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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生隨死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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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1686

    在衣飛石的認(rèn)知里,先生已經(jīng)不存在了,只有君上。

若是君上命他暖床侍寢,不管是出于哪種原因,也許是先生的記憶讓君上覺得此事有趣,君上愿意嘗試一二,逗一逗他,也或許是君上要以此懲戒羞辱他的狂悖妄為……

衣飛石都不會拒絕。

他愿意侍奉君上,也愿意領(lǐng)受懲戒。

可是,目前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并不是君上的面目作派,而是不該再出現(xiàn)的“先生”。

他不能想念先生。

他也不能再妄想和先生親昵。

那個寵溺珍愛他的先生之所以會存在,本就是他自私無恥才犯下的一個錯誤。君上已經(jīng)歸來,他就應(yīng)該好好地懺悔。若是日日夜夜都懷念自己的錯誤,那是什么?死不悔改么?

被先生親了一下嘴唇,就下賤地張開了嘴,貪婪地等著先生對自己痛吻。

被先生痛吻片刻,就忍不住有了想法,無恥地渴求著更多。

這一切都被君上看在眼里。接吻、動念還可以狡辯為情不自禁,習(xí)慣入了骨髓,一時不能自覺。若是真的任由“先生”把衣裳解開,二人親熱一番,再流出一身熱汗成就好事,君上會怎么想?

君上只會認(rèn)為,他跪在君上面前承認(rèn)的錯,承認(rèn)的罪,口口聲聲說知錯,說愿意悔改,說再也不敢了……都是撒謊。

君上會認(rèn)為,他根本就沒想悔改。他還是對君上有非分之想,還是想做無恥之事。

衣飛石萬幸才保住了自己的脖子不被君上折斷,他不想就這么功虧一簣。他不想死在君上手里,更不想從此失去意識,再也無法守在君上身邊。他想要活下去。

他絕不能承認(rèn)自己懷念先生的寵愛,迫切地想與先生媾和!

“是我,不是君上。小衣,你睜眼看看我,你知道我是誰?!敝x茂又落入了思維的誤區(qū),耐著性子和衣飛石解釋。

孰不知衣飛石害怕的就是不該出現(xiàn)的“他”。

衣飛石可以為君上侍寢,不能和先生□□。

在君上跟前,哪怕多想先生一念,都是死不悔改、執(zhí)迷不悟的罪證。

這讓衣飛石很固執(zhí)地揪著衣襟不肯撒手,不言不語不配合,謝茂從來也不肯強(qiáng)迫他,見他這架勢哪里還做得下去?好說歹說都不管用,心里又疼又氣,霍地翻身起來,無比想把墻外那個謝茂捶死!

轉(zhuǎn)念又想起,小衣還可憐巴巴地躺著,我得安撫幾句,免得嚇著他。

謝茂轉(zhuǎn)身要哄。

哪曉得衣飛石也恰好要起身,一個抬頭,一個俯身——

只差0.01毫米,二人就撞上了。

謝茂順勢往下吧唧一口,衣飛石腰下失力,就這么被他用嘴懟了回去。

謝茂一手撐在衣飛石耳側(cè),居高臨下地俯視,一只手小心精準(zhǔn)強(qiáng)制地捏開衣飛石的眼皮,不讓衣飛石再目光下斜、不肯對視,嘴里還要霸道地命令:“看著我。”

衣飛石不得已,只能溫馴地看著他。

“叫爸爸!”

“……?。?!”

衣飛石面對君上的時候,極其小心慎重、稱得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

然而,這句話從謝茂嘴里噴出來,衣飛石的反應(yīng)也是下意識地。畢竟,他能提防著君上問罪誅心,能做好被君上折磨身體和情感的準(zhǔn)備,他還能防著君上來這一出么?

把衣飛石驚得表情都扭曲了,謝茂才舒坦了幾分,翻身躺在衣飛石身邊,拉著他的手:“你不肯就算了。自從那個狗東西先下手為強(qiáng)把我關(guān)在墻里邊……整整十八天??!我很想你?!?/br>
他躺在衣飛石的左手邊。他拉住了衣飛石的手,恰好就是衣飛石被擼掉了婚戒的左手。

他沒有刻意去摸衣飛石的斷指處,衣飛石還是能感覺到他的心疼與愛惜。這種心靈相通、互有靈犀的默契,有著很難言說的親密張力。他和君上之間不存在這種親密關(guān)系,只有待在先生的身邊,才會有這種感覺……

而且,君上剛才說,先下手為強(qiáng),被關(guān)在墻里邊?十八天?

聯(lián)想到剛剛將自己劍光彈回來的神秘高墻,衣飛石霍地坐了起來,緊盯著謝茂的臉。

——這是真的嗎?是我想的那樣嗎?

也許這一切都是君上對我的試煉呢?君上想知道我是不是還想先生,是不是還想重溫舊夢,故意用這充滿了不切實際的幻象試我。畢竟,圣人只有一個,先生和君上怎么可能共存?

若我真的喚一聲先生,伏在先生懷里,先生就突然變回君上,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假的……

那后果,讓衣飛石不寒而栗,他甚至不敢想下去。

可他很快就鎮(zhèn)靜了下來。

君上不會那么無聊。

讓他胡思亂想、搖擺不定的,是他想求不敢求的心魔恐懼。他太渴求也太害怕了。

此時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想一想,衣飛石很容易就想明白了。

君上根本不可能假扮成先生的模樣,親吻他,撫摸他,想要解他的衣裳,與他成就好事。君上也不可能壓在他身上,叫他喊爸爸。君上更不可能對他玩什么試探的把戲。

君上就是君上。哪怕他犯了錯事見惡于君上,君上對他依然一片真誠,從不騙他。

“……先生?”

衣飛石心中已然認(rèn)定了謝茂的身份,他眼底依然露出不可思議。

那是一種難以名狀的復(fù)雜與歡喜。衣飛石花了數(shù)年時間試圖告訴謝茂,先生就是君上,君上就是先生,事到臨頭,先生消失,君上降臨之后,他依然會在暗地里偷偷思念往昔的歲月。

那是獨屬于皇帝與襄國公的歲月,獨屬于小衣與先生的歲月。

失去的,乍然回歸。怎不令人驚喜到懷疑?

我和外面那個折磨你的狗東西,脾性天差地遠(yuǎn),對你的態(tài)度更是天差地遠(yuǎn),你竟然認(rèn)不出來?!

謝茂瞥了衣飛石一眼,有些不滿他先前的拒絕,又似是很嫌棄他此刻的不信。到最后,終究還是忍不住,翻身將衣飛石緊緊地?fù)г趹牙铮骸笆俏?,是我?!边€要說幾次?

第685章兩界共主(199)

久別重逢,短暫的擁抱結(jié)束之后,謝茂和衣飛石互訴別情。

謝茂自然不必問衣飛石好不好,衣飛石在這段時間里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