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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龍餃無法使用修士的法訣,斬前塵這種極其高深的法門也不是短時間內(nèi)就能徹底掌握,衣飛石干脆徒手煉制了二十枚執(zhí)法玉簡,分別交給安玉霖、李秦閣與龍餃。“此法禁斷前塵,威力極大,使用時千萬注意,只能對準(zhǔn)至高海印施為?!币嘛w石再三叮囑。“好的,沒有問題!”龍餃拿著玉簡,又從安玉霖與李秦閣手里各搶了一個,化作龍身一頭扎入蒼茫夜色之中,很快就消失了。安玉霖與李秦閣都是圣君級別,皆有瞬息千里的本事,下一秒就消失了。衣飛石卻沒有急吼吼地出門收取至高海印、阻止海族收割魂魄。不到逼不得已,他很少做能力范圍之外的事,他如今只是個金丹修士,單槍匹馬去搶至高海印致死率非常高。見衣飛石安坐不動,只差遣圣君級別的幾個大佬,余下蕭陌然、北斗劍等人都很消停,也沒有人鬧著要去前線打拼——衣爸爸都還沒動呢,輪得著你們?※長愈宮。雪焚真人皺眉道:“情勢如此緊急,宮主為何還要借故拖延?難道還信不過我那小弟子么?”冼宮主搖頭道:“你可曾聽清楚,九圣君稱呼那位謝先生什么?”雪焚真人并未注意,不過,圣君記憶何等恐怖,被冼宮主提醒之后,他在自己記憶里翻了翻,頓時也震驚了:“他叫他……老師?!”“口稱‘老師’,執(zhí)禮甚恭。那位謝先生訓(xùn)斥他時,看似憤怒,到底還是拿捏著分寸,只問他是否懂得‘上下’之分。我們那位九圣君是怎么說的?”冼宮主反問道。雪焚真人長眉緊皺:“九圣君向他賠罪的時候,不止提到了‘上下’,還提到了‘尊卑’?!?/br>老師和師父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教外文的是老師,教禮儀的是老師,人向先知者學(xué)習(xí)任何有益的知識,都可以把對方稱之為老師。師父就不一樣了。師父者,既是師,也是父。普通學(xué)生和老師之間可以稱上下,絕不可能論尊卑。“而且,”冼宮主將手一揮,已經(jīng)消失的謝茂影像重新出現(xiàn)在虛空中。“你仔細(xì)看看,他看向九圣君的視線角度?!?/br>衣飛石很小心地把安玉霖放在了“鏡頭”外,長愈宮兩位大佬都看不見安玉霖被潑了茶水、滿臉尷尬迫切解釋的倒霉樣子,可是,謝茂將目光從水晶盤挪開,安撫安玉霖時,安玉霖正跪著。這導(dǎo)致謝茂的目光很自然地有了一個下垂的角度。雪焚真人徹底震驚了!不可思議地說:“九圣君……竟然跪下了?!”修真界是個看上去很講究規(guī)矩禮數(shù),實際上完全強(qiáng)者為尊的地方。所為末道弟子對師長執(zhí)禮甚恭,絲毫不敢違逆,完全建立在師長入門日久、修行多年,實力瘋狂碾壓的殘酷現(xiàn)實上。正常情況下,修煉一百年的長輩,必然比修煉二十年的晚輩厲害。晚輩哪還敢和長輩調(diào)皮?可一旦遇到天資驚艷的后起之秀,實力吊打各種萬年吊車尾的前輩時,規(guī)矩禮數(shù)就很默契地被擱置了。就如雪焚真人,他如今晉升到洞虛境界,哪怕他師父目前還在世,對他也得客客氣氣的,別說叫他下跪,訓(xùn)斥他一句都不可能。雪焚真人與冼宮主同為圣君,很明白修行到了自己這個境界,心中的溝壑與驕傲。正因如此,九圣君面對謝茂的謙卑,才會讓他們震驚、不解!“祖……”雪焚真人張嘴吐出一個字。“圣?!辟m主肯定地接另一個字。雪焚真人這會兒就跟吃醉了酒上頭,嗡了一響,很快又清醒過來:“就算那是祖圣,你這會兒在家拖拖拉拉地想干什么?安祖拉星的人類已經(jīng)全部被殺死,宇宙浩劫近在眼前……”冼宮主張嘴半晌,才輕聲說:“你可能不知道?!?/br>雪焚真人奇怪地回頭:“不知道什么?”“有傳言說,祖圣的天命,是誅神?!辟m主緩緩地說。雪焚真人的表情在說明,他是真的不知道!“故老傳說,在諸圣君年幼的時代,祖星之上曾經(jīng)有一位被蟲族信仰了千百年的神靈,神靈的信徒遍布天下,到處都是神靈的道場、神廟。隨后祖圣降臨,將神靈斥為邪神,先使神隕,再殺神在地上的使者,推倒偶像,焚毀經(jīng)典……”“盧圣與九圣君他們那一批最初的修士,也是為了推倒邪神崇拜,才被祖圣培養(yǎng)起來?!?/br>冼宮主講出了一段萬年之前,極其古老的往事。雪焚真人也有一些道聽途說,不過,時間畢竟太漫長,流傳得久了總有荒腔走板之處。印證著冼宮主的說法來聽,竟也有些似是而非,越發(fā)覺得冼宮主說得未必是傳說了。空xue來風(fēng),未必?zé)o因。“您的意思是……”雪焚真人長眉幾乎打結(jié),“祖圣再度出現(xiàn),又是為了殺神?”他絲毫沒有會被殺的自覺。他一個洞虛修士,擱三五天前還比較值錢,哪曉得這段時間圣君跟批發(fā)似的。今天還有個極其恐怖的修士直入合道后期,半步虛空,修為比冼宮主還高!別人沒感覺,他也是洞虛圣君,他能不知道嗎?和冼宮主、九圣君,以及今天突破那位半步虛空相比,祖圣要誅神,怎么也輪不到他,當(dāng)然緊張不起來。冼宮主的感覺就不一樣了。他是合道期的圣君,總覺得有點危險。……明明謝茂看上去就是個普通人,一根指頭就能戳死那種。雪焚真人安慰他:“您也別想太多了,天塌下來高個兒頂著,真要殺,也是今天那個半步虛空的先死,咱們且還差一線呢。再說您也不能為了這事就龜縮不動吧?命重要還是拯救世界重要?”冼宮主被他滿不在乎地口吻說得一愣。雪焚真人已御劍升空,道:“劍若不敢斷,如何敢稱劍?!?/br>下一秒,雪焚真人已出現(xiàn)在風(fēng)定星道場。冼宮主隨后即至。北斗劍說話不過腦子,脫口而出:“天還沒亮呢!”雪焚真人不以為忤,笑道:“還嫌我們來得太早呢?”“沒有呀,你們來晚了。”龍餃坐在地上,試圖把幾十個至高海印疊起來,一個不小心就摔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