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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生隨死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81

分卷閱讀381

    怕是沒呢。前邊還沒來消息。”丁禪接了衣尚予遞回來的空碗,忙服侍他漱口,喝了一點溫水,“督帥,您兩日沒歇了,稍微瞇一會兒吧?佛奴守在床邊,不耽誤事?!?/br>
衣尚予默默不語,半晌才道:“叫長安跟他三叔一起去涼州吧?!?/br>
衣家就衣尚予這根獨苗,老家沒什么親族,所以,就算衣尚予想把衣長安打發(fā)出京,也實在沒地兒擱。恰好衣飛琥出繼到了殷家,干脆就叫殷克家把衣長安一并管住了。

丁禪心說您這么打算倒是挺爽,殷克家不定在南邊怎么罵娘呢。

不過,殷克家爽不爽,丁禪管不著。他正要說好,衣尚予突然道:“你也去?!?/br>
丁禪笑不出來了。

他慢慢跪下來,抱住衣尚予的膝蓋,將臉蹭了上去,低聲道:“督帥……”

“你去替我看住飛琥。”衣尚予說。

丁禪以為他說錯了,驚訝地問:“三公子?”

“長安不馴都在臉上,縱然壞事也有限,打發(fā)出京,不叫他帶壞了長寧就是。你替我好好看著飛琥?!币律杏璧吐暤溃八钕裎?。又像他娘?!?/br>
一個像衣尚予又像馬氏的衣家子。丁禪想著脊背就有些顫栗,他知道,那是激動。

可他不愿意離開衣尚予。

衣尚予輕聲道:“你騎得快馬,一個月回來一次?!?/br>
丁禪頓時就樂了,他如今死死纏著衣尚予不放,尚且不能一月一次呢!心里癢得不行,正要糾纏上去討個甜頭,被衣尚予狠狠一巴掌抽在臉上,冷冷道:“放肆!”

丁禪左臉瞬間就腫起一個巴掌印,嘴角滲出鮮血,他也不生氣,賠罪道:“是,佛奴冒失了!”

督帥才死了兒子,怎么能那樣呢?他想,上回好像也是想的時候,督帥就死了個女兒。

嘖,真是不吉利。

馬上就有家丁來報,說皇帝駕到。

丁禪才挨了一巴掌面容不雅不能面圣,立刻換了個親衛(wèi)來服侍衣尚予,他自己則避去了別室。

羽林衛(wèi)簇擁著謝茂進來,不等衣尚予見禮,謝茂就親自上前推了他的輪椅,在茶桌邊坐下,問道:“不如老公爺您告訴朕,您究竟是怎么想的?”

這劈頭蓋臉的一句,問得衣尚予莫名其妙:“陛下何出此言?”

“衣飛金那倆兒子就是禍害!你把他們好好關(guān)著,朕犯不著和兩個孩子一般見識?!?/br>
楓林雅筑的談話之后,謝茂跟衣尚予也算是撕破了臉皮,反正大家都不要臉了,說話怎么爽怎么來,“您是大家長,衣飛金臨終托孤,要把他兒子塞給小衣做嗣子,還要繼承小衣的爵位,您事先不知道?您不阻止?可見您是贊成的?——你是要讓那狗東西百年之后把小衣的神牌扔陰溝里是吧?!”

衣尚予淡淡道:“衣飛石是朝廷賜封的襄國公,想給他舉牌承繼香火,老臣說了不算,衣飛石說了不算,朝廷說了才算。日后衣飛石上折子給衣長寧請封世子,陛下您御筆一揮,不許,他一個沒名沒分的外人,還能管得了衣飛石的宗廟?”

臥槽你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合著你是打算自己當好人,叫朕跟小衣吵架去?謝茂目瞪口呆。

“日后衣飛珀與郡主有了孩兒,過繼給衣飛石,還請陛下周全?!币律杏瓒急P算好了。

“你這不是坑朕呢嗎?小衣不得跟朕急呀?”謝茂氣道。

衣尚予不理解皇帝?;实凼蔷?,衣飛石是臣,皇帝對衣飛石挑選的襄國公世子不滿意,所以另外挑了一支承爵,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皇權(quán)所在,衣飛石憑什么跟皇帝“急”?他敢。

退一萬步說,皇帝是丈夫,衣飛石是妻室,夫為妻綱,衣飛石又豈敢與皇帝相爭?

莫不是夫綱不振?還是……衣尚予默默地想,我想錯了夫妻的位置?

第150章振衣飛石(150)

長安侯衣飛金的薨逝成了京城的頭等大事。

宮中僅有的兩名皇嗣每天清早到長公主府報到,毫不自矜身份,只管把自己當子侄輩用,站在門前堂中,幫著衣家上下招待來吊唁的賓客。

謝沃、謝澤年紀都不大,板著臉小人兒一個,見了來客就拱手作揖,幫著指前往靈堂的路,除此之外,兩人也做不了什么,但是,他們這樣一天不缺席地站班,就足以說明皇室對衣家的看重。

——哪怕衣飛金回京“養(yǎng)病”這事兒是有貓膩,朝中不少人也都知道周氏涉嫌資敵叛國,在衣飛金死后,皇帝還是不計前嫌給了衣家足夠的體面,讓衣飛金死后哀榮。

為了讓衣飛石寬心,不至于太過悲傷,謝茂少不得還要做些官樣文章。

諸如特旨許衣飛金以一等公的規(guī)制下葬,再讓禮部給衣飛金議一個好看的謚號,他自己實在沒法兒真情實感地給衣飛金寫祭文,現(xiàn)場捉了單學(xué)禮閣老當槍手,洋洋灑灑幾大篇,就假裝是自己寫的,叫黎王謝范親自在衣飛金下葬祭祀時宣讀。

除此之外,他還辦了一件讓衣飛石很驚訝也很感動的事。

不等衣家請封,朝廷就有恩旨降下,讓衣長安承襲了衣飛金的長安侯爵位,不降等。

——衣飛石滿以為皇帝那樣討厭大哥,大哥生前不及請封世子,這爵位只怕是要掉了。

謝茂想法直接得很,衣飛金的爵位是他自己玩命掙來的,留給他的長子是世間最起碼的公道。這皇帝若是連帶兵打仗流血流汗的將領(lǐng)的便宜都要強占,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想到這里,謝茂也有幾分唏噓。

曾經(jīng)他對衣飛石許諾過,只要衣飛金安安穩(wěn)穩(wěn)把西北交接給衣飛石,他就調(diào)衣飛金去南邊,一旦打下來了浮托國,朝廷再封衣飛金一個國公爵。衣家一門三公,何等榮耀?

世事難料。

誰又想得到,曾經(jīng)威名赫赫、年少封侯的衣飛金,年輕輕地就薨了呢?

辦完了衣飛金的喪事,整個秋天就過去了。

哪怕有趙從貴、朱雨整天圍在衣飛石身邊服侍,謝茂也常常賜衣賜食微服出宮敲打關(guān)切,衣飛石還是瘦了一圈。他進宮時強打起精神,讓自己看上去神采奕奕,然而,臉上的rou少了,謝茂摟著他摸了摸,肋下也是嶙峋骨相。

謝茂氣得反手就打他屁股,罵道:“朕是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