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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恍惚間竟然添上了一絲朦朧的不真切感。紺野凪可以感覺到環(huán)著她的腰部的手臂緊了緊,似乎想要把自己勒死的力道。 “看著我,親愛的凪醬?!碧字卧僖淮握f道,大提琴拉成的低啞琴弦般的聲音,“告訴我,愛是什么?” “愛?” 紺野凪微微愣了一下,或許說她根本沒想到能從太宰治這個人的口中聽到這個詞。不過,她也從沒有想過,竟然會有人對著她說這個詞。 偏偏,少女的面容上依舊是一派的平靜,似乎就像被冰封住了自己的情緒一般。唯獨從那雙漆黑的瞳仁之中,能窺得些許冰層下正在輕微搖曳的火焰。 “吸引,獨占,狂熱,執(zhí)著,欲望……”她的話語非常的緩慢,卻毫不拖曳。 太宰治望著她,再一次笑了起來。 “親愛的凪醬,你說的很對。但是,愛是惡魔拋出的誘人犯罪的誘餌,是蛇誘惑夏娃的禁果?!?/br> 紺野凪挑了挑眉:“你是在說,我是惡魔?” “不,你是誘餌?!?/br> “而我是罪犯。” 他這么說著,心底的欲望逐漸吞沒為數(shù)不多的理性。 “所以呢?” “遵從本能并不是一件壞事,凪醬。”他輕聲道,“沒有人可以拒絕自己的欲望,那是人類的原罪?!?/br> “這是你的欲望嗎?” “是的哦。” 紺野凪緩緩地閉了一下眼,在看清了眼中的黑暗后又緩緩地睜開了眼:“你不是渴求死亡嗎?” “沒錯哦,但是愛與死亡是同等的。”太宰治悠悠地說道,俊秀的面容沐浴在月光下,“戀愛總是能被聯(lián)想到死,某種程度上它比死亡還要更加困難?!?/br> “因為一個是單向的,一個是雙向的?”紺野凪問道,即使被太宰治以一種半禁錮的姿態(tài)困在他的懷里,她的語調(diào)卻仍舊如此平靜,平靜到似乎所說的事情與她完全無關(guān)。 “你總是如此的聰明,凪醬?!碧字嗡坪踉诳洫勊?,但很明顯,紺野凪并不想要對方這么說。 她忽然想起來,最初時她最討厭的就是太宰治滿口奇奇怪怪的哲學(xué)問題,現(xiàn)在想來,那些問題并不奇怪,不過是她一味地避開而采取的態(tài)度罷了。 “你想要什么?” 聽到這話,太宰治的嘴角彎起的了一個看似溫柔卻尤顯殘酷的弧度,“凪醬,你拒絕了和我殉情?!?/br> “嗯,所以呢?” 太宰治閉上了眼,他聽見自己一字一句地吐出充滿了占有欲望的專/制般的話語。 “那么,你就來愛我吧?!?/br> 黑發(fā)少女的眼眸微微放大,那雙似乎永遠(yuǎn)都是漆黑的夜化作的瞳眸中,火焰突破厚重的冰層,第一次將她的眸色染成了淺淡的焰金色。 “你是我的渴求,和死亡同等的渴求?!?/br> 太宰治輕輕地說,抓著少女手指的手握得更緊了。當(dāng)他察覺到自己被陷入由少女織構(gòu)的欲望的沼澤時,他已經(jīng)不想脫離了。就像是在沙漠中長途跋涉的人遇到了清泉,唯一不同的,他飲下的是毒藥。 少女似乎在審視著他,又似乎在嘲諷著他。太宰治此刻竟然還有閑情隨意地想,不過沒關(guān)系,他微笑著,唇邊的弧度再度上揚了些許。 “和我戀愛吧,凪醬。” “不答應(yīng)也沒有關(guān)系,那你就殺了我吧,同時我也會殺了你。”太宰治的笑容十分柔軟,仿佛甜蜜的棉花糖,映在紺野凪漂亮的眼瞳中,就像是漂亮的蛇噴吐著赤紅的信子一般,明知道有毒,卻依舊讓人不自覺地將脖頸獻(xiàn)到那獠牙之下。 “同歸于盡,也是一種殉情呢?!?/br> 他會不計一切后果的達(dá)成自己的目的,即使這會引發(fā)少女最深沉的怒火,在明知是一條自毀之途后,卻義無反顧地選擇了這種方式。 “親愛的凪醬,選擇權(quán)在你的手中。” “要么陪我死亡,要么來愛我吧?!?/br> 他再一次重復(fù)道,自己也沒有察覺到話語的輕微顫抖。紺野凪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伸出另一只手撫摸上了男人的側(cè)臉。 “好吧?!?/br> 長而微卷的羽睫在少女的眼上仿佛展翅欲飛的蝶,紺野凪那柔軟的唇微微地張開,吐出來的是帶有那第一次突破了冰層的欲望的話語:“來談戀愛吧,親愛的太宰君。” 她勾住了男人胸口的波洛領(lǐng)結(jié),還未散去酒味的唇主動地貼在了他的唇上。 “畢竟,我也是罪犯啊?!?/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8-06 22:49:00~2020-08-07 23:40: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溯溪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22章 躺在床上的少女緩慢地睜開眼,眼底依舊殘留著迷蒙的水霧。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就察覺到自己的腰上被什么東西壓著,目光緩慢上移,是一雙漾著微波的鳶色眼瞳。 “早上好,凪醬~” 太宰治笑瞇瞇道,他可是一點點地注視著熟睡的少女那長而彎的眼睫輕微地顫動著一點點露出里面那純粹的黑色寶石,仿佛被罩上了一層極淺淡的云霧,令人忍不住窺視其中。 他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少女柔軟的黑發(fā)。 “太……宰?”紺野凪愣了愣,下一秒她直接伸手勾住了男人的領(lǐng)結(jié)狠狠一扯,‘“誰允許你上我的床的!” “啊啦,難道凪醬忘記了嗎?”太宰治舉手作投降狀,他笑盈盈地看著少女將自己撐起半個身子,“是凪醬你的邀請哦~” 紺野凪看著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唇角,她抬手一拂,嘶…… 唇角被咬破了,不僅如此,甚至連耳垂也傳來了隱隱的痛感。紺野凪深吸一口氣,她猛地下了床沖到了浴室。太宰治優(yōu)哉游哉地靠著床,嘴角依舊是那抹輕佻的笑容。他伸手拉開了抽屜,不出意外放著少女的游戲機(jī)和CD。 再下一層,是他上次粘在著的監(jiān)聽器。并沒有被移動的跡象。但太宰治伸手取下,就發(fā)現(xiàn)了機(jī)器已經(jīng)停止了運轉(zhuǎn),上面是一道鮮明的裂縫。他失笑,并且將那監(jiān)聽器放回口袋。 沒關(guān)系,他一共放了十幾個,足夠用了。 “太,宰,治!” 怒氣沖沖的少女踩著濕噠噠的拖鞋走到男人面前:“這怎么回事!” 她一指鎖骨處那明顯的紅痕,一看就是被咬過的痕跡,還有少女撩起的長發(fā)掩蓋的脖頸處,是更加明顯的,滲出了絲絲血痕的咬痕。紺野凪怒瞪著眼前這個好整以暇的男人,大有不給個說法就別想活著離開的意味。 太宰治站起身來,此時他已經(jīng)披上了那長長的沙色風(fēng)衣,脖頸處波洛領(lǐng)結(jié)上一顆祖母綠的寶石閃爍著森林的色調(di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