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你不知道在哪里？”我問的是你。

“王會告訴我們！指引我們！王知道在哪里！”

“……”

謝茂也是無語了。你們臥屠族的智商就低成這樣嗎？

深海士兵都能知道捕獵之門開在哪里，你們章魚怪好歹也是和鯨族騎士齊平的種族，比深海士兵高了不知道多少個等級，出征居然還要王親自帶路，弱智成這樣，像話嗎？??？

※

與此同時。

倫敦。

至高海印的離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隨后，大肆入侵的章魚怪也撤回了捕獵之門。

成功了。

謝茂成功咒殺了古卓浪！

盡管因古卓浪的死亡離去的僅有章魚怪，城中仍然滯留著大批深海士兵，可是，除了章魚怪，其他怪物都無法爬樓。威脅人類安全的怪物離去之后，衣飛石等人壓力驟減。

“我去看看先生?！?/br>
衣飛石投入滿是鮮血的污水之中，飛快地朝著泰晤士河方向游去。

水中陸行草的作用讓他速度很快，他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使自己顯得太過緊張。然而，路上所有試圖阻擋他的深海士兵都被他左手槍械右手殺滅符號，干脆利索地放倒，盡數(shù)拋尸在側(cè)。

前面的平靜，讓衣飛石心生恐懼。

古卓浪帶著一百二十八個捕獵之門氣勢洶洶來襲，他所帶來的洪水海嘯，遠(yuǎn)比古菲亞所開啟的捕獵之門更加可怖。有捕獵之門的水域無不狂浪滔天，隔著幾公里遠(yuǎn)就能看見噴射而起的水幕——

現(xiàn)在，這一切都消失了。

捕獵之門關(guān)閉了。

先生回來了嗎？衣飛石不知道。

他只知道，是他提議讓謝茂穿越捕獵之門咒殺古卓浪，倘若謝茂沒能順利從捕獵之門出來……他親手弄丟了自己的陛下！他親手把謝茂埋在了幾百米深的巖層之下，埋在了一萬米深的海底！

越近泰晤士河，衣飛石心底的恐懼越發(fā)深厚。

他在河面上搜尋了數(shù)次，水域始終平靜得令人恐懼，河底更是沒有一絲一毫漩渦的影子。

捕獵之門消失了。

……沒有謝茂。

陛下，不曾歸來。

※

滿世界找門的謝茂，并不知道捕獵之門已經(jīng)被關(guān)閉。

古卓浪所持有的至高海印又名臥屠印，章魚怪就是這枚至高海印的伴生種族。

古卓浪死亡，至高海印莫名重新?lián)裰鳎姓卖~怪都遵循著生物本能奔向新主，迎接新王的誕生。在它們?nèi)炕氐綗熕澜缰?，新王即位儀式開啟，整個海底世界被封閉。

——只有等到新王繼位后，掌握了至高海印，才能重新開啟捕獵之門。

深海帝國所有的王者生命都異常漫長，白毛怪有記憶開始，王位就不曾經(jīng)歷過更替，謝茂讀過他的記憶也無從參考。他不知道即位儀式會封閉整個煙水世界，只知道古卓浪把捕獵之門的出入口安置在不同的地方，沒看見就一定是古卓浪藏得太深了，他要繼續(xù)找。

一向很靈的天人感應(yīng)失去了用處，謝茂找了許久，發(fā)現(xiàn)哪個方向都不大對。

他終于回頭，看向一直在背后漂浮跟隨的至高海印與深海王劍。

這是唯一的選擇。

章魚怪曾回答他：王知道捕獵之門在哪兒。

上天早就對他有過提示：成為深海帝國的執(zhí)劍者，他就能知道捕獵之門在哪兒。

距離古卓浪死亡已經(jīng)有差不多十分鐘了，謝茂知道，再不趕緊回去，衣飛石只怕要急瘋了。

“分析一下，有精神影響的危險(xiǎn)嗎？”謝茂放出探測傀儡。

他常年出差在異星工作，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會遇到，各種探測工具配備齊全。

探測傀儡圍著他和至高海印轉(zhuǎn)了好幾圈，刻板地回答：“安全?！?/br>
謝茂仍舊不大放心。他的傀儡都是基于華夏道術(shù)的產(chǎn)物，和海族文明不是一條路子。道術(shù)對著海族都會失效，這只傀儡的探測結(jié)果很可能也不靠譜。

猶豫再三之后，謝茂用竹草在腳下布置了一個“駐守，不使混淆”的符號。

做好防護(hù)，他伸手，左手握住至高海印，右手握住深海王劍。

轟隆一聲。

識海之中，仿佛掀起滔天巨浪。

一股強(qiáng)有力的漩渦在瘋狂地吸納著謝茂的靈魂，拉著他往旋渦的方向去。

謝茂持心自守，絲毫不為所動。腳下的竹草同時瘋狂生長，形成一股微弱又堅(jiān)韌的炁場，將謝茂牢牢地鎖在原地，抵抗著那股漩渦的拉扯——

漩渦未能拉走謝茂。

這就像是拔河的兩端，謝茂立身堅(jiān)定沒能被漩渦拉走，漩渦另一端所攜帶的整個世界就朝著謝茂反向撲來。

……山不就我我就山？這什么鬼漩渦還真挺想得開。

旋渦另一端的“世界”毫無真實(shí)感可言，謝茂心知這是一片幻境，也未有任何警兆，既然無法即刻從旋渦的吸力中掙脫，他就靜靜等待著漩渦另一端的整個世界降臨。

一瞬間，山河陡換。

謝茂就像是踏入了一個陌生的虛擬世界，身邊都是不可捉摸的幻影。

那感覺，更像是在看一場未來世界的進(jìn)入式全息電影。

……

幻境中，翻涌而過的，乃是海族的起源。

海族先人從古老的華夏離開，乘船進(jìn)入大海，最終定居在一片草木豐懋的大陸上。

海族先人與華夏先人曾有共同的巫文化，天災(zāi)降臨后，大水淹沒了那片大陸，大地上，兇獸與瑞獸大戰(zhàn)，神人與仙人斗法，海族先祖不得不帶著族人進(jìn)入水中生活，以逃避戰(zhàn)禍。

他們身負(fù)祖巫血脈，用永不踏上陸地的代價，換取了在水中呼吸的能力。漸漸地，他們往水下深潛，在深海之底，巖層之下，定居于煙水世界之中。

謝茂一直覺得古菲亞給自己的感覺很奇怪，原來，她不是海怪，而是數(shù)萬年前走向深海的人族。

海族在煙水世界中繁衍生息。

他們帶著巫術(shù)傳承而來，建立起與陸上人類完全不同的文明體系。

這原本應(yīng)該是兩個完全不相干的文明和種族，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