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20
他是很著急。不過,他也一向尊重衣飛石,從不肯在外人面前下了衣飛石的面子。若真到了無法處理的時候,他相信衣飛石一定會向他求助。花家兄弟與龍咎幾人原本都來湊熱鬧,要吃花錦天的拜師宴席,這一頓飯也是吃得食不知味。原本是花錦天的好日子,這倒霉孩子連笑都不敢笑,宿貞安慰他:“該慶祝就好好慶祝,師叔和師哥都好好的,沒事。”話是如此說了,師叔那是師父的心尖子,師叔不知是否安全,誰敢在這時候嬉笑?花錦天也是真的挺擔心衣飛石和容舜,讓他慶祝也委實笑不出來。吃過飯擺上茶,長輩們開始討論今天發(fā)生的事。諸如虛空裂縫的內(nèi)情,謝茂不肯說,青盟諸子也是瞎猜,菩薩和謝茂是什么交情,謝茂依然不肯說,宿貞就簡單說了黑貓和常家的糾葛——這黑貓在常家待了許多年,宿貞小時候就見過,后來一直跟著常燕飛。最終討論的重點,還是今天趁亂偷襲衣飛石的人。當時情況太過混亂,謝茂只來得及攔住偷襲衣飛石的飛劍,沒能找出躲在暗中的偷襲者。龍咎等人討論得起勁兒,又是分析來處,又是研究人群。謝茂聽得無聊,撥動時間軸,回到上午虛空裂縫綻開的瞬間,著意認真看著偷襲衣飛石那道飛劍射來的方向——只見那人戴著遮陽的太陽帽,身穿防曬衣,巴掌小臉顯得十分精致,出手時下巴微微上挑。那是謝茂非常熟悉的一張臉。容舜。這就很有趣了。無縫穿越回原來的時間線,龍咎與莫瀟瀟還在爭論飛劍來自何人之手。須知道,整個隱盟里懂得飛劍之術(shù)的修士也不算很多,各家傳承都秘不示人,就比如蕭家的劍術(shù)就絕不可能傳給陳家,導致龍咎等人討論起飛劍主人時有了很大的限制。不過,他們就算再有想象力,也不可能猜測射向衣飛石的那道飛劍,會來自容舜。連謝茂都很意外。他將放在桌面上的手機拿在手里,劃開撥號界面,聯(lián)系人:蹦蹦。猶豫幾分鐘之后,他熄滅了屏幕。到晚上近十點,宿貞出面請青盟諸子暫時休息,不必要大家都守著等消息。他們走后不久,衣飛石和容舜就回來了。衣飛石看著沒什么異樣,容舜就比較慘,雖說衣衫整齊干凈,明顯是換過了新衣,臉色也略顯蒼白,頸后還有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血窟窿,朝天晾著。童畫也已經(jīng)帶著孩子回屋休息了,這會兒把容蘇蘇托付給徐以方,獨自跑了出來:“舜哥?!?/br>“沒事了,都休息吧?!?/br>衣飛石不欲興師動眾,低聲問謝茂:“先生,您手里是否還有奇零填髓液?”謝茂也不問為什么,找了一瓶給他。衣飛石直接交給童畫,叮囑道:“給他敷上。調(diào)好鬧鐘,兩個小時涂一次。三次之后停藥?!?/br>容舜走路都有些勉強,嘴唇白得幾乎與膚色融為一體,看來十分憔悴。童畫全力扶住容舜,不住點頭:“我記住了。石老師,舜哥還要不要吃點什么藥?”衣飛石搖頭:“不必了。他已經(jīng)好了,養(yǎng)一養(yǎng)精神就是?!?/br>童畫與花錦天一起把容舜扶進屋內(nèi),花錦天說:“大嫂,您照顧蘇蘇,師哥這里我來守著?!?/br>“她睡著呢?!毕肓讼?,也不好讓徐以方幫忙帶孩子,麻利地照顧著容舜敷好藥,再給容舜擦臉洗腳送上床,她就去把容蘇蘇抱出來,“花師弟,今夜委屈你在外間睡。”師哥受傷,大嫂帶孩子照顧,花錦天哪里還能躺得下?他肯定是要在外邊守著打下手的。聞言卻不和童畫客氣,滿口答應(yīng):“好叻,我把被褥抱外邊沙發(fā)上。這邊蘇蘇的小褥子我來鋪,您坐一會兒?!?/br>出門就看見張偉強探頭探腦的,他忙讓張偉強進門,讓了半個沙發(fā)出來。里面童畫守著容舜,花錦天與張偉強就幫著燒水、準備蘇蘇半夜喝的牛奶,還給童畫做了宵夜。一線搶不過嫂子,后勤工作搞好。睡覺?睡個毛線啊。張偉強帶著花錦天玩了半晚上吃雞,花錦天帶著張偉強玩了半晚上王者榮耀。東廂。衣飛石剛剛進門,謝茂就從背后摟住了他。這時候衣飛石才松懈下來,滿頭滿臉虛汗,臉色比容舜還難看。容舜是幾乎走不動路,衣飛石差點都要癱軟在謝茂懷里。謝茂想訓斥他強出頭,看著他頸邊涔涔的汗水,又實在舍不得。將人抱回床上安置下來,謝茂先讓高級制服吸去衣飛石全身冷汗,再幫他解下衣裳。風水物件擺在床頭,屋內(nèi)氣溫就變得無比宜人。衣飛石腦袋埋在軟綿綿的枕頭里,還不忘向謝茂交代:“常老祖奪了阿舜的皮囊……”謝茂替他脫衣服的動作頓了頓。“我已經(jīng)把皮囊搶回來了。您早前給了容舜一個護符,我不曾認真看,原來是個守舍的陣法,若不是那道護符,險些搶不回來……”衣飛石說著又出了一身冷汗,脊背上有病態(tài)的凸起閃爍。“你把常老祖鎖在石一飛的身體里,叫‘搶回容舜的皮囊’?”謝茂再次施咒,讓渾身虛汗的衣飛石變得清爽干凈,隨后將一根天地樹枝抵在衣飛石的脊柱上,再放上一本攝靈圖冊。“他抵不住常老祖的老魂。我知道我神魂虛弱,對付常老祖總不成問題……”衣飛石低聲說。他的生死冊在對付天庭主人時炸了,就算生死冊沒有炸,他如今也翻不開生死冊。偏偏容舜情況危急,根本無法等待。謝茂給的護符作用有限,若不立刻把容舜的皮囊奪回來,他就會步入常居雷、常宿回的后塵,徹底變成常老祖的一部分,想要殺死常老祖,就得殺了容舜。情急之下,衣飛石強行將常老祖收入了自己的身體。“那你還讓他繼續(xù)待在身體里?”謝茂問。衣飛石沉默。“他不肯出來了。你拿他沒辦法了?!敝x茂有點咬牙,從背后摁住衣飛石的兩頰,死死掐了一下,“若是我也沒有辦法,你打算怎么辦?”衣飛石躺了一會兒養(yǎng)了段精神,就敢翻身抱住謝茂:“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