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婦人停下腳步，掩唇一笑：“您好！”，然后好奇地看了一眼站在教父身旁陌生的精致少年，友好地點了點頭。

    精致婦人：“我一直堅定地信仰著光明，這是昨天我?guī)椭^的小女孩，她可以證明我的善良。”

    女孩就這么柔柔弱弱地站著，小臉發(fā)白，似乎有些不適應陌生的環(huán)境。

    教父雙手放在胸前，彎彎身子，示意她繼續(xù)說下去。而喬初則在一旁認真地觀察著這個過程。

    精致婦人指了指小女孩，繼續(xù)道：“這是我一位好友的女兒艾爾，但不幸的是她的父母剛剛離世。這個噩耗來的很突然，她們并沒又留下只言片語?！?/br>
    教父感同身受地露出悲憫。

    “由于艾爾還沒有成年，在幻城也沒有其他親人，我就親自辦理了收養(yǎng)手續(xù)，收留了無家可歸的她。”表情矜持而又自得，精致婦人一邊伸手摸了摸女孩兒的頭頂，猶如撫摸自己心愛的寵物。

    教父聽完沒有任何的反應，低頭看向垂著腦袋的小女孩，“她說的對嗎？”

    喬初注意到在教父詢問的那一刻小女孩幾不可見的縮了一下腦袋，不由心生疑惑。因為她相信那為婦人不可能在收養(yǎng)小女孩這么明顯的事上撒謊，但女孩看起來實在不像感激的樣子。

    小女孩緩慢地抬起頭，眉眼里透著陰郁，虛弱地笑著：“‘mama’說的沒錯，是她收養(yǎng)了我?！本聥D人不由抬起下巴，脖子顯得更加修長。

    教父用蘊含深意的目光直視小女孩，仿佛直達內(nèi)心深處。她的臉色不由的更加白了。

    此時，精致婦人顯然在沉默中等的有些不耐煩，催促道：“那么現(xiàn)在我應該評判通過了吧？可以前往信仰之殿了嗎？”

    教父卻收回目光，冷淡的勾一下嘴角：“夫人，很抱歉。您的善行沒有得到神的認可?！?/br>
    “胡說！”精致婦人脫口而出，也顧不得尊沒尊重教廷人員，大聲反駁道：“怎么可能得不到認可，我可是直接收留了愛爾，要是沒有我她就要流浪街頭了?！?/br>
    “難道這還不夠善良嗎？！”她甚至開始懷疑公正性。

    教父的聲音不緊不慢：“你認為善良是什么？”

    喬初靜看事情的發(fā)展，心底有些預料。

    精致婦人不屑地道：“不就是救助他人嗎？”

    “不！”教父聲音充滿魔力：“……善良是一個從心思純凈，不含惡意。而善行……”

    然而精致婦人卻抓錯了重點，出離憤怒地打斷道：“你居然罵我惡毒？”絲毫不想聽教父后面說了什么，只死死地捏著自己的衣角，面龐含冰?！澳憔尤桓伊R我惡毒！”

    喬初：“……”果然，全天下的女人都一樣……

    一旦讓女人抓到了一個她在意的點，那么你說再多她都是聽不進去的，即使你的本意并沒有如此。這說的正是眼前的情況。

    教父大概還是第一次遇見，聽到精致婦人不停重復地質(zhì)問和糾結(jié)，整個人有些滯澀?！胺蛉?，你你聽我說……”

    “從來沒有人說過我惡毒?。?！”聲音大聲而尖細。

    教父：“……”

    喬初：“……”

    喬初覺得是時候應該做點什么了，悄悄走過去。一邊伸手碰了碰了碰精致婦人的胳膊，對上她看過來的充血的眼睛，笑容里帶著少年獨有的干凈和溫柔?！胺蛉?，也許只是因為您單純做出善行的太多，所以反而失去了原本最重要的細節(jié)?！?/br>
    精致婦人本來還想要發(fā)火，卻不小心望進了喬初深邃又清澈的瞳孔中，怔愣之間聽完了他的解釋?！啊闶钦l？”

    喬初憑借阿瑟爾美好的皮囊，成功忽悠住一位暴躁的女士，“我叫阿瑟爾，也是一名教徒?！?/br>
    精致婦人緩了緩情緒：“就算你這樣說，我也不能接受自己被否定的事實?！?/br>
    見狀教父把握好機會，清清嗓子：“夫人，我的意思是讓您和您的女兒開誠布公一下，因為善行是助人者和被助者都要愿意且開心的一件事。”

    “我這一次否決你，不代表下一次還會否決您。”

    →

    精致婦人聽完立即扭頭，恰好看到小女孩來不及藏起的害怕和憤怒，不由眉頭一皺。

    “這……”

    教父嘆氣打斷：“所以……還請你們下次再來吧！”

    氣氛凝固結(jié)冰，精致婦人攜著小女孩怒意滿滿地離去。

    驀地，【成功幫助教父解決麻煩，檢測任務好感度提升：友好→親切】

    提示出來后，喬初瞬間注意到教父比之前柔和的目光，于是趁此機會，她問出了盤旋心頭已久的問題：“教父，教廷選拔這些到底有什么用，又是什么樣的一個標準呢？”

    這些是在教廷內(nèi)無言的規(guī)則，一般不能輕易說出。但不知怎么經(jīng)過剛剛阿瑟爾的解圍，教父有種將所有事物全盤分享的沖動，沉默半晌才道：“其實這只是一種手段?！?/br>
    “一種手段？”實在出乎意料。

    “對，一種加深信仰的手段。真正說來，這只會刷掉一些心懷不正的人，一般人多來幾次教堂，我們都會讓他們通過?！彼谋砬閲烂C又認真，確實是真話。

    “……？”這、這都能行？

    喬初還以為會是什么高大上的作用，到頭來卻只是忽悠人的障眼法？

    第88章 神愧疚了

    “那您剛剛說的……”

    看在剛才阿瑟爾幫他解決了那位夫人的麻煩, 教父耐心解釋道：“教堂所做的就是讓大部分人的信仰在懷疑中不斷加深，從一開始的只是去做這件事到真正的了解其中的意義，只有這樣他們才能了解神的偉大?！?/br>
    喬初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只好道：“明白了?！?/br>
    恰好說到這里，教堂的門再一次被打開，兩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相扶走來。

    老爺爺似乎與教父頗為熟稔，“你回來了！之前都不是你在這里, 我還有些不習慣?！?/br>
    教父道：“好久不見。今天依舊是夫人一起禱告嗎？”

    約翰老爺笑著點點頭：“是的。”

    教父也不多言, 單手比了一個手勢。

    于是約翰老爺隨意講述了一下自己和夫人的愛情故事, 教父就態(tài)度溫和地讓他們?nèi)チ诵叛鲋睢?/br>
    喬初：“？？？”

    ……這又是什么情況？說好的在自我懷疑中加深信仰呢？

    實在是忍不住了，喬初表情僵硬道：“教父……您不是要審核信徒嗎？”

    教父眼也不抬地翻閱著手上的教義, “是啊，有什么問題嗎？”

    喬初：“……？”難道不應該說點什么嗎？

    古怪的氛圍持續(xù)了一會, 教父終于停下手上的動作, 說道：“約翰老爺是是教堂長期的合作者，他的誠心毋庸置疑?！?/br>
    “……合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