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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衣飛金這一房都非常同情。所謂上陣父子兵,衣飛金在衣尚予帳下效命多年,于軍中本就威望甚高。相比起衣飛石這樣驟然崛起,打完滅陳之戰(zhàn)又迅速坐享太平的小督帥,衣尚予身邊的老將們對衣飛金認(rèn)同感更深重。一個家門的長子與次子,地位就有天壤之別。衣飛金是承爵的長子,是少主,是衣尚予榮耀的延續(xù)和守護(hù),衣飛石在十六歲之前,都只是跟著父兄身邊打下手的小嘍啰。孝帝召衣尚予回京時,衣飛金領(lǐng)兵駐守襄州,衣飛石就穿著侍從兵的布衣跟親爹鞍前馬后充作親兵,地位可見一斑。如今世事變幻,衣飛金英年早逝,衣飛石卻一飛沖天,怎不讓人唏噓感慨?如丁禪等人想來,衣飛石完全就是踩著衣飛金與周氏的尸骨上位,將長兄長嫂作為投名狀獻(xiàn)于皇帝,既彰顯了自己大義滅親的忠心,又故意分裂了衣家向皇帝示弱,方才換取了如今的權(quán)勢地位。——衣飛石所攜在外人看來足以載入史冊的滅陳之功,西北軍內(nèi)部并不大認(rèn)可,甚至覺得不如他對內(nèi)收拾幾個老將的戰(zhàn)功來得貨真價實(shí)。陳朝早就被衣尚予滅了大半,若非礙于局勢,不等衣飛石出頭,陳朝就被衣尚予、衣飛金父子聯(lián)手打沒了。倒沒人覺得衣飛石不會打仗,只因滅陳是大勢所在,多數(shù)衣家舊部回想起衣飛金為父帥充作先鋒奮勇殺敵的風(fēng)度,都會忍不住想,若換了衣飛金來主持西北戰(zhàn)局,也不會比小衣督帥差。時間對逝者的記憶不斷雕琢美化,如日中天又油鹽不進(jìn)、絕不肯替舊部跑官的衣飛石,很自然就成了被比較埋怨的對象。相形之下,失怙失爵的衣長安就更顯得可憐了。這世上捧高踩低的人不少,偏偏衣家父子喜歡提拔的都不是那等樣人。最絕的是,衣長寧濃眉朗目長得像衣飛金,衣長安沒他弟弟好看——一張寡淡臉,看上去普通得跟路邊賣茶的沒什么兩樣,可是,這寡淡臉,它長得像衣尚予??!這簡直是個大殺器。但凡衣長安寫信托人情不管用了,他就親自往各位老叔府上去“混飯”吃,從來不訴苦,就是樂呵呵地住下不走了,天天神吹鬼扯不干正經(jīng)事,還頂著那一張與衣尚予有五分肖似的臉。這真沒幾個能扛得?。”徽疑祥T的衣家舊部全都舉手投降,老實(shí)幫他擦屁股去了。“榮老叔,您看!這是小侄新得的字帖,文老尚書在太平十一年正旦大宴上得了‘書圣’封賜,回家一高興,給交往親密的族親好友都寫了書信報喜,這就是寫給他族弟文昶的信……”衣長安攔住正要出門的榮繼珍,掏出弄到手的帖子獻(xiàn)寶。榮繼珍是衣飛金帳下親兵出身,衣飛石小時候被層層甩鍋,衣尚予把他丟給衣飛金,衣飛金就把他丟給親兵看管,榮繼珍就是曾經(jīng)扛著衣飛石滿大營轉(zhuǎn)悠的親兵之一。親兵出身的將領(lǐng)多半都替主帥牽過馬,擋過冷箭,情分大不一樣。只要自家有本事,又命好活得長,基本上都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混上高位。榮繼珍就是命好,衣家兩兄弟在定襄城干仗的時候,他在外駐防沒攙和進(jìn)來。塵埃落定之后,衣飛石照樣提拔重用他。滅陳之后,榮繼珍沒轉(zhuǎn)軍戶,直接報了傷退,衣飛石照著軍功給他奏請勛田,劃田地域之廣闊,把見多識廣的謝茂都驚著了——旁人積攢的軍功多半都要換成財帛或緊著升遷,哪有人像榮繼珍這樣腆著臉問能不能全部換成勛田,上官還真的決定上報朝廷試試行不行的?后來勛田當(dāng)然沒給那么多,謝茂既不愿意讓衣家舊部繼續(xù)掌握兵權(quán),又不想讓榮繼珍這樣的老將賦閑,從內(nèi)閣走了關(guān)系,讓陳琦想轍把人弄到了地方按察使司任職。十多年過去了,榮繼珍已經(jīng)升任涼州按察使,正經(jīng)掌握一州刑名、監(jiān)察之權(quán)。——是完全可以在涼州橫著走的五位大佬之一。“您老人家也知道吧?文老尚書在太平十二年駕鶴,這些流傳在外的書信,就是他最后的遺作了。小侄也是花海了力氣才找到……”衣長安所謂花海了力氣,就是把文昶的孫子綁到了青樓睡了一宿,逼人家好孩子回家偷信。——不肯偷,就去衙門告人家逼良為娼,把良家少女拖進(jìn)青樓強(qiáng)睡了。文昶一家都是耕夫,只因文昶與文老尚書幼時走得親近,所以在族中有些顏面。文老尚書發(fā)跡早,到京城寓居娶妻生子時,兩家就只剩下兩個老頭兒書信往來。文老尚書駕鶴仙去之后,文昶一家連文老尚書幾個兒子,幾個孫子都不大清楚,可謂毫無靠山。文昶的小孫兒恰好是個讀書種子,正預(yù)備下場考舉人,這要是被卷入逼良為賤的案子,科舉就不必再想了,只怕學(xué)道還要撕了他的秀才功名,叫他回家種地去。所以,這字帖也不是偷來的。文昶自認(rèn)惹不起鎮(zhèn)國公府的長孫,含淚讓孫兒把那封信交了出來。榮繼珍停住腳步,接了衣長安遞來的那張信紙,只看一眼就知道是文老尚書親筆。按說文老尚書離世不久,他遺留的墨寶應(yīng)該很多。然而,字畫一道,皆是老而彌辣,只要書者畫者不受病痛sao擾,情志完滿康健,很少出現(xiàn)越老越不行的情況,通常都是隨著歲月增加,技藝越發(fā)精湛完美,無限趨近藝術(shù)生涯的最巔峰。文老尚書在太平十二年駕鶴西去,他留在太平十一年的墨寶就變得非常搶手。“好東西。”榮繼珍戀戀不舍地看著,他是個難得成年后才認(rèn)字,原本想要附庸風(fēng)雅,卻意外發(fā)現(xiàn)自己讀書水平比正常人高了不少,拿起紙筆比cao刀砍殺還得心應(yīng)手的奇葩。背靠著衣飛金、衣飛石前后兩座大山,榮繼珍學(xué)寫字的配置也是巨豪華。衣飛金的描紅本上全是王夢珍老大人親筆,衣飛石的描紅本就是文老尚書親筆了。這兩個描紅本都借給他用了幾年。王夢珍死時,榮繼珍還沒混出頭,榮老尚書駕鶴時,他就有點(diǎn)想弄一些老大人的遺作做念想了——可惜,還是官兒小了點(diǎn),沒撈著。時隔近八年,衣長安倒把流散在各處的文老尚書親筆遺作找了一份回來,榮繼珍很想留下。真不敢留。“大少爺?!?/br>榮繼珍珍而重之地將那封信送回衣長安手里,第一次正色勸道,“您既然知道事機(jī)不妙,腆著我能有什么用?京中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