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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活動中見過,一個電話,便約定了下午見面。淺水灣酒店,顧名思義,位置在淺水灣,背山面海,離宋家大宅車程也不遠。宋家小公子年幼,能免去長時間的舟車勞頓,一定有益無害。酒店是維多利亞風格,天花上的銅質吊扇,配上精致復古的家具,頗具南國氣息的回廊,再加上豐富的采光和茂盛的植物。在這里,隨隨便便一舉手一投足都能入畫。左安迪能理解羅瑤為什么喜歡這里,酒店的位置低調,不用受游客和平民的sao擾,而環(huán)境又足夠優(yōu)雅,即便是狗仔偷拍也能顯出其品味。像她那樣注重曝光的人,所考慮的細節(jié)必然繁多。這地方清靜高貴,實在是襯得起宋家身份的地方。更幸運的是,左安迪剛剛知曉之前預定宴會廳的客人,已于兩個小時前來電取消。也就是說,如果宋家同意,那么會場這個大難題,就會迎刃而解。“這里的一切裝修都有至少50年歷史。”酒店經(jīng)理不無自豪地介紹道,“我們竭力保證它的原汁原味,即便修復,也依最小限度進行?!?/br>左安迪自己一人前來會面,對面前見到的一切十分滿意。他沿臺階走上二樓,從開放的平臺上向下眺望大廳,仿佛已能夠想象活動當天賓客如云的情形。而經(jīng)過這一場活動,Eventus也不再是一間普通的公關公司,他們會是城中巨富首肯的合作伙伴。今后他們接待的客戶和接手的生意都會大不相同。鄒兆軒的盛世公關,再也不能獨占他的富豪市場,而左安迪的萬思,會從這一刻起迎頭趕上。“這扶手,是新修的?”左安迪撫著手下的欄桿,覺出手感上的差異,便問。經(jīng)理忙解釋道:“也有十多年了,舊的欄桿年久失修,發(fā)生過一次事故,那以后我們就換了一批?;y和顏色都是一樣的,除了年份不同,外觀看上去沒有一絲影響?!?/br>左安迪從經(jīng)理的口氣中捕捉到一絲異樣:“事故?什么事故?”經(jīng)理果然不自在起來:“額,一位客人,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其實也……不是酒店的責任,我們只是為了排除隱患,才在事后又做了一次安全檢查。將所有老舊的把手和欄桿都換了一遍。Andy,你放心,這里絕不會再出同樣的事情。這十多年來,酒店再沒發(fā)生過一起事故。不信你可以查看記錄?!?/br>“那么,宋太太也知道這起事故?”“宋太太?”“羅瑤?!?/br>“哦,那位宋太太……當然,她知道。”經(jīng)理恍悟,笑著回答。“她知道?”左安迪看到他微笑,笑容底下似有所指,帶一點譏諷,卻又小心隱藏起來,不敢張揚,分明在暗示了這背后另有文章,當下他警覺道,“十幾年前……那起事故中受傷的是誰?”經(jīng)理沒料到他還會繼續(xù)追問,也知道事實終究無法隱瞞,便老實回答:“是……宋家大太太,宋安美欣?!?/br>“她是在這里摔成癱瘓的?”左安迪驚訝,哪里會想到那出改變了宋家兩個女人命運的戲劇竟發(fā)生在這里。十多年前他不過是一個孩子,還沒有念中學,甚至沒有認識宋家源。他當然不會知道,當年全城轟動的那則爭寵緋聞就發(fā)生在自己的腳下。經(jīng)理見到左安迪臉色微變,擔心他改變主意,急忙道:“那只是一場事故,你可千萬別有誤會。這件事,宋家都沒有追究過,不然羅小姐……不,宋太太怎么能這么多年繼續(xù)來幫襯呢?!?/br>左安迪看看他,心頭閃過幾套說辭。他并不會就這樣打草驚蛇,在心里計較定了,面上只是一臉輕松,拍著經(jīng)理肩膀若無其事道:“是啊,宋太太之前也跟我提過要找這里,只是怕你們沒有檔期。”經(jīng)理接嘴:“哈,她也同我提過。熟客嘛,當然不一樣。不過別人實在預定的早,好在一直沒付定金,這不,剛才對方就來電話取消了??磥砝咸煲惨易鏊渭业纳?。”左安迪聽了,只是點頭微笑。原來羅瑤早就屬意這里,只是擔心由自己提出宋伯年會覺得她別有用心。她知道場地一事自己會是最后的拍板人,所以無論怎樣兜圈,選定的都會是這里。只不過羅瑤需要一個中間人,把她最中意的場地提交給宋伯年看。這樣她就好借機扎宋家大太太一刀,自己又落得干凈。這一招借刀殺人,算盤實在打得太妙。左安迪幾乎可以確定,那個取消的預定很可能也出自羅瑤的手筆。“我看這地方不錯,我一定會向宋先生宋太太報告的。只是訂金,恐怕還要等幾天才能給你。可以嗎?”左安迪仍舊不動聲色。“好,恭候佳音。”經(jīng)理在酒店大門前恭送他離去。左安迪出門拿車。車窗玻璃內倒映出酒店的外觀。茂密的植物,雕花的梁柱,映在深色的窗玻璃上活像一座陰森的古堡,到了漆黑無月的夜晚就會有女巫和蝙蝠出沒,傳出咒語和風琴的聲音。安迪笑了笑,所謂豪門生活的真相不外乎如此。那些童話般的夢幻情節(jié),不過是泡沫中的假象。爾虞我詐,陰謀詭計,才是華麗表象底下的真實。他打開車門,坐進去,不由想起許多年前宋家源講過的話。他說:“我恨生在這樣的地方?!?/br>“我也是?!弊蟀驳习l(fā)動了車子,握著方向盤自言自語道。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大家多多留言哈!謝謝啦!☆、第14章景物在車窗外飛馳,左安迪開車上了環(huán)山道路,在駕駛座上撥了通電話給他的死敵。“今天吹的是什么風?你竟然會打電話給我,Andy?”鄒兆軒接到電話,毫不掩飾驚奇,也絕不放過時機揶揄,“我以為我們除了在伴侶的選擇上不會有沖突外,在所有方面都要拼得你死我活的。”“不,你忘了,也有女人偏愛基佬的。你知不知道你追的女明星中有幾個是我的密友,只要我在她們面前說幾句悄悄話。呵,鄒少爺你的蜜運就玩完了?!卑驳喜桓适救?。“哦?那到時候我不介意也試試男人。Andy,你看我的條件怎么樣,有市場嗎?”“你是在示愛嗎?別開玩笑了,你不會有機會的。”“哈,你的自信心永遠都是這么強?!编u兆軒似乎并沒有閑著,電話那頭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他按住聽筒,輕聲道了句“噓,我在跟我女友通話”就把人家打發(fā)走了。左安迪在這頭笑了兩聲:“我很榮幸?!?/br>“我也很榮幸你在遇到困難的時候會想到我?!编u兆軒毫不示弱。“你怎么知道是我遇到困難?”左安迪加了一點油門,“反過來,是我聽說趙家公子的訂婚酒席還沒有落實場地,而你正因為這事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