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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清醒。后來就漸漸撐不住了,骨骼徹底粉碎的胳膊讓她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tài)。迷迷糊糊的,她還看見衣飛石在弄客廳里的投影儀,謝茂在提要求:“新聞頻道。”電視好像被打開了。衣飛石回頭看了她一眼,快步走近:“……得叫救護車?!?/br>丁儀已經(jīng)徹底昏了過去。謝茂骨子里沒有太多圣父基因,丁儀曾出賣他的行蹤,讓他暴露在吸血鬼殺手的暗殺計劃下,昨夜還想讓他背蟲草致死的黑鍋,他真不大關(guān)心丁儀的死活。否則,只要他想,剛才阻止宿貞傷害丁儀并不困難。衣飛石不知道丁儀曾對謝茂所做的一切。在他看來,目前情勢未明,丁儀是個婦人,又是謝茂的上官,他就沒能見死不救。衣飛石上去管閑事了,宿貞也不能讓兒子“手足無措”,燒了兩道符讓丁儀喝下去,勉強穩(wěn)住了傷情,沒直接死了。忙完之后,宿貞回頭一看,謝茂正舒舒服服地喝著茶,看著整點新聞。——謝茂才是丁儀的下屬!當下屬的翹著腳看電視喝茶,她和兒子去救人?很想把謝茂掃地出門的宿貞憋了口氣,看著自家忙出細汗的兒子,暴戾的情緒又溫柔了下來。“飛兒。”宿貞想和兒子多說兩句話。“是。您吩咐。”衣飛石剛把丁儀放在沙發(fā)上安置好,聽見召喚立刻上前垂手聽訓。他是多年規(guī)矩教養(yǎng)習慣了,宿貞這威風八面的氣勢和岑秀娥還不一樣,立在宿貞面前,他連一點兒違和感都找不到。然而,宿貞習慣不了。她見過容家?guī)讉€孩子跟mama頂嘴、吵鬧的樣子,她自己的幻想中,她肯定是一位沒底線的慈母……能把孩子溺愛到被人教訓“慈母多敗兒”的母親。“我平時不是這樣的,飛兒,mama脾氣特別好?!彼挢懴乱庾R地找補。整條胳臂都沒了的丁儀還奄奄一息地躺著,您這話說得真沒什么說服力。衣飛石特別擅長和上位者相處,察覺到宿貞的不自在,他笑一笑在宿貞身邊坐下,說:“我平時也不是這樣的。脾氣特別不好?!?/br>“那挺好呀,咱們這就能互補,你發(fā)脾氣mama也不生氣,不鬧矛盾?!彼挢懫疵竞?。母子二人你一言我一語,互相試探著加深了解。在這里等待著“危險”降臨,沒有別的事可做,無聊到了極處。謝茂看了一會兒電視,干脆就豎起耳朵,聽衣飛石跟宿貞聊天。他也不在乎二人說了什么,單純就是喜歡聽衣飛石的聲音,喜歡衣飛石守在身邊能呼吸能說話能歡笑的感覺。母子倆聯(lián)絡(luò)了半上午的感情,時間一晃就到了中午。危險沒有來,該吃午飯了。家里沒有傭人,衣飛石想著這一邊是陛下,一邊是mama,哪有勞動這兩位的道理?老老實實去廚房準備午飯。宿貞又哪里舍得兒子下廚?跟進廚房洗米下鍋,把保姆凍冰箱的饅頭蒸了一盤子?!粫鲞@個。衣飛石找出冰箱里的牛羊rou,碼上料,上了烤箱。另外攤了幾個雞蛋餅。還煮了一鍋山菌湯。宿貞心疼得眼眶都紅了。她不會做飯,容家的孩子沒有會做飯的。至于容舜會不會做飯?宿貞從沒正眼看過容舜,她不關(guān)心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如果兒子從小長在自己身邊,八成會和他的爸爸容錦華一樣,水米放進電飯煲都不會摁啟動。這么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啊,那女人到底把兒子當什么來使喚?傭人嗎?“您這是……”衣飛石把菜都端上桌子,有點莫名其妙。“吃吧,吃飯?!彼挢憯[好筷子。衣飛石一開始就把菜分成兩盤,餐桌上送了一份兒之后,再往客廳送了一份兒。他先請宿貞入座,添飯裝湯,分了rou,布好菜。宿貞讓他入席,他微微躬身,拿著剛蒸好的毛巾去了客廳。謝茂正等著他。“先生?!币嘛w石看著已經(jīng)放了一會兒的飯菜,略心虛,“湯還熱么?我嘗嘗?!?/br>平時都會很溫柔摟著他給他盛飯的謝茂,今天拿著筷子就等著服侍。衣飛石自知理虧,湯飯盛好之后,才想討好一句,謝茂已搖頭阻止他坐下:“去那邊吧?!?/br>宿貞沒請謝茂同坐,衣飛石就不能安排二人同席。如果是在謝朝,衣飛石這么安排也不算錯,天地君親師,君在親之前。先服侍宿貞入席,再來陪謝茂吃飯,已經(jīng)是到了新世界之后的“妥協(xié)”。說到底,在衣飛石的心目中,謝茂永遠都不是單純的“愛人”,還有一層君臣的關(guān)系在。可這在現(xiàn)代人看來就太違和了。陪男朋友吃飯,把親媽扔在一邊?有悖倫常。衣飛石才要坐下,聞言只能站住。多年朝夕相處,他知道謝茂不是矯情鬧脾氣。外人不知道他們的君臣身份,他和謝茂彼此清楚。這時候由謝茂吩咐他回去陪宿貞,既符合新時代的倫理,又不違背他從謝朝帶來的綱常。可他并不想回去陪著宿貞。他已經(jīng)陪著宿貞說了一上午話,把謝茂晾在一邊整整一上午了。在謝朝他沒有遇到這種難處。衣尚予再不滿意他和皇帝的關(guān)系,也不能僭越到皇帝之前,謝茂所在的場合,連衣尚予都要放下一切,首先滿足謝茂的需要。這種優(yōu)先級被衣飛石執(zhí)行了幾十年,很難改得過來。這一瞬間,衣飛石明確地意識到,如果宿貞再這么排斥謝茂——謝茂或許不會在意,他很快就要失去耐心了。新世界里,沒有人能讓他在謝茂之間做選擇。他原本就是為了謝茂才會來到這個世界。“先生不許我坐了?!币嘛w石放下自己要盛飯的碗,拿著餐刀走到烤好的羊rou邊,熟練地切下二指寬的rou條,灑上一點兒精鹽,送到謝茂席前。這是打定主意要留下,不許他坐下吃飯,他就在旁站立服侍。謝茂哭笑不得,把身邊椅子拉開:“不會好好說話?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br>——這不,那邊看著的宿女士,眼刀子都快把謝茂戳成篩子了。整整一天。宿貞在等待“危險”降臨時,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