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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聞言忽然發(fā)起毛來,沖我吼一句,「都什么時候了?還只會問東問西,我要是安老大,不用寧舒搶,直接把你送給他!」我也在生死關頭,還要被他罵到狗血淋頭,頓時氣惱起來,攔著他舉槍,問他,「你們到底有沒有通知安燃?」啪!臉上立即中了林信一記耳光。他力度之大,幾乎把我打得翻在地上。林信怒極了,一個耳光刮過,對方攻勢更強,他眼角也不掃我一下,迅速換了一匣子彈,集中精神對抗外敵。阿旗把我拉起來,要我緊靠在車身后,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我,「君悅少爺,這次我不幫你。再三和你說不要招惹寧舒,這次玩出火來了。安老大也不是神,他怎么可能永遠都洞察無……」說教由于敵人靠近的腳步聲而中斷,阿旗看到什么,猛地把我往邊上一帶,快得幾乎讓我腳都立不住。耳邊響起風聲,忽然一陣火辣辣的疼。我摸一下耳朵,濕濕的,放下手一看,指尖粘著血,大概是擦傷了。「沒事?!刮覍ι裆o張的阿旗說了一句,腿下便曲了曲。林信正在我身邊瘋了似的打槍,截住來敵,此時手急眼快一把扶住我,「是不是頭昏?」原來他一直都在注意我。我點點頭。林信怒容更甚,「寧舒這狗崽子,子彈里面有古怪!」阿旗一邊開槍,一邊回頭商量,「林信,這樣下去撐不了多久,我們必須到車上去。」「不行!」林信毫不客氣地反對,「那塊空地你我過得去,君悅過不去。他腳都軟了?!?/br>我說,「我可以?!?/br>才說三個字,又是一陣天搖地晃。子彈里面到底摻了什么藥?可惡!對方人數(shù)眾多,在不遠處呼喊奔跑,曲線變化著位置,縮小包圍圈。不時聽到有人叫,「何君悅出來!何君悅出來!」也有人喊話,「寧老板說了,何君悅出來,不傷你!」我聽得膽戰(zhàn)心驚,兼且怒氣直冒,探出頭罵,「做夢!叫寧舒發(fā)他的春秋大夢!」幾梭子彈從耳邊掠過。林信大掌伸來,把我猛然按下去。瞧他的神色,似乎又要給我來一耳光。對方有活抓的打算,縮小的包圍圈,卻沒有開始逼得緊。可情況越來越不妙。阿旗換了子彈后說,「我這里只有兩匣了。林信,你有多少?」林信沉默著,說,「后備彈用光了,就手上的。」「林信,」阿旗瞅一眼不遠處的車,「沒辦法了,一定要過去?!?/br>「再熬一會,我們的人就快到了。」「來不及了!」阿旗拉起我,準備穿過沒有掩護的那片小空地。恰恰就在我邁開腳那一刻,突如其來的刺耳引擎聲震動耳膜。一輛雙座小型車,以前所未見的速度,破開包圍圈,撞入敵我雙方陣中,猛一個轉彎急剎。車輪在地面劃出尖銳聲音,氣勢逼人地停住。車門打開,一身緊身服的敏兒從里面探出頭,大聲叫,「君悅過來!上車!」事情發(fā)生在頃刻之中,林信和阿旗以為敵人侵入,差點扣下扳機,發(fā)覺了敏兒,駭然把槍口調(diào)往別處。林信當機立斷,把我往敏兒處一推,「上車!」我抓著他的袖子,「要走一起走!」對我的建議,林信簡直不屑,把我一把推開,返回掩護后和阿旗并肩作戰(zhàn)。阿旗沖著敏兒喊,「帶君悅少爺先走!我們掩護,兄弟們很快就到了!」我還想開口,敏兒一把抓了我。她體態(tài)玲瓏,力氣實在可怕,抓著我就如抓一只小雞,二話不說塞進車里,砰一下關上車門,將差點射入車廂的幾梭子彈擋在車門上。腳一踩油門,不起眼的小型車驟然啟動,速度快得驚人。我?guī)缀跻粋€跟頭從座位上倒栽下來。叫罵聲紛紛傳來,夾雜著奔跑和汽車啟動聲,猛然地,響起爆炸般的巨大聲音。我回頭去看。根本就是爆炸。不知哪一輛意圖追趕我們的車,被林信或阿旗打爆了油箱。火光熊熊,滾滾黑煙和夜幕凝成一片,卻恰好阻礙了其它人對我們的追擊。敏兒把車速開到最高。原來她也是飚車高手,這外形不錯的小型車應該是她常飆的,開起來像迎風展翅的鳥兒,快得驚人,過了一段直道,簌忽右拐,轉入旁道。我驚魂未定,回頭看去,火光都沒有了。夜空漆黑,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過。我說,「快點通知安燃,林信阿旗他們危險?!?/br>敏兒冷笑,「等你現(xiàn)在才通知?尸骨都寒了?!?/br>我默然。敏兒揶揄起我來,從來都是意猶未盡的,撇著嘴說,「擔心什么?富貴有命,生死由天,他們都是混這一道的,早該看透了?!?/br>我想起阿旗說兄弟們很快就到,心底暗暗祈禱千萬及時趕到。我奇怪地問敏兒,「你不是在國外嗎?怎么會忽然出現(xiàn)?」「剛下私人飛機。」敏兒邊看著前方路標指示,邊反問,「你剛才沒看見那附近有個飛機場?」我恍然。她一定是接到消息,打電話狂罵我一頓后,就立即上了飛機。沒想到她和寧舒,使用了同一個偏僻機場。難道這是黑道專用的?「倒是你,」敏兒問,「怎么會在這里和寧舒的人撞上了?」我擔心林信他們,心不在焉,她問了兩三次,我才勉強說了大概,不耐煩地問,「有手機嗎?打個電話過去問一下情況也好?!?/br>敏兒卻被其它的吸引了注意力,問我,「你真的為了安燃,答應和寧舒交易?」我點頭,感嘆著說,「幸虧林信趕過來,不然這次真的糟了。」車廂驟然沉默下來。氣氛壓抑得將近詭異。我奇怪,「怎么了?」敏兒臉色復雜,半日才吐出一句,「我還以為你有點改進,肯為安燃做點事了?!?/br>這話其實只說了半截,未出口的下一截,我能猜到。她必定正不屑我的中途反悔。我一陣難受。也許她不屑得有道理。我愛安燃,拋了身體頭顱,也是等閑。就是,拋不下這心。安燃在我身上留下的一切,都是我的。怎容忍寧舒將其抹去一分一毫?這些都沒必要和敏兒說,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