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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到這里,衣飛石頓了頓,始終不肯抬頭看謝茂,“夫為妻綱,父為子綱。說到底這是臣對不起陛下,衣長寧該死,臣亦該死。陛下不該一意放縱,求陛下降罪?!?/br>“衣飛石,你說這話虧心不虧心?”謝茂問道。衣飛石當(dāng)然虧心。他知道皇帝舍不得殺他,他也舍不得離開皇帝。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憋得難受。家里出了這樣的事,皇帝一句訓(xùn)斥責(zé)問都沒有,一心一意庇護。見了他都是哄著,百般寬慰淡化此事的影響,只說不礙事,沒關(guān)系——怎么可能沒關(guān)系?那可是謀逆!弒君!他親自教養(yǎng)的孩子,鬧出這樣的事來,他脫得了干系么?他最想的根本不是一掌拍死衣長寧,而是拍死自己。若皇帝因此厭惡他,他必然要自裁謝罪。此時不能自傷,皆是因為皇帝舍不得他,他還得好好地活著,陪著皇帝。“求陛下降罪?!币嘛w石低聲道。“既然你存心求朕責(zé)罰,朕給你指條路?!?/br>“是,臣萬死不辭?!?/br>“你去把謝嫻、衣明聰、衣明哲、衣明敏都殺了。逆賊之后,朕容不下。”第197章振衣飛石(197)據(jù)大謝律,凡罪籍孩提不成丁者,減等免死,罰沒入奴籍。唯一例外的,就是十惡中的謀逆株連,哪怕襁褓嬰孩也不減等,在籍皆死。道理是這個道理。倘若皇帝震怒之下要誅衣長寧九族,他的妻子兒女自然逃脫不過。衣飛石也在九族之列,同樣得去砍頭。衣飛石也沒什么可說的。——自家辦了喪心病狂的蠢事,皇帝要賜死就只能去死,難道還有臉喊冤造反?現(xiàn)在衣長寧活著,衣飛石也活著,卻要去殺幾個尚不知事的孩童,這讓衣飛石心里怎么過得去?衣飛石自知謀逆弒君乃是不赦之罪,滿門老幼盡數(shù)斬殺也不能說皇帝心狠手辣,可是,若有罪,也該同罪。因為皇帝喜歡,就把主犯放縱了,反而去殺孩子“以絕后患”,這讓他怎么下得去手?他對謝茂才說了萬死不辭,皇帝這道圣旨也不算無理,他卻根本接不住,憋得臉都青了。“不能奉旨?”謝茂坐了回去,腰間長佩倏地垂落,掛在椅腿上砸出一點兒脆響。平日里謝茂行止從容鎮(zhèn)定,行走坐臥間襟佩絲毫不亂,如今隨便坐下去,掛件居然撞上了坐具,可見他此時的心情也不如表面上顯出的那樣平靜。衣飛石近年已很少向皇帝乞憐,這會兒更不敢仗著私情和皇帝狡辯,半晌才艱難地陳述下情:“臣本不該違逆陛下旨意……”“本不該,就還是不能奉旨了?”謝茂截斷他的話。一句話沒說完就被皇帝嗆了回來,衣飛石不敢頂撞,只得放棄陳情,低頭認罪:“臣萬死。”“查清了這事兒就在嫻兒身上,與寧兒沒什么干系吧?”謝茂問。衣飛石覺得怎么可能沒關(guān)系?謝嫻是衣長寧的妻室,謝嫻出事,首當(dāng)其沖就是衣長寧的罪過。不過,他這會兒是真不敢和皇帝犟嘴,換了個方式表述:“既是臣父查問,想來不會有差錯。嫻郡主謀事,衣長寧不知情?!薄恢椴淮頉]罪過。“他不知情,聰兒也不知情。你憐憫聰兒,為何不可憐寧兒?”謝茂問道。問得衣長寧一口氣憋著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衣明聰幾歲?衣長寧幾歲?何況,這其中還涉及到古代的倫理綱常。這個時代的小孩兒甭管身份多么尊貴,那也都是沒人權(quán)的,皆是父母的附庸。衣明聰?shù)热齻€孩子在衣長寧、謝嫻跟前,完全處于從屬狀態(tài),所以衣飛石認為他們無辜。而謝嫻哪怕身為郡主,只要不是公主,與衣長寧沒有君臣之分,她就是衣長寧的附庸。她犯了錯,就是衣長寧治家無力,何談無辜?“朕知道你要說夫為妻綱,父為子綱。都是你和寧兒錯了,才鬧得家宅不寧?!?/br>“那朕問你,三綱之中,何者為首?”君為臣綱。衣飛石不敢回答,皇帝又開始攬罪名了。這么多年以來,但凡是遇見他開脫不了的大罪,皇帝最終都會變著法兒的往自己身上攬。明知道皇帝就是鬼扯,衣飛石也不敢說皇帝瞎扯淡。他這樣聰明的人,遇事沒有想不明白的,就是心里過不去。皇帝故意單獨留他,又是下旨殺人,又是逼問勸解,如此用心寬待,他不是不能領(lǐng)會。越是領(lǐng)會到皇帝的寬仁,他就越是慚愧難受。“謝嫻鬧事,都是衣長寧沒管住她。衣長寧這么蠢,都是你沒教好他。你這么不善父職……”謝茂板著臉,一本正經(jīng)地說流氓話,“也怪朕?!?/br>“朕日日夜夜纏著你不放,你哪兒有空去教孩子?可見都是朕的不是。”衣飛石滿肚子慚愧憋得難受,被他這么不要臉地調(diào)戲了一番,竟有些羞惱。說正經(jīng)事呢,怎么就又往下三路去了?再者說了,他又不是深閨里不知事的小丫頭,什么時候害怕跟皇帝談這個話題了?“服侍陛下是臣本分,管教子侄是臣家事。事上治家皆不得法,是臣錯了。”“臣家中不肖,禍延九族,臣已慚愧無地,求陛下降罪懲戒,切勿自污包庇,臣當(dāng)不起,臣不值得陛下如此愛護。”謝茂嚇也嚇了,哄也哄了,衣飛石心里門兒清,就是鉆了牛角尖不肯出來。謝茂對旁的事都極其沉得住氣,唯有衣飛石不同。此時衣飛石始終跪著不起身,謝茂明知道這破事兒跟衣飛石半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偏偏就因為那是衣家的媳婦壞了事,衣飛石就得跪著領(lǐng)罪,他心疼衣飛石莫名其妙成了罪人,更心疼衣飛石那一雙腿,還把人叫不起來,難免就會暴躁。“行,那你說,朕怎么發(fā)落你,怎么發(fā)落你家,你心里就痛快了?”“你給朕一個章程,朕給你照辦!你說,是不是得讓朕第一個就把你砍了,你就不難過了,你就對得起朕了?”他上前一步狠狠捏住衣飛石的臉,令衣飛石與自己對視,“這他娘的是發(fā)落你,還是發(fā)落朕?”“朕這輩子犯的哪門子太歲,侄兒侄兒靠不住,臨了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