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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身,猛地一伸手……臥槽你脫我褲子干嘛!謝茂目瞪口呆。衣飛石絲毫沒聽出謝茂是在關(guān)懷自己,他此時的處境很不妙:——他才殺了圣安門守城校尉。——“陳朝探子”事發(fā),不走最近的南城門,反而一路殺到了西城,占據(jù)了這邊的甕城箭樓。巧合得簡直就跟事先商量好的一樣!所以,他才剛剛動作,就被謝茂喝止,謝茂質(zhì)問他的去向,他認(rèn)為自己是被懷疑了。此時謝茂分明是關(guān)心他的安危,他也沒聽出來,只認(rèn)為謝茂是在質(zhì)疑自己的說辭。謝茂拍他腦袋的動作,讓他有些氣血上涌——父兄管教也罷了,這不知所謂還覬覦自己身體的信王,居然也敢如此放肆輕辱?!他勉強(qiáng)忍住氣,低著頭,聲音依舊溫和誠懇:“卑職箭術(shù)尚可。殿下一試便知?!?/br>不等謝茂再罵“尚可個屁不許冒險”,衣飛石已抽出了自己懸于馬鞍上箭袋,迅速納于腰間,身形一閃,人已踏在馬背上借力躍起,順手取走了馬鞍上的長弓。衣飛石騰空躍起的那個瞬間,謝茂腦子里空白一片。臥槽!這娃是要上天!……不不不不不!前面是徐子連弩的殺陣?。∥灏衮T兵沖鋒都能一波殺盡!你是瘋了不成?謝茂眼睜睜地看著衣飛石騰起的身影,身體比意識先一步作出反應(yīng),那就是伸手去抓!想當(dāng)然他不可能捉住身法奇快的衣飛石,他兩只腳還踩在馬鐙上,身體前傾就栽了下去,哪怕有侍衛(wèi)眼疾手快扶了一把,謝茂還是摔了個膝蓋破皮,一瘸一拐地疼!恐怖的弩機(jī)絞動聲齊刷刷地響起,十座徐子連弩在五息之間,統(tǒng)共射出了二百五十支重弩|箭,原本被射死在地上的衛(wèi)戍軍又被犁了一遍,箭雨過后,摔得七葷八素的謝茂才被扶著回頭,他倉惶地搜尋衣飛石的身影……滿地衛(wèi)戍軍的尸體再次被重弩|箭分尸,血rou橫飛,謝茂目瞪口呆:“我小衣呢……”張豈楨因離得近,又因身在衛(wèi)戍軍,對守城利器徐子連弩比較熟悉,解釋道:“王爺放心,清溪侯并未受傷,他已經(jīng)過了最危險的射程,我指南邊,您看北邊……”張豈楨果然指著南邊,因離得遠(yuǎn),謝茂不管看南邊還是北邊,箭樓上都無法辨認(rèn)。甕城靠北漸進(jìn)城墻的地方,果然看見了衣飛石飛速靠近的身影。他沒有使什么規(guī)避的身法手段,就是一條直線往城墻邊沖刺。在這個距離,無法移動也無法調(diào)整上下角度的徐子連弩,已經(jīng)拿他沒什么辦法了。張豈楨解釋道:“徐子連弩本是守城之器,對付大隊(duì)人馬采取覆蓋殺傷,對清溪侯這樣的高手意義不大。”徐子連弩雖然在大規(guī)模殺傷上效率驚人,缺點(diǎn)也很明顯。太遠(yuǎn)的礙于射程射不著,太近的因本體笨拙無法調(diào)整角度也射不著。不過,能像衣飛石一樣憑著身手穿過殺陣箭雨的,這世上也確實(shí)沒有幾個。大部分人都會死在十弩齊射之下。徐子連弩雖有缺點(diǎn),能利用這個缺點(diǎn)的,依然只有極少數(shù)人。張豈楨話音剛落,一陣箭雨咻咻咻再度降臨!這疾速射來的一陣羽箭皆來自箭樓,盡管徐子連弩無用,箭樓里卻常備著弓箭。謝茂看得一顆心都揪緊了,悄無聲息地看著衣飛石在箭雨中騰挪躲閃,他身邊似乎還有一抹閃亮遠(yuǎn)遠(yuǎn)射了回去,張豈楨為他解說道:“丁位弩機(jī)處有人中箭?!?/br>隨即,張豈楨用很低很低的聲音贊嘆,“……神乎其技啊?!?/br>箭樓上的出箭口只有巴掌大小,本就是防止弓手中箭故意做的遮擋。衣飛石能在十多名弓手對他齊射的瞬間活下來已屬奇跡,最讓人震驚的是,他竟然不是狼狽逃竄,還能順手反擊!——丁位弩機(jī)方向的弓手是否死亡,張豈楨無法肯定,但肯定已經(jīng)失去了戰(zhàn)力。衣飛石如此年輕就有了這樣漂亮的身手,明知他乃將門虎子,在場所有人仍是驚呆了。連信王府侍衛(wèi)中堪稱佼佼者的黎順、常清平,都忍不住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各自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震驚與擔(dān)憂之色:衣飛石的功夫已經(jīng)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好了,而是好得讓他倆都心驚!信王又愛和這種等級的高手拈三搞四,惹毛了人家真要下手殺人,怎么搶救得及?謝茂知道自己身邊的侍衛(wèi)誰功夫最好,指著黎順,問:“你看侯爺有危險嗎?”對面甕城城墻之下,衣飛石已壁虎一般攀爬在城墻上,他開始東挪西折,在兩具徐子連弩之間交替向上爬行。甕城箭樓上共有十座徐子連弩,然而,衣飛石竄進(jìn)之后,能夠?qū)⑺{入弓箭射程的,僅有六個弩機(jī)方位,因衣飛石挑選的角度比較刁鉆,這六個弩機(jī)方位之中,南、北兩端的兩個想夠著他也比較勉強(qiáng)。黎順估算了一下,謹(jǐn)慎地說:“若對方?jīng)]有身手與侯爺相當(dāng)?shù)母呤?,侯爺保持目前的狀態(tài)不松懈,性命無礙?!?/br>半點(diǎn)都沒讓謝茂覺得放松,他把黎順拽到身邊,低聲問:“他厲害你厲害?”……黎順略無語。說得好像您知道我有多厲害似的?王爺問話不能不答,黎順再三考慮之后,略不甘地承認(rèn):“卑職略遜一籌?!?/br>論殺人手段,黎順自認(rèn)不遜任何人。可是,衣飛石的輕功實(shí)在太好了。剛才那一場徐子連弩砸下的箭雨,黎順就闖不過去。城墻下十多名弓手的齊射,黎順能活下來,可也絕不可能做到毫發(fā)無損。衣飛石呢?看著對面輕飄飄翻上甕城女墻的少年身影,黎順再不甘心也得寫上一個大大的“服”字。能在箭陣中毫發(fā)無損地活下來也罷了,還能形若清風(fēng),步似落葉,閑庭散步一般,若非尚有余力,豈能如此從容?衣飛石的輕功,遠(yuǎn)不止如此。“好,你去吧?!?/br>謝茂得到了答案,一顆心就徹底放了下來。比黎順厲害,那今天肯定能活下來。他開始放心大膽地欣賞衣飛石的表演。衣飛石在攀墻的過程中就張弓射了三箭,單手配合手肘、腳掌、膝蓋等等地方搭弓的功夫,軍中不少精英都會,可謝茂覺得吧,誰也沒有小衣做得好看!小衣真好看!這腰,這臀,這腿……別人打起架來跟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