹就是想給衣飛石弄個“慈母”而已,太后在宮中在文帝、先帝玩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做戲的功夫堪稱一絕,不管太后是真慈愛,還是假慈愛,只要她愿意慈愛,哪怕是假的,也能讓衣飛石活在母愛的天堂里。有了太后這番話,謝茂覺得,他的娘親真比這個時代的大多數(shù)女人都要開明善良。“謹(jǐn)領(lǐng)訓(xùn)。”“飛石是個謹(jǐn)慎得體的孩子,長在馬氏手里,遇事難免想得更慎重一些。說來也是阿娘對他關(guān)切不夠,他才這么戰(zhàn)戰(zhàn)兢兢,倒是阿娘的疏忽了?!逼饺仗笠膊恢劣谶@么圣母,主要是謝茂冷不丁地指點她市恩算計衣飛石,她頓時覺得兒子實在太渣,她這個當(dāng)娘的還是多疼愛這倒霉的兒媳一點吧。太后理了理鬢發(fā),整衣起身,說:“行了,也別叨叨了。我去太極殿看他?!?/br>謝茂嘿嘿笑道:“哪有這樣的道理?叫個人去太極殿傳話,叫他自己來就行了?!?/br>太后哼了一聲,宮人服侍她穿好外出的鞋子,換了一件外披,她指著謝茂懷里的長條錦盒,說:“你怎么抱著進(jìn)來的,再怎么抱著回去。”謝茂也不嫌丟臉,真就這么親手抱著棒槌錦盒,一路抱回了太極殿。※皇帝才離開太極殿,衣飛石就后悔了。他得罪了太后,卻要皇帝去求情,這不是逼太后原諒他么?太后下半輩子都要靠著皇帝過日子,哪怕心里不甘愿,總也得給皇帝幾分面子。他是真心實意想求太后寬恕,那日中秋,太后說把他當(dāng)兒子看待,他嘴上說不敢,心里說不出的高興,我也有阿娘疼愛我了。只是每在想起長公主時,他才有一種掀開華服露出滿身疥瘡的自卑與黯然。疥瘡雖疼,華服就不穿了嗎?衣飛石也想做一個體面人,他想穿那件華服。如今華服被收走了,他求皇帝去把華服要回來??丛诨实鄣拿嫔?,華服的主人還是得給他這件華服,可她若是心不甘情不愿,這華服里便裹滿了棘刺。衣飛石能忍耐棘刺帶來的痛苦,卻不愿意看見華服被棘刺所損毀。他覺得自己做錯了。作為臣子,他應(yīng)該告訴皇帝,他和太后之間有了不諧。可是,他不該央求皇帝去為他求情。這原本就是他和太后之間的事。“公公,可否遣人去請陛下回來?我有話對陛下說?!?/br>謝茂臨走前有旨意不許衣飛石離開,他不能公然抗旨,獨自去后宮也不方便,只好求助趙從貴。趙從貴笑瞇瞇地答應(yīng):“哎,好,老奴這就遣人去追?!弊凡蛔返没貋?,你清溪侯說了不算,我趙從貴說了不算,皇帝說了才算。衣飛石問了兩次,趙從貴都是說追了追了,他就知道這事沒戲了。皇帝只怕都進(jìn)了長信宮了。想起皇帝帶走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