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興兵，我又不想造反，也不想被人說我功高蓋主，和皇帝生出嫌隙?！?/br>
雖然方冀已經(jīng)和他有點(diǎn)不快了。

楚文方問：“你為何要去真言寺？”

“有很多人問我這個問題?！狈饺菡f：“你有沒有猜測過?！?/br>
楚文方說：“未曾?！?/br>
方容說：“我去真言寺，要問一個說法。我要知道關(guān)于我的真相。”這世界的任何人都不會明白他的話，那么對任何人說出任何實情也無所謂：“怎么回去，能不能回去，我還能失去什么，我又能得到什么?！?/br>
楚文方自然聽不懂。

“我說有很多人問過我這個問題，但我只回答了你。你知道為什么嗎？”

楚文方搖頭。

方容先笑了一聲，才說：“因為你沒有其他人聰明，我告訴你什么，你就會聽什么，而不是揣測我說的每一句話有什么深意。我喜歡這樣的人，不喜歡太聰明的人。你可以變得聰明，但不能在遇見我之前就變得聰明?！?/br>
楚文方皺緊了眉頭：“我不明白?！?/br>
方容回頭看他。

“不明白最好?！?/br>
反正，一切在子時就會見分曉。

☆、第29章神射手蔣金昭

方容沒有干涉李叔對于伏擊的部署，也同意了對方讓他在這里等待結(jié)果的要求。

于是他和許衛(wèi)云下了一個時辰的棋。許衛(wèi)云把他殺的片甲不留。

“王爺有心事?！痹S衛(wèi)云說。

方容把手里的棋子扔回棋盒：“確實有?！毙∨笋R驚動不了太多人，許衛(wèi)云不清楚今晚的行動。

而許衛(wèi)云見他沒有傾訴的意思，也沒有再問。

方容說：“本王有些好奇，你接下來想做什么？“

“李叔對我有恩，救命之恩大于天，我自然想留下來報恩?！痹S衛(wèi)云回道：“可我自知來路不明，也不愿李叔為難，接下來，我會進(jìn)京趕考?！?/br>
方容只當(dāng)沒聽懂他話里的意思，點(diǎn)頭道：“京城對你來說確實是一個好的去處。你真的不想讓本王給你寫一封推薦信？足以讓你省去至少五年光陰?！?/br>
許衛(wèi)云輕笑：“多謝王爺好意?？晌乙歉咄h(yuǎn)，就先要學(xué)會腳踏實地?！?/br>
再一再二不再三，方容深深看他一眼：“那本王只能說一句祝你好運(yùn)了?！?/br>
許衛(wèi)云非常通情達(dá)理，聞言拍了拍手，站起身來：“天色已大晚，王爺早些休息吧，草民先行告退?！?/br>
方容對他揮了揮手。

聽到木門‘吱呀’開合一遍，方容也站了起來。他走到窗邊，扶著窗框看天上的殘月，耳邊又靜又空。

其實今晚他沒抱有太多的希望，放在一個大約無足輕重的雇主身上。

今晚他讓楚文方不在，方容讓他跟著李叔一起走了。目的不是磨煉他，而是又一次試探。

扶著窗框的手慢慢握成一個拳頭，輕輕敲在窗臺上，不痛不癢。方容嘆了一口氣。他對楚文方還是有些信心的，畢竟他們同時被蕭正抓住的時候，楚文方三番兩次讓他先逃——先戰(zhàn)略轉(zhuǎn)移。

大家都一起經(jīng)歷過生死了，過命的交情。

……

他還沒來得及想太多，就聽到雜亂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來到了他的門前。

“主子！”

是路遠(yuǎn)行的聲音。

方容高聲道：“進(jìn)來吧?！?/br>
話音剛落，合上沒多久的門又被推開，路遠(yuǎn)行當(dāng)先一步走到方容面前：“主子，你看我們帶來了誰?！?/br>
李叔押著一個雙手被反綁的男人走進(jìn)來，配合著路遠(yuǎn)行的話，他推了男人一把。

男人抬頭看了方容一眼，又低了下去。

方容瞬間皺起眉頭：“抬起頭來?！?/br>
男人仿佛沒聽見。李叔擰著他的下巴，強(qiáng)迫他面對著方容，他動彈不得，往方容腳邊啐了一口。

方容并不在意他的動作，只緊緊看著對方的一雙眼睛。太熟悉了，腦子里好像有什么名字和這雙眼睛對應(yīng)，但他怎么也想不起來這名字是什么。

楚文方忽然說：“他是蔣金昭。”

方容恍然，他抬手虛掩住蔣金昭的口鼻，這人的樣子才和記憶中的那個神射手的身影重合。

“主子認(rèn)得他？”李叔說：“我們趕到的時候，只有此人，他也確實手里拿著錢袋，要把錢袋給陳力。”

蔣金昭顯然沒認(rèn)出他，道：“不知我犯了哪條王法？要受到這樣的屈辱?！?/br>
方容對他的印象不算差，他對李叔點(diǎn)點(diǎn)頭：“松開他吧?！?/br>
蔣金昭上下看他，眼神和動作說不上有禮貌。所以李叔又按住了他的肩膀，應(yīng)該挺用力的，至少蔣金昭痛得神情扭曲。

“你想知道自己犯了哪條王法？”方容笑道：“不久前，你伙同虎峰寨的人一起截殺一輛馬車，還記得嗎？”

蔣金昭記得，所以動了動眉頭。即使李叔已經(jīng)放開他，他又仔細(xì)看了看方容，神情不再散漫。

方容說：“草菅人命，算不算犯法？”

蔣金昭哂笑：“虎峰寨上下已盡數(shù)伏誅，還不夠嗎？”

方容意有所指：“盡數(shù)？我看不見得吧?！?/br>
蔣金昭說：“我饒你二人一命，你卻想恩將仇報嗎？若早知你二人會害得寨中兄弟橫死，我該一箭雙雕才是！”

李叔猛地給了他一拳。神射手的身體素質(zhì)沒有他的嘴那么強(qiáng)硬，痛得弓起了腰。

方容給了他一些時間緩沖，建議道：“我要是你，就不會逞口舌之快?！?/br>
蔣金昭又啐了他一口。

方容一笑，李叔再給他一記鐵拳。

蔣金昭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他喉間微動，看樣子咽下了一口血，可還是有血跡沖了出來，順著嘴角流下來，滴落在地面上。

方容蹲下去看著他：“告訴我，你為什么要給陳力銀子?！?/br>
蔣金昭喘著粗氣：“因為……老子樂意！”

方容又問：“你為什么樂意？”

蔣金昭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方容說：“如果你認(rèn)識我，說想替你的兄弟報仇，還情有可原?？蓜倓傄娒?，我不認(rèn)識你，你也不認(rèn)識我，那你就沒有雇兇殺我的動機(jī)。為一個不是你的罪名體驗重刑，我通常是不會建議這么做的。”

蔣金昭驚詫：“雇兇殺你？”

方容點(diǎn)頭：“沒錯。”

蔣金昭斷斷續(xù)續(xù)地笑了兩聲：“我要是……有錢雇人，又怎會落到這般田地……”

“哪般田地？”

蔣金昭從地上爬起來，他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