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舒服？”

趙顯繹覺得有點胃疼，‘嗯’了一聲，不太想和趙桐說這個話題。

趙桐卻說，“那吃點藥？”

趙顯繹懶得再去折騰了，直接躺平了說，“睡覺?！?/br>
趙桐這一次卻堅持了，執(zhí)意要下床去找藥，還說，“我?guī)Я它c，上次給黃大奇吃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有剩，你吃點”

趙顯繹沒轍，只能說，“明天再找，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亂吃藥，恐怕更糟糕?！?/br>
這話要趙桐停住了動作，想想也對。

他縮進被窩，過了很久才說，“對不起?！?/br>
趙顯繹覺察到他帶著哭腔，莫名地說，“怎么了？怎么就哭了？”

19.

趙桐想要忍住，但是沒忍住聲音的沙啞，只能又說了一次，“對不起，你生病了還照顧我…….”

趙顯繹笑出來，安撫著他的背，說，“沒事，一點小毛病，你哭什么，哎……你也跟弟弟一樣，動不動就哭，我還以為你長大了呢。”

趙桐吸了吸鼻子，說，“好，那我不哭了。”

然后又對趙顯繹說，“明天沒藥的話，我去找村長要點，你別說我，自己卻不治?！?/br>
趙顯繹覺得挺窩心的這話還，他點了點頭，說，“好，我知道，明天的事情明天說。”

趙桐摟著他，慢慢就睡著了。

趙顯繹倒是真的有點不舒服，可能是胃出了毛病，他輾轉(zhuǎn)發(fā)側(cè)好幾次，趙桐也沒覺察到。

他牽起嘴角笑，到底是年輕人呵，睡眠質(zhì)量好。

第二天醒來，聽說有一輛車可以去縣城里面，樊青吃早飯都顧不上了，立刻找趙顯繹。

趙桐突然沒預(yù)兆地要離開，還挺舍不得。

畢竟這的村長還有醫(yī)生都對他挺好的。

村長讓他們先走了，還說以后有時間再回來看看。

趙桐答應(yīng)了好，坐著裝糧食的車到了縣城里面。

他和趙顯繹都是一頓檢查，果然不出所料，他的骨頭沒長好，因為沒支架耽誤了療程，趙顯繹在醫(yī)院就有點臉色不好看了。

趙桐知道他又要說自己，立刻找個借口，說，“爸，你去看看你的胃，一會兒醫(yī)生給我看好了我再找你。”

趙顯繹知道他這是逃避著呢，但是他也沒不給趙桐面子。

他出去隨便轉(zhuǎn)了轉(zhuǎn)，又回來看趙桐，醫(yī)生已經(jīng)給他裝了支架，就跟穿了一件塑膠套的衣服似得。

他看見趙顯繹走進來，就一陣傻笑。

嘿嘿嘿，是害怕趙顯繹生氣了。

這一直說沒事呢，沒事呢，結(jié)果差點就要廢了了右手了。而且前幾天一直在發(fā)燒，居然趙桐自己也沒覺得，真是奇了怪了。

趙顯繹臉上不好看，一直怪趙桐不懂得照顧自己，趙桐想要討好他，對他笑，也沒用。

他定了個賓館安排了住的地方，又去打聽回程的路線。

趙桐聽著他一邊和家里打電話，一邊打聽天氣還有航班的事，一路上傻笑傻笑的臉漸漸掛不住，他也不想看趙顯繹難受，但是估計他現(xiàn)在就挺難受的。

樊青這時候悄悄坐過來對趙桐說，“你啊，勸勸你爸，別太累了，你這幾天都為了你快累出病了，你看看他黑眼圈深的?！?/br>
趙桐知道這都是自己的錯，不自覺地低了頭，郁悶地答應(yīng)了一聲。

樊青又說，“哎，這也不是叔叔怪你，只是說啊，你要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爸爸，別什么話都不告訴他。他緊張著你呢，你要是有個萬一，讓他怎么辦？你為他想想是不是？叔叔知道你乖，你多勸勸你爸爸，別太cao心了?！?/br>
趙桐說，“哦，我知道了，”心里雖然不知道到底知道了什么，但是也不得不這樣回答。

當(dāng)天晚上，趙顯繹幫著趙桐洗了個澡，這么多天，可算是能洗個熱水澡了。

趙桐像個半身殘疾一樣，手臂舉不起來，只能掛在脖子上，醫(yī)生還說不能隨便亂動，趙顯繹就幫他洗了澡，又擦干凈水，還幫他換了衣服。

他的身材本來不胖，最近不知道是不是生了病，讓趙顯繹給他洗澡的時候感覺他又瘦了。

他很大力地給趙桐擦干凈水珠，趙桐都覺得有點疼了，但是還是忍著沒說話。

趙桐換好了睡衣，走到床邊，趙顯繹還在收拾床上的衣服。

他整理好床，示意趙桐躺進去，說，“上去?！?/br>
趙桐縮著腳坐到了床上，屋里沒開電視，因為醫(yī)生說早睡早起有利于骨頭恢復(fù)。

他看著趙顯繹忙碌的背影，突然說，“爸爸，對不起，我讓你擔(dān)心了，其實……”

他正想解釋呢，趙顯繹就猛然一回頭，深沉的目光盯著他，讓他一下就找不到話說了。

他坐下來，挨著趙桐面對面，說，“你下次不要再發(fā)生這種事，我就少麻煩一點?！?/br>
趙桐聽得出他語氣里面的責(zé)備，他還記得小時候有一次自己闖了禍，父母就教導(dǎo)他，自己闖了禍，自己承擔(dān)，讓父母擦屁股的事少來。

他一直以為自己少給趙顯繹添亂了呢，但是沒想到最后還是等著他來給自己料理諸多問題。

例如這一次這件，好像是有心成功掩飾自己的錯誤，但是又偏偏暴露了，就越發(fā)顯得笨拙不堪。

他覺得丟人呢，又覺得歉意，最后主動親了親趙顯繹的嘴角，討好地說，“對不起，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氣?！?/br>
趙顯繹坐著沒動，他又湊上去貼近了他，說，“對不起，沒有下一次了，你別板著臉，笑一下?！?/br>
趙顯繹仍舊不言不語，坐著沒動一下。

過了一陣他才說，“我不生氣。”

趙桐湊近他的時候覺得他身上的味道特別好聞，聽他說不氣了，整顆心都落了地。

他碰了幾下趙顯繹的下巴，說，“嗯，你不生氣就好。我知道你為了我好，但是你不要板著臉，你板著臉我就知道你是不開心，你不開心還不都是因為我惹的，我說了沒有下一次，就沒有下一次，你相信我，以后我有什么，第一個打電話告訴你，好不好，這次就算我的不對，我也道過歉了，你別一直記著?！?/br>
趙桐說完盯著趙顯繹，趙顯繹的眼睛深得看不見情緒。

靜默好一陣，趙顯繹才主動湊過去親了一下他的嘴唇，答應(yīng)道，“好，”好似許諾。

趙桐那一刻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想起一句詩，“你曾踏月而來，只因我在山中。”

“山風(fēng)拂發(fā)，拂頸，拂裸露的肩膀，而月光衣我以華裳。”

摘自席慕蓉的。

20.

睡覺之前趙桐堅持找了點藥給趙顯繹吃。

趙顯繹看著趙桐翻箱倒柜，最后可算是找到藥了。

他無奈，但是總算是在趙桐堅持執(zhí)著的眼神下吃了藥。

吃了藥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覺得胃部舒服多了。

趙桐安心地踩上床，說，“那你去洗澡吧，洗了我們睡覺。”

趙顯繹答應(yīng)了，卻沒這么做。

趙桐不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