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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br>又有人說:“我記得車庫里看見了一輛八座的商務(wù)車,還有一輛面包車?!?/br>“面包車底盤是不是矮點(diǎn)?而且框架太脆弱了,容易被破壞?!?/br>“改裝一下,車庫里還有悍馬呢,發(fā)東西給換換?!?/br>“哪是說換就換的?”“我干過汽修,能試試?!?/br>“咱們……”離開的人讓氣氛有些沉重,但是當(dāng)所有人都開始齊心合力的商量正事,壓抑的氣憤就重新變得活潑起來了。“可是悍馬好像是讓十二樓的那伙人給開走了?!?/br>孟珮說:“我去要!”然后孟珮帶著她家顧汪去了一趟,就把車給要來了,所花費(fèi)的不過是一點(diǎn)時間,還有顧汪齜了齜牙。可是轉(zhuǎn)過天來大家起身,發(fā)現(xiàn)那七對夫婦里有兩位男士不見了,而帶著孩子的單親父母,也有一位父親一位母親不見了,只留下一個三歲的男孩一個五歲的女孩。五歲的女孩稍微有點(diǎn)懂事了,張大眼睛迷茫的看著周圍。男孩還傻笑著,因為周圍有很多很多的同齡人,所以看起來竟然還挺開心的。這對于昨天剛剛振作的人來說,又是一次沉重的打擊。但孟珮就像是沒發(fā)現(xiàn)有人離開了一樣,只是叫上鄭毅偉和昨天說干過汽修的男人,帶著他們?nèi)バ捃嚒?/br>吳剴也跟過去了,昨天那場小會,當(dāng)鄭毅偉站起來咆哮的時候,吳剴竟然久違的有些被震撼到,但也只是一瞬間:這只是末世剛剛開始,所以還有這些理想主義者,可等到時間久了,理想主義者要么死了,要么就會變成現(xiàn)實(shí)主義者了。就想離開的那個漢子說的,你自己的命都顧不了,你保護(hù)別人?省省。前世的時候,吳剴見過很多大人和孩子的悲喜劇,悲劇是徹徹底底悲劇的那種,喜劇也往往是黑喜劇,比悲劇更讓人厭世。作為弱者的孩子,在末世中沒有庇護(hù)極難生存下去,可成年人已經(jīng)很難生存了,還養(yǎng)孩子?有拖累的成年人大多是最先死的,沒了成年人的庇護(hù),孩子們只有死路一條,所以,這就是一條死循環(huán)。“……你能在玻璃里頭,不,表面就夠了,覆蓋上一層金屬網(wǎng)嗎?”吳剴聽見孟珮很認(rèn)真的說。“可以試試?!编嵰銈c(diǎn)頭,一手按在一輛確定無用的汽車上,一手按在他們要改造的面包車車玻璃上,然后他閉上眼睛,努力的開始轉(zhuǎn)化。會汽修的胡克山跟另外幾個人正在研究怎么給面包車“換心臟”,張叔竟然也在,還說得挺頭頭是道的。“喝點(diǎn)水?!眲⑻鹛鹛嶂鴤€水壺過來了,昨天停電了,可是水還沒停。吳剴忽然有一種怪異的,久違了的感覺,他上前一步,脫離了那種看客的氛圍,主動走進(jìn)了忙碌交談的人們:“其實(shí)這個發(fā)動機(jī)可以這么換……”他沒學(xué)過汽修,可是末世多年,所有人都會幾手野路子的手藝。眾人一直說要走要走,可這拖延就又拖延了兩天。期間孟珮開著她自己的SUV,帶著貓狗,還有吳剴和宋優(yōu),去了一趟最近的超市。雖然有段喵的異能,但除了那些本來就是鮮貨,不拿就要壞了的,孟珮全部取走,其余她只動了四分之一,并且離開的時候,將門卡上,從外邊卡上,確定喪尸進(jìn)不去。坐在車上,吳剴問:“孟珮,我們是不嫌糧食多的,你何必還要留下那么多?”孟珮說:“因為我希望這附近活下來的人也很多?!?/br>“……”其實(shí)何必問呢?吳剴早就知道是這個答案了,可他還是極其深刻的希望知道答案,“你這樣做,其他人都說你是傻子,而且你不知道?就算是咱們團(tuán)隊里的人,也都在背后嘀咕你……”“吳剴!”宋優(yōu)大聲制止他。“怎么?怕我說?心虛啦?”“我不是心虛!而是這些事情沒必要說!確實(shí),我們這隊伍里也有人惡意揣測孟珮,但但是她一說出來,就讓大家都給罵回去了!你這根本就是斷章取義!你想干什么?!”宋優(yōu)著急了。要說隊伍里誰是最支持孟珮的,就要數(shù)他們這些沒有拋棄伴侶和孩子留下的爹媽們了。他們沒有異能,要消耗的還比別人都大,除了孟珮之類,現(xiàn)階段沒有第二個人愿意接納這樣的人。“干什么?當(dāng)然是自由自在唄。何必呢?她就是個小吃播,只要自己吃飽了就好了,何必管你們這么多人?!?/br>眼看著這倆人就要打起來了,孟珮說話了:“吳剴,你這不是把自己也給算進(jìn)去嗎?我要是誰都不管了,那你當(dāng)然不會是特殊的?!?/br>“呵!”吳剴別有深意的笑了一下。孟珮沒在意他的笑:“我其實(shí)知道那事,知道有人私下里說因為我是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子,怕壓不住大男人,才弄了一群拖兒帶女的過官癮。你不是第一個向我打小報告的,但我無所謂,我覺得,一個人是唱歌還是罵街都無所謂,只要TA做到了自己該做的,并且沒有影響到整個隊伍的安全,那我就能容忍TA?!?/br>吳剴臉上頓時就有些發(fā)燒,因為他想起了自己上輩子時候的事情。吳剴是個很講義氣,講感情的人,他的基地,就是靠他在末世前后認(rèn)識的哥們、姐們們,一起支撐建立起來的?;氐乃兄匾毮?,都被他的親信把持著,他那時候都調(diào)侃自己,說他是占山為王的山大王??赡欠N調(diào)侃是帶著得意的——因為我有這樣的一群兄弟姐妹,所以我才能建立起這樣一番事業(yè)。但他也承認(rèn),因為任人唯親,所以在處理其他人的問題上,他總是感情用事的??伤恢庇X得那樣才是最正確的,末世也是亂世,就跟古代群雄割據(jù)是一樣一樣的。想要留住人,當(dāng)然是得人治了,把異能者留下,讓大家有共同的利益和目標(biāo),基地才能立得穩(wěn)。不過,孟珮的言語,讓吳剴第一次產(chǎn)生了“我當(dāng)年是不是在某些事上做錯了?”的想法。但很快他就把這個想法扔到一邊去了,如果他不那么做,基地從一開始就別想立起來,更別說以后了——而且,如果是他錯了,那么他被背叛,被殺害,算什么?該死嗎?吳剴自己都沒意識到,其實(shí)他這個想法,已經(jīng)很矛盾了。他一邊說是群雄割據(jù),亂世爭霸,一半?yún)s又怨恨他人的背叛。其實(shí)既然是爭霸,那勝者王侯敗者賊,也是應(yīng)該的。但這也不能怪他,作者的眼光和設(shè)定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