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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哪一種考慮,皇帝沒有像絞死吳德妃、李賢妃一樣絞死她,可是,惠嬪還是感覺到一種刻骨的恐懼。她覺得自己活不長了,可是,她還有個不足五歲的兒子。謝澗還那么小,他懂得什么?昨兒寧妃所出的先皇六子謝池莫名其妙跌進(jìn)了浣花池,救起來時還有一口氣,大夫說只怕以后都呆呆傻傻的,救不好了?!輯逵H眼看見,是寧妃親手把兒子推進(jìn)了水里。這還沒有出二月,滴水成冰的天氣,把親兒子往水里推?不是逼得急了,哪個做阿娘的舍得?惠嬪舍不得把兒子往水里推。謝池今年都九歲了,寧妃叫他裝傻子,他就會裝,謝澗才五歲,五歲的孩子怎么裝得好?何況,五歲的童兒跌進(jìn)冰窟窿里,還撈得起來嗎?惠嬪打算去求太后。太后多好的人呀,慈愛又溫柔,若能得她庇佑,澗兒一定能好好活著吧?她不怕死,所以她敢在御前侍衛(wèi)阻攔下以頭搶地,生生將自己磕得頭破血流。她要把還不懂事的兒子交給太后,趁著兒子年紀(jì)還小,求太后給他一條生路……如今,功夫不負(fù)有心人!太后終究還是開恩來接謝澗了。惠嬪激動之下,閉氣厥了過去。※“謝澗還不足五歲?!碧笳f。謝茂本來也沒打算對謝澗動手,聞言笑道:“兒臣知道。阿娘喜歡就養(yǎng)著吧?!本褪茄曰輯?,他也沒打算動。那個女人不愛生事,伺候太后也算盡心盡力,養(yǎng)著給太后解悶沒什么不好。太后本想說,你與飛石這樣的關(guān)系,又不肯選妃,皇嗣從哪里找?恰好惠嬪所出的這個小侄兒年紀(jì)小,可以好好教養(yǎng)。再者外邊都在議論你和謝芝那點兒兄弟不和的破事,若是你百年之后,把皇位再傳給謝芝的兒子,這史書上也是極其好看的一筆。……偏偏謝茂一副不肯接茬的樣子,太后不知道他心里是打什么打算,就不好說了。萬一謝茂對衣飛石就是一時興起(玩弄利用),其實是打算過些年再立后選妃呢?太后不知道謝茂想立謝團(tuán)兒為儲君,就以為他是另有打算。她對衣飛石再好,七分也是看在謝茂的情面上。這時候雖猜疑兒子要渣了衣飛石,她也不能公然拆兒子的臺,所以閉嘴不再提。她說的是另外一件事。“你在外邊殺宗室,殺勾結(jié)后妃的世家大臣,既然查有實據(jù),殺了也就殺了。千年宮里還是暫且擱一擱吧。”太后嘆了口氣,“昨兒寧妃把謝池推浣花池里,撈起來就說凍傻了。殺了石氏、吳氏、李氏,千年宮中人人自?!?/br>謝茂失笑道:“阿娘安心。兒臣沒打算動手。”“你殺了吳氏、李氏,謝灃、謝沐還保得???孝皇帝統(tǒng)共七個兒子,琰兒……”太后提起死在大理寺獄的中宮嫡子謝琰,聲息略沉,“琰兒沒了。謝灃、謝沐是養(yǎng)歪了,不說他。湞兒、池兒都是好孩子,何妨施恩養(yǎng)大?”謝茂對楊皇后之死也有些黯然,緩緩道:“兒臣知道了。”他想了想,很快就做出了安排:“叫五哥、八哥家里幾個適齡的孩子進(jìn)宮,與湞兒、池兒一起,都在上書房念書。”“不獨兒子,閨女也挑幾個進(jìn)來。頂好與團(tuán)兒差不多大小的,一并進(jìn)書房?!?/br>反正外邊跟他作對的都?xì)⒌貌畈欢嗔?,雷霆之后,便是雨露?/br>※謝茂與衣飛石回了太極殿寢宮,洗漱更衣之后,膩在一起下棋。謝茂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臭棋簍子,反正就是照著定式瞎來,他和衣飛石下棋純屬閑坐無聊,找點兒事干——不弄個棋桌子擱好,坐著坐著就面紅耳赤,對他而言頗有甜蜜的痛苦滋味。衣飛石則每一盤都下得很認(rèn)真,努力不讓皇帝輸?shù)锰珣K,偶爾還要讓皇帝贏上兩盤。“今兒怎么都不說話?”謝茂注意到衣飛石今天出奇地沉默。衣飛石明知道皇帝在問什么,面上卻露出迷茫地顏色:“什么?”皇帝和太后討論怎么收拾先帝的妃嬪皇子,他一個外臣敢吭聲么?其實,自從那日從太醫(yī)院破臉歸來之后,衣飛石就一直把嘴巴閉得很緊。這件事看上去是因他而起,實際上和他關(guān)系不大。何醫(yī)正背后的人,原本就是沖著皇帝來的。就和瑟瑟不敢言的朝臣一樣,事情一旦涉及到了皇位紛爭,就沒有人敢輕易說話。皇帝還活著呢。你就敢去站逆臣的隊,這不是找死么?第71章振衣飛石(71)衣飛石裝傻,謝茂卻不想和他留下心結(jié)。“在長信宮太后跟前,你不說話,朕明白你是小心謹(jǐn)慎。為何回來了也不說話?”謝茂隨手將棋子放下,幾乎都沒有過腦子,“朕這皇位來得太輕易,宗室不安分,你該明白其中的道理。朕殺人都有道理,并未妄殺——朕不昏聵?!?/br>昏聵這詞兒大多形容老人。謝茂如今風(fēng)華正茂,老氣橫秋地跟同樣年少稚氣的衣飛石說“朕不昏聵”,聽著就有些可笑。可是,衣飛石笑不出來。他和謝茂相處時,很少談及內(nèi)心。很多敏感的話題,他不會問,謝茂也不會主動提。就像謝茂把他安排到了西北,書信里卻只說家常,一句都不問西北事務(wù)一樣。謝茂對朝里各派勢力如何用,誰是謝茂的心腹,誰是謝茂拉攏的對象,誰是謝茂打壓的對象,衣飛石默默地看著,聽著,體察著,他也絕對不會向謝茂多問一句。哪怕他們是夜里睡在一張榻上,彼此都能接觸到對方最私密處的關(guān)系,也一樣不會越線。他們不是世俗夫妻。哪怕謝茂有了皇后,他也不可能和皇后推心置腹,說所有的安排打算。更何況,衣飛石連皇后都不是,他的身份,他的性別,乃至于他的姓氏,都注定了他和謝茂的關(guān)系必然會有許多的隔閡與尷尬。反正,就這樣湊合唄。能在一起時,就高高興興地在一起。哪天緣分盡了,也是命中注定。衣飛石明白自己的身份。從信王在青梅山的大將軍行轅朝他伸出手,拉著他不肯放的那一天起,他和謝茂的關(guān)系就不是他能主導(dǎo)的。他可以選擇結(jié)束,但他沒可能選擇開始。謝茂說在一起,他可以說不,謝茂說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