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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八點半,李吉接到頂呱呱食品公司八號車間失火的消息之后,立刻辦理了出院手續(xù)。半個小時之前,他已經(jīng)抵達廠區(qū)了?!比菟磪R報了相關消息。昨夜謝茂只差沒直說頂呱呱食品廠里有冤死的命案了,也就人到中老年還比較天真的老何,才會覺得在廠里鬧事的是一只死了多年的陳年老鬼,一心慫恿老板請個大師找到古墓對付冤魂。真實撞鬼的經(jīng)歷很嚇唬人,尤其是做賊心虛的人,王勇明顯已經(jīng)被嚇得魂不守舍。容舜這種職業(yè)頂尖的安保工作者,觀察細節(jié)的能力非常強。何況,謝茂說得明顯,王勇心不在焉的失態(tài)也很明顯。加上昨夜謝茂出來就奔派出所報警,容舜還能不明白怎么回事?昨夜衣飛石歪在謝茂懷里打呼嚕時,容舜就組織公司內(nèi)精英,對頂呱呱食品廠的靈異事件進行情報搜集匯總,這會兒已經(jīng)有無人機在頂呱呱食品廠內(nèi)監(jiān)控,相關涉事人身邊也都有了不太合法的秘密跟蹤監(jiān)聽。李吉是頂呱呱食品有限公司董事長李大紅的大兒子,也就是底下人口中的大李總。“說說他?”謝茂問。頂呱呱食品是神牧集團的子公司,李家二少李幸就是容二少的跟班,容舜和李家卻并不熟悉。容家本身的產(chǎn)業(yè)非常龐大,神牧集團僅是其中微不足道的冰山一角。作為長房長子,容舜跟隨祖父母常年在京市生活,分管的也是安全產(chǎn)業(yè),他也是昨天才帶著團隊專機抵達杭市。可他介紹起李吉的情況來,就好像他真的認識李吉一樣,情報非常詳細——“他比李幸大十二歲,是李大紅前妻所生。美國留學回來之后,一直在頂呱呱工作?!?/br>“和一般富二代不一樣,李吉很踏實安分,不炫富,不貪色,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廠里。每天早上八點出發(fā),十點半到公司,看前一天的產(chǎn)量報表,聽取各部門意見,中午會有一些當?shù)氐难缯?,下午主要見朋友?lián)絡感情,三點半離開公司。”“比較奇怪的是,他今年三十五歲,依然沒有結婚,沒有孩子?!?/br>李吉有出國留學的經(jīng)歷,接觸到比較西方的思想,晚婚晚育或者丁克,都是有可能的。然而,頂呱呱食品有限公司的年銷售額近五年都達到了五億,每年的凈利潤都是很穩(wěn)定的近七千萬,這個數(shù)據(jù)擱杭市不值一提,在鄉(xiāng)下就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納稅大戶,頂呱呱的富豪了。守著這么一份資產(chǎn),卻不趕緊娶妻生子繼承?這不符合華夏人的價值觀。何況,李吉還有一個異母弟弟李幸,他不趕緊生下兒子,繼承權很可能落到弟弟手里。就算李幸是個不成器的紈绔,李吉能撐著三十五歲都不結婚、不生孩子,這也是很離奇的事情了。“照你所說,他是個很踏實勤謹?shù)娜?。廠里失火,他的父親李大紅死亡,他是目前唯一能做主的人,立刻從杭市趕來主持大局、順便穩(wěn)定軍心,這是情理中的事?”謝茂仍舊問容舜的意見。容舜還不及答話,就有人發(fā)出不屑的嘲諷聲:“他?他就是個混混?!?/br>啟平鎮(zhèn)的這間速9酒店開在新修建的城市廣場上,樓下幾間小店也是很現(xiàn)代城市的風格。這一間過橋米線店里擺著幾張古色古香的桌椅,靠里是明廚亮灶,一個出餐口,還有一個小小的點餐臺。發(fā)出嘲諷聲的就是一個坐在點餐臺里邊的中年婦女,看上去五十歲出頭,精明干練。“你們說的是頂呱呱食品廠的李吉吧?李大紅的兒子。他媽在他八歲的時候,跟一個香港人跑了,李大紅天天騎著個自行車去寧市賣魚,沒人管他。哼,小西斯,頭幾年就拔人電話線摁人門鈴,再大些就跟人混社會哦,阿婆的買命錢都搶,他爸爸天天去派出所撈他?!?/br>“十四五歲就跟著人攔路搶劫,欺負小學生,他家也不缺飯吃,就是天生壞胚。”“后來他爸爸送他出國念書,人模狗樣地回來。裝得蠻像樣子?!?/br>說著,她很不高興地拍拍手,“從前砸我家兩塊玻璃呢,也沒說賠給我!今天坐奔馳車,明天坐寶馬車,坐著不虧心么?”小鎮(zhèn)上的居民大多數(shù)都認識彼此,李大紅身為鎮(zhèn)上鼎鼎有名的企業(yè)家,在老街坊口中也就是個騎著自行車去賣魚的老鄰居,不少人都知道他老婆跟香港人跑了的窘事。算算這老街坊說的歲數(shù),李吉十四、五歲的時候,那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這老太太反反復復把自己家被李吉砸碎的窗玻璃說了二十分鐘,衣飛石連忙把半碟子醋泡鴨掌吃下肚,容舜買單,謝茂帶著衣飛石跑路——就這半小時里,謝茂都學會了好幾個罵人的詞語,什么賤兒飯,鞭三飯,小西斯……吃過飯也無處可去,謝茂仍舊在等派出所的消息,二人重新回了房間。容舜帶著PAD進來,連接了無人機上的攝像頭,直播在頂呱呱食品廠里的監(jiān)控畫面。“這就是李吉?!比菟粗钢嬅嫔系娜苏f。衣飛石很認真地看著平板電腦上的畫面,他在門衛(wèi)室里見過監(jiān)控畫面,也見過李幸手機里播放的自己跳貨車的視頻,還因監(jiān)控在越獄時被捉住過,對此不陌生。八號車間已經(jīng)被燒得一片狼藉,消防隊已經(jīng)退了,工人們正在清理現(xiàn)場。看了差不多三四分鐘之后,衣飛石指著畫面的某個地方,說:“他看了三次。他知道那里有東西?!?/br>容舜神色凝重:“尸體?”衣飛石也認為是尸體。不過,轉身見謝茂歪在床上看電視,不大感興趣的樣子,他就知道這事不對,“先生?”“不用這么費力盯著,已經(jīng)報警了?!敝x茂懶洋洋地翻著頻道,找了一個時裝劇,“有沒有東西,是什么東西,挖出來才知道。也得他們做賊心虛地自己去挖——萬一是一壇子金元寶呢?”他隨意瞥了容舜拿著的PAD畫面一眼,李吉正在和某個主管似的人物說話。“眾目睽睽之下,他和王勇都不會動手。要挖也得是晚上?!?/br>“一夜沒睡,你去休息吧。換個人守在門口就行了?!?/br>容舜覺得以衣飛石的身手,足以應付肘腋之變,他對自己的安保團隊也非常有信心,便答應一聲,收起PAD準備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