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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演員陪他拍戲;他想要拿大獎,不惜重金也要把他的作品送到世界最高端的影展,讓世界都認識沈醉。他想要什么,耿宇寧都會給他,唯獨一樣耿宇寧給不了,那就是自由!黎明準時降臨,耿宇寧握著手中的溫度計,總算松了口氣。他敲開隔壁季帆的房間,言簡意賅的說:“沈醉的燒已經(jīng)退了,我先回去了?!?/br>“你不等他醒嗎?”季帆揉著眼睛,從床頭柜上摸到眼鏡戴了起來,“你就這樣走了,不怕他恨你?”“他要恨我的事情太多了?!币灰箾]睡的耿宇寧看不出疲憊,高大的身體筆挺的站著,一雙長腿有力的走了出去,“我不希望看到他跑龍?zhí)??!?/br>季帆登時變了臉色,跟著耿宇寧這么多年,他秒懂耿總的言外之意:這是要在龍?zhí)捉绶鈿⑸蜃戆。?/br>也太狠了點!連跑龍?zhí)椎臋C會都不給他。□□□□的耿總不會聽他的意見,季帆只能無可奈何的在心里為沈醉掬一把同情淚。熟悉的床、熟悉的房間、熟悉的藥味,清晨第一縷陽光灑進房間時,沈醉終于醒了過來。熟悉的頭疼、渾身酸軟無力,高燒后整個人昏昏沉沉,陷在松軟的枕頭里,孤獨無助。☆、11.第11章第十一章沈醉在天寧套房內(nèi)住了三天,其間,除了李醫(yī)生過來替他檢查過身體之外,他沒有見過任何人。臨走之前,他接到季帆的電話,季帆委婉的告訴他不要繼續(xù)跑龍?zhí)?,全國影視城?nèi)的龍?zhí)坠家呀?jīng)接到華創(chuàng)的通知,不允許沈醉加入任何一家工會,任何人不允許給沈醉工作的機會。他連跑龍?zhí)椎臋C會都被耿宇寧剝奪了。拎著行李,大病初愈的沈醉孤獨的走在回程的路上。驕陽似火,暖不了他的身體,幾天前噴水機噴出來的水冷透了他的身體和他的心,隔著一層雨幕,他永遠不會忘記耿宇寧的懷里坐著另外一個人。那么的刺眼!比四年前的那把刀還要鋒利,幾乎要把他的心挖了出來。沈醉心痛到無法行走,他捂著胸口蹲了下來,弓著腰埋著頭閉著眼睛,等著那股心悸的疼痛過去。“沈醉!”一輛自行車停在他的跟前,何季風從后座上下來,趕緊跑過來蹲在他的跟前,溫潤的臉上滿是關切,“你怎么了?要不要去醫(yī)院?”沈醉抬起頭,黑白分明的眼睛中水汽朦朧,長長的睫毛濕噠噠的,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關系,胃有點不舒服。”黃威志已經(jīng)把自行車停在一邊,那是一輛老式的二八自行車,隔壁劇組租過來拍電影用的,黃威志覺得稀奇,硬拉著何季風要帶他出來兜風。何季風擔心黃威志會在沈醉面前胡說八道,不等他開口,趕緊說道:“威志,你先把車子還回去?!?/br>黃威志擔憂的盯著沈醉,那張蒼白的臉上強裝出來的笑容讓人心疼,何季風警告的眼神讓他把到口的話又咽了下去,不甘心的說:“那我先走了?!?/br>等黃威志走后,何季風扶著沈醉走到一棵榕樹下,找到一塊干凈的石頭讓他坐了下來。黃威志來到華創(chuàng)才兩年,很多事情不清楚,那天耿宇寧在劇組耍威風折騰沈醉,黃威志差點氣瘋。要不是他硬拉著,黃威志就要殺回宇創(chuàng)的總部找耿宇寧算賬。瞧,連人家會去什么地方都不知道,還想逞能,幼稚!何季風的mama是季帆的姑姑,算起來他是季帆的表哥,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比黃威志等人看得清楚,多多少少能猜透耿宇寧那天異常的緣故。感情的事情,旁人怎么能說得清楚?不過,作為一個演員,他很欣賞沈醉,也不忍心看著沈醉走投無路。樹蔭下,涼風習習,吹著沈醉細碎的發(fā)梢,白凈的臉上五官精致無雙,天生一張上鏡的臉,若是就此息影,實在可惜。何季風雙手抱膝,歪著頭看著沈醉,笑得溫和:“這么多年過去了,你一點都沒變。堅強、不屈不撓,好像還是那個不知道害怕的年輕人。我真羨慕你!有勇氣來水波城跑龍?zhí)住!?/br>沈醉曾經(jīng)和何季風合作過,深知這位影帝演技精湛、為人厚道,華創(chuàng)內(nèi)部撕資源、撕番位的事情層出不窮,何季風從來沒有參與過。他不過比沈醉等人大幾歲,卻有一種長輩才有的寬厚。沈醉對他一直敬重有加,在何季風面前,也不打算繼續(xù)偽裝下去:“可惜連跑龍?zhí)椎臋C會都沒有了。”“我這里有一個機會,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試一試。”何季風溫柔的說,“不過在b市。”b市冬冷夏熱,內(nèi)陸的夏天干熱,火辣辣的太陽能把人曬褪一層皮。暑假的人藝校園內(nèi),曬的能燙熟雞蛋的馬路上連個人影都沒有,只有知了不知疲倦的嘶鳴。校園最深處,有一棵高大的香樟樹,香樟樹旁有座興建于上世紀五十年代的小劇場,肥胖的橘貓懶洋洋的躲在窗臺下面,瞇著眼打量著這位陌生的來客。沈醉帶著遮陽帽,背著行李,站在劇場門口。b市人藝是何季風的母校,何季風畢業(yè)后曾在人藝做過兩年的助教,后來才投身娛樂圈。他給沈醉介紹的機會便是b市人藝一群老師業(yè)務編排的一部話劇,名叫。話劇的主創(chuàng)人員都是人藝的老師和學生,沈醉是唯一一個外人。的導演叫張銘,四十多歲的一位中年人,何季風研究生時的導師,何季風就是托他的關系把沈醉介紹進劇組。能容納二百人的劇場只有一臺柜式空調(diào),悶熱不堪,張銘非常不客氣的上上下下打量著沈醉,挑剔的眼光像是x射線,能看進人的骨頭里。足足觀察了沈醉一刻鐘,張銘才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用力的拍了拍手,對著舞臺上排練的幾個人喊道:“休息一會,過來見一位新朋友?!?/br>“沈醉!演過幾年戲,不是科班出身,野路子。不過外形看著還不錯。”張銘的介紹和他的眼神一樣不客氣,“何季風介紹的,暫且相信他的眼光。”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從舞臺上跳了下來,捂著胸口夸張的說:“張老師,沈醉是我的偶像,比何師兄紅多了!”“我叫張野林,”小伙子沖著沈醉眨了眨眼,“沈老師,我很喜歡你拍的電影,你是我的偶像,請多多指教!”沈醉的臉被太陽曬的透紅,黑白分明的眼中閃過一絲窘迫,二十多歲的人看著比張野林還要稚嫩羞澀,與他在熒幕上的形象太不一樣:“叫我沈醉就可以了?!?/br>“我是老王,”一個三十多歲的粗獷漢子蹲在舞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