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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下了決定般,說,「好,我只和你說一句?!?/br>我屏息以待。連成宮亮也露出一臉緊張,等著安燃開口。于是,安燃總算大發(fā)慈悲,給了我一句話。安燃說,「君悅,我不再是你的所有物,再也不是了。」我失去了呼吸。腦子一下空白,彷佛誰仰天等待著一場甘露,卻毫無預(yù)兆地被一道閃電劈中。我僵硬著,什么都不知道的僵硬著,空白到極點,連安燃轉(zhuǎn)身走了,也不知道應(yīng)該去追。「安燃!安燃!」成宮亮倒是追去了,臨走之前,還扭頭提醒我,「喂喂,這句話很要緊,你答應(yīng)過的,千萬要用心記住?!?/br>我沒有答他。沒有知覺。整個世界都空了。只剩下一句話。我親口答應(yīng)用心記住的話,安燃送給我的。安燃,不再是何君悅的所有物。一句話,足以把我的世界打得七零八落。我呆立原處,驀然傻了一樣狂笑起來。他還是那個安燃,還是那個無所不能的安燃,依然可以一句話,就把何君悅打下地獄。我越來越悲痛莫名。卻也越來越愛他,越來越發(fā)覺,無法失去他。我不懂,真的不懂了。站在房前,被寂靜包圍著,宛如一切不過是夢,大概安燃從未回來,我只是太累了,酒喝得太多,才作了一個結(jié)局太傷心的噩夢。這樣一個噩夢,還不如不入夢。我癡癡迷迷地想,就那樣站在房前,懵懂猜著剛剛從眼前消失的背影是否真的是安燃?但明明我昨晚看見他,從浴室里出來,身淡淡的熱氣,似乎從未離開,讓我快樂到放聲痛哭……想起昨晚,我五指勾起狠狠抓住了自己胸襟,對自己驚惶的說,不是夢。因為心疼。能讓我心疼到如此,除了安燃,沒有別人。我艱難地喘息著,受傷野獸似的蟄回床邊。雙膝都在發(fā)軟,我坐下,讓自己無聲無息陷在軟軟的床墊里。那是安燃睡過的地方我恍若忽然發(fā)現(xiàn),遲疑著用手去撫。冷冷的,溫度已經(jīng)散去,像安燃昨晚并沒有在上面躺了一夜。但我知道,他確實曾在那,和我貼得近,熱氣一絲一絲透過來,我都能嗅到屬于他的氣味。才過了多少秒,怎么會變得那樣快?太快了。我極不安,自己也不知道害怕什么?;蛘咦兊锰斓?,只是我,昨晚之前,我還篤定的認(rèn)為再見不到安燃是世上最大的折磨,現(xiàn)在我又發(fā)現(xiàn),原來我愛的人另有新歡,才是最最傷人的。又是我錯?仍是我不可救藥,自作孽?安燃,安燃,我不明白。不知是不是冤孽,當(dāng)我再一次獨自傷心的恨不得去死時,來拯救我的又是同一個人。林信。我根本不知道他進了門,懵懂中被人推了一把,才發(fā)現(xiàn)林信熟悉的臉就在眼前。林信半跪在床前,從下往上,看著我低垂的臉。看見我有反應(yīng),林信才開口叫了我一聲,「君悅?!?/br>「林信,」我怔怔說,「安燃回來了?!?/br>他說,「我知道?!?/br>我說,「他還帶了別人回來?!?/br>林信沉默了一下,「是的。」我苦笑。大家都知道什么,彼此間默契十足,只有我。就我夠傻。我問,「你來干什么?」林信又沉默,隔一會,柔和地說,「君悅,我陪你回公司。」回公司?有那么一瞬間,冒出不可思議之感。我搖頭。憑什么?安燃回來了,他都不去,憑什么要我去?可笑。我累死累活保衛(wèi)山河,他和別人游山玩水?沒道理。何君悅,向來是被庇護在羽翼下,享受著別人搶來的戰(zhàn)果,無憂無慮的那個。我,怎會是當(dāng)安燃靠山的料子?林信卻說,「君悅,聽我說,公司需要你。」我冷笑,「公司從來沒有需要過我?!?/br>林信嚴(yán)肅起來,「你如果不回來,怎么保護安燃?」我說,「安燃什么時候需要過我的保護?」從前竟會聽林信胡說八道,真可笑。我不知道自己會這么蠢,安燃,安燃是什么角色?他需要我保護?他只需要一個供他用不同方法逗著玩弄的何君悅。「現(xiàn)在?!?/br>「什么?」「君悅,」林信說,「你必須回去。」他說,「公司出事了,需要老大回去處理?!?/br>我盯著他。林信的表情很認(rèn)真「這事關(guān)乎安燃生死?!?/br>我心臟猛地一頓。他說,「君悅,你可以一時怒氣,真的不理會。但我不希望你日后為此后悔?!?/br>他問,「你怕不怕安燃沒命?」我說,「你騙人?!?/br>林信一字一頓,「我不拿這種事玩?!?/br>林信說,「君悅,我不是你。」這人真絕,此時還不忘拿劍狠狠刺我一下。更絕的,是我。被他刺了,還要聽他的話。別無他法。林信問,你怕不怕安燃沒命?我當(dāng)然怕。聽他這一問,我心都顫了,知道自己別無選擇,又被逼上梁山。我和林信一起回公司,阿旗當(dāng)然也少不了跟來。三人同車,還在路上,我就忍不住了,問林信,「到底什么事?」半信半疑,又驚又懼。林信把司機和后座之間的隔音玻璃升起來,沉吟。他問我,「方標(biāo),你記得這個人嗎?」我茫然。阿旗解圍,提醒道,「君悅少爺,開會的時候見過的,他眼角上有道疤痕,大家叫他狼眼標(biāo)?!?/br>我這才隱約有點印象,點頭,問,「怎么?他和安燃有什么關(guān)系?」林信說,「阿標(biāo)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不夠冷靜。前幾日為了一點口角之爭,火氣上來,對一個泊車小弟動了手。那家伙被阿標(biāo)踢斷了兩條肋骨,沒想到跌倒時碎肋骨插入臟器,送到醫(yī)院已經(jīng)救不回來了。」我明白過來。這般斗毆,在黑道原來就是家常便飯。不過出了人命,處理起來難免多點花費。我問,「對方家里還有什么人?要賠多少?」林信說,「錢不是問題。但那人是寧舒下面的小弟,平常干點跑腿的雜事?!?/br>我皺眉。牽扯到寧舒,問題就有點不妙了。我問,「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