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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卻不能發(fā)出任何聲音。謝茂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點下一個名字:“王云子。”花錦天已經(jīng)有些遲疑了。這種手指指向誰,誰就被廢去修為的經(jīng)歷,實際上并不好受。尤其是剛剛被他指認出來的王清子正在地上無聲慘嚎——王清子看著年輕,已經(jīng)是快七十歲的人了。謝茂只點名,不曾說過王清子的罪行,花錦天并不知道此人做過什么惡事,難免會心生同情。不過,這一絲憐憫出自于本性的善良,很快就被對師父的信任所取代。他辨認了在場所有人的長相,再次指出了王云子的位置。……謝茂將在場八個王姓高修都點了名,衣飛石也沒有絲毫遲疑,全部擊碎玄池,廢去修為。還剩下七個外姓客卿。謝茂放下手機,說:“相比起王家弟子私下所犯的罪行,王家以家族名義犯下的罪孽,說句罄竹難書不為過。其他的罪行都可以以工代罰,將功贖罪,唯獨叛國罪不可寬恕?!?/br>這就和謝律所規(guī)定的十惡不赦一樣,哪怕大赦天下,也有遇赦不赦的罪人。簡思鄉(xiāng)腦子轉(zhuǎn)得最快,謝茂一句話剛說完,他立馬就選擇了投誠:“我受王家供奉,從未參與境外之事,既然王家涉嫌叛國,我堂堂尚林派弟子豈能同流合污?謝主任,我即刻交還王家的客卿令牌,回山閉關(guān)!”謝茂不禁好笑地看著他,撂下王家就跑,這時候還想全身而退,你想得這么美?簡思鄉(xiāng)馬上改口:“我愿入特事辦效力!”為了保住自己的玄池,保住自己一身修為,簡思鄉(xiāng)很愿意出賣自己。反正給王家打工是打,給特事辦打工不一樣是打?頂多就是在王家好吃好喝,被客氣地照顧著,去特事辦打工……大概得每天打兩次卡?至于薪水么,到了簡思鄉(xiāng)這種層次,錢就是一個數(shù)字。謝茂并不希望他們進特事辦效力。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七位客卿能在王家供奉多年,豈會不知道王家的惡事?這其中固然有貪圖供奉戀棧不去的,更多的還是與王家同氣相投,私下也和王家弟子一起在世俗界肆意妄為的惡徒。特事辦在一線的作戰(zhàn)員、調(diào)查員都非常精銳優(yōu)秀,可疑案件的調(diào)查、定案,實際上都已經(jīng)做好了,檔案記錄得清清楚楚,只因種種原因沒有得到批捕命令,只能讓這群惡徒逍遙法外。往日謝茂不曾拿到這些檔案也罷了,既然看到了受害者的資料,事后必然要清算。不過,現(xiàn)在并不是收拾客卿的好時機。半個小時之后,東都特事辦聯(lián)絡(luò)處屬員匆忙趕來,謝茂吩咐,把王家的七大客卿八大高修全部控制起來,等候老巢命令。看著遍地慘嚎的八位王家高修,帶隊過來的特事辦小組長都快暈過去了。天哪,這可都是王家的寶貝,玄池居然全碎了!這“尸橫遍野”的局面,主任是要跟王家開戰(zhàn)?!在隱盟,家族內(nèi)的高級戰(zhàn)力是最珍貴的資源,廢人家一個高修,那仇恨比殺人子女、奪人產(chǎn)業(yè)還嚴重可怕?,F(xiàn)在王家的八大高修,包括四房房主王睖都被廢了玄池,整整九大高修??!簡直團滅王家大半江山!崩潰了片刻,有小戰(zhàn)士戳戳小組長的胳膊,示意了一下。看著撲街遍地的王家高修,被戳了兩下的小組長一個激靈,突然醒悟了過來。——王家的大部分戰(zhàn)力都被謝主任廢了,還戰(zhàn)個鳥?王家拿什么戰(zhàn)?※暫時解決了王家的問題,謝茂與衣飛石受到了花家最隆重的接待。看在徒弟的面上,謝茂也沒有拔腿就走,留在花家吃了一頓飯,晚上還去賞了夜牡丹。東都乃牡丹之鄉(xiāng),來的時候也湊巧,恰在牡丹花期,花家在城內(nèi)就有牡丹園,城外還有一個大型的牡丹培植基地。專門封閉了園子,只招待謝茂與衣飛石。花好,景好,風光好。謝茂在牡丹園中玩得高興,走到演奏古箏的箏娘跟前,說:“我試試?”除了衣飛石,沒人想到謝茂居然會彈古箏。那箏娘很驚訝,平時是不許別人碰自己的寶貝古箏的,架不住謝茂年輕雋秀一張臉,起身讓了位置,還問謝茂:“你要玳瑁還是牛角的指甲?”“我不用。”謝茂坐下試了試琴弦,目光落在衣飛石身上。衣飛石笑了笑。謝茂其實很少彈古箏,他比較喜歡琵琶,在謝朝彈得多的反而是七弦琴。不過,樂器玩得多了,最終都會發(fā)現(xiàn)殊途同歸。無論哪一種樂器,技巧都只是表達情感的基礎(chǔ),重點依然是審美與創(chuàng)作。同樣一首曲子,演繹的方式不同,表述的感情和意圖也就截然不同。謝茂坐下之后,雙眼望著衣飛石,輕快活潑的箏音于指尖潺潺淌出。。箏娘眼睛都瞪圓了,這是什么曲子?很好聽啊,可是從來沒聽過!衣飛石已經(jīng)站了起來,走到小舞臺前邊。這首箏曲是他打下陳朝、獻俘賀壽之后,太樂署奉旨所制的九支大曲之一。主要歌頌紀念的就是他飲馬蘭宮、使玉葉重圓的偉大戰(zhàn)功。當然,文治武功皆出于上,也可以說是謝茂在自吹自擂,專門寫曲子吹噓他千古一帝的功績。所描繪的是衣飛石已經(jīng)打下陳朝之后,皇帝與群臣在蘭臺舊宮祭祀飲宴,上達于天。蘭臺舊物風光無限,繁花似錦,暖泉潺潺。英明的君主,英勇的將士,歡歌笑語,執(zhí)火飲宴數(shù)日。偉大的君主啊,他如此威儀,英勇的將軍啊,喝下一觴一觴醇美的烈酒,千杯不醉。當然,真相并不那么美好。至少,就將軍那一杯倒的酒量,跟皇帝通宵達旦連續(xù)不停地喝上幾天,他必定就掛了。想起衣飛石的酒量,謝茂指尖的琴音就多了幾分促狹,歡愉又快樂。衣飛石回頭拿起桌邊的酒杯,六十三度的烈酒,一口咽了下去!——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現(xiàn)在酒量很好!千杯不醉沒問題!敞開的園子里冷月高懸,月光落在謝茂的雙眸中,仿佛漾著波光。他輕快搖動的指尖帶著勾人的力量,對衣飛石發(fā)出了邀請。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