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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在下午拍那一場之前,所以許廣英那么嚴厲地摳著他的鞋底不放——總不能頭一天鞋底還臟兮兮的,第二天鞋底反而干凈了吧?岳云也不是能半夜偷偷刷鞋子的性格啊。第一條就是個岳云低頭沉默著行走在路上、隨后發(fā)現(xiàn)路邊篝火的長鏡頭。此時岳云是自告奮勇來找jian細,跟父親岳云商量好使苦rou計被貶入后營,他肯定后營一定有jian細,但不知道jian細具體的身份,這時候就要表現(xiàn)出他內(nèi)心的層次,他走了半天,很疲憊,他心事重重,但有的放矢,有很明確的目標,卻要思索誰才是具體對象……這對衣飛石來說,想要演繹出這一點并不困難。問題在于,這是個長鏡頭。有了下午剛拍攝時被謝茂連掐六遍的經(jīng)歷,素來胸有成竹的衣飛石瞥見監(jiān)視器后謝茂的一抹側(cè)影,竟有點放不開手腳。在場所有工作人員都沒發(fā)現(xiàn)他的拘束,覺得他表現(xiàn)得很好,唯有謝茂不滿意。被謝茂掐了兩次之后,現(xiàn)場工作人員都面面相覷:這不是拍得挺好嗎?謝導怕不是在作妖?謝茂的態(tài)度和下午一樣,看著監(jiān)視器,也不說話,讓助理幫忙喊停。阿魯導演在現(xiàn)場就是滿場跑,這會兒跑到謝茂身邊,小聲問:“哪兒不對啊?石董都懵了。”謝茂把今夜要拍的戲翻了一遍,確認都沒什么難度,就站了起來:“你看著吧。下午拍得挺好。”山區(qū)夜里降溫厲害,阿魯導演的助理殷勤地給謝茂披上毛毯,謝茂也沒有拒絕,說:“我在這兒他不自在。我先回去了,今天辛苦你,魯導?!?/br>阿魯導演還能怎么辦?只能幫他把毛毯掖了掖:“那您開車慢點,哎,要不讓小陳送您回去?”謝茂揮揮手,從片場離開。看著他再次遠離的背影,衣飛石臉色倏地變得慘白。——阿魯說他懵了,他沒有懵。他和謝茂都知道,他剛才拍的兩條哪里有問題。或許別人看不出他遮掩下的緊繃,謝茂絕對看得出。要說那兩條過不過得去呢?完全過得去。只是他沒能處于一個放松的姿態(tài)下演出,謝茂眼光太刁毒挑剔而已。兩次讓謝茂在片場轉(zhuǎn)身就走……衣飛石握緊拳頭,告誡自己要冷靜。無非是夜里回去賠罪,再受一次體罰而已。習慣了,就好了。……第一天安排的戲份都不多,七點多開始拍攝,預計十點半拍攝完畢。謝茂離開之后,衣飛石全都是一條過,偶爾阿魯導演比較謹慎,要求保一條,那就是拍兩次。許廣英看了兩條就回酒店了。衣飛石在隱匿線索上是專家級表演,說不會讓鞋底入鏡,行止間也未透露出任何遮掩畏縮姿態(tài),從從容容地完成了演繹。此外,石一飛的戲托兒天賦再次暴擊,幾個配角覺得自己發(fā)揮特別好,演得特別有感覺,強烈要求阿魯導演保完一條再來一條,阿魯導演看時間還早,也答應了他們的要求。饒是如此,夜里收工時,也比預計時間早了快二十分鐘。十點剛過,今夜的戲份就全部拍攝完畢。和衣飛石一起工作的感覺非常爽,照例演員第一天進組,收工都要請吃飯,工作人員都慫恿阿魯導演去約衣飛石吃飯,最好把謝導叫著一起——劇組里幾個小姑娘特別愛起哄,兩個大帥哥誒!“都這么晚了,還要加班加點十多天,姑奶奶們,吃了夜宵早點睡吧。”阿魯導演一口拒絕。沒看見謝導離開的時候,石董臉色都變了嗎?兩口子說不定回去要吵架呢!燈光組的老蔣則心里默默地想,蔻蔻今夜不在,難道要換我去走廊上昏倒嗎?劇組氣氛很好,收工之后,所有工作人員都會留下來一起收東西,再一起回酒店休息。阿魯導演心細,安排司機先把卸了妝的衣飛石送回酒店。他心里琢磨,謝導的司機跑了,劇組還是專門給謝導安排個司機吧?石董好歹那么大一個主演,助理司機也都得配上啊??偛荒芴焯烊ゲ淙思荫R騎著代步吧?嘖,昨天來,今天就拍上了,這速度也是……神級救場。就是奇怪了,怎么跟石董搭戲,所有配角都顯得演技特別好?這劇組是藏龍臥虎啊,遍地璞玉!※衣飛石很順利就進了門。和昨夜一樣,屋內(nèi)開著落地燈,他的皮帶還放在斗柜上。謝茂在給徐以方打電話。跟mama說話時,謝茂態(tài)度很溫和客氣,大約是最近沒怎么和徐以方見面,他會主動詢問起居,還問了徐以方的病情進展,末了,還讓徐以方給宿貞帶問候。這句“給宿mama帶好”把衣飛石都驚了。時至今日,謝茂居然還稱呼宿貞為mama,還向她問候?謝茂掛斷電話,就看見衣飛石拿著斗柜上的皮帶,低頭上前,想要跪下。“拍得挺順利?收工很早?!敝x茂順手接過皮帶。交出皮帶的瞬間,衣飛石心尖兒有些顫。再受體罰是最壞的打算,他以為不一定會挨打。可是,皮帶被接過去了。衣飛石一直都是君上座下最受寵愛的嫡系心腹,謝茂教他養(yǎng)他,捧著他抬舉他,哪怕局勢最壞、謝茂的脾氣也變得最暴戾的時候,也從來不曾責罰過他——那當然也和他從來不肯忤逆君上有關(guān)。謝朝的衣飛石受了馬氏無數(shù)責罰羞辱,那個一直侍奉著君上的衣飛石不曾受過。馬氏最變態(tài)的時候,也不可能讓人對他做昨夜謝茂做過的事。沒有男人受得了這種苦楚。衣飛石低頭跪下,將手扶在膝蓋上,稍微定了定神。求饒是不可能的。衣飛石并不想求饒,他只遲疑了兩秒,依然動手準備解開下衣。意外的是,謝茂將皮帶放在床頭柜上,指了指洗手間:“你去洗一洗,時間還早,做完了再說這件事。”這句話竟讓衣飛石有了一種劫后余生的效果。他溫馴地應了一句,走進浴室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背心都是冷汗。就隔著那么薄薄的一道房門。衣飛石看著鏡中的自己,在踏入浴室之后,連額上的汗水也爭先恐后地冒了出來——當著謝茂的面,他渾身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