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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為了這種享受嗎?”“享受?”“我說錯了?”柳明滄翻了個身,“美食、美景,悠閑,愜意,隔三差五的,還能做個無名英雄?!薄斑@些確實算得上是享受,但我不走,為的是能看清人間?!薄翱辞迦碎g?你要看這個作甚?”“人間多姿多彩……不好看嗎?”“多姿多彩?”柳明滄又翻了個身,從側(cè)躺變平躺,即使隔著車頂,他也能看見漫天的星斗,“許淺……就是前世那個喜歡上了個女鬼,我為了庇護他,把一家子都搭進去的書生,他后來也修了魔,并且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有了很多很多的女人,還不只是人,女魔、女妖、女鬼。而那位與他曾經(jīng)說過??菔癄€的女鬼,也有了很多的男人,她不像許淺那么博愛,只愛看起來清秀的男子。”柳明滄笑了一下:“這還是我有一天去許淺家里做客,偶然發(fā)現(xiàn)的,他甚至還讓他的妻妾來侍奉我。這就是人,并沒有什么多姿多彩,骨子里全都一個樣。區(qū)別只是,有些人有那個資格把自己內(nèi)心里最渴望的事情做出來,有的人則沒有。許淺原先只是個窮書生,沒那個膽子,也沒那個能力。女鬼看上了他,即便那是個鬼,但也是國色天香美貌異常,許淺為了色心,就什么都不顧了。可等他有了能力,有更多美貌的女子爭先恐后的撲了上來,他也就越發(fā)放開胸懷了。魔功是會放大人心中的貪婪,但并非每個人都把持不住,更非每個人放大的都是色,為何只有他如此呢?”只是短短時間,柳明滄就說了這么多,曲英然默然片刻,道:“你心中有怨氣?!薄啊恰倚闹?,有怨氣……我付出那么多,以為保護了一份人間的真情,但結(jié)果,卻是腐臭的霉爛果實!”許淺的作為,讓他當年入魔更深。重生之后,他才會那么隨意的給許淺指了一條“明路”,就放手不管了。他現(xiàn)在還能回憶起來,許淺帶著女鬼來找他時的期盼,還有他帶著女鬼離開時,臉上隱含著難以置信的恐慌,許淺以為他會保護他們,可許淺自己也知道追殺女鬼的是什么人。他也是平凡人啊,許淺如何就認為,他能夠從一群修士中保護他們倆呢?再細想當年,逃亡的路上,許淺跟女鬼也是濃情蜜意。他還贊過他倆雖然一人一鬼,卻比什么神仙眷侶更美好。但他一家都死干凈了??!他們的歉意和悲哀只有最開始的兩天嗎?!他還曾半路與他們失散,可好像沒了他的那段時間,這兩人的生活更好了?因為那時候正道修士都被他這個魔修引走了吧?許淺修魔還是在他成為魔尊之后了。“我當年說你們假仁假義……對不起,我那時候是個瞎子?!薄安灰咽虑槎汲瘔奶幭?,你的朋友可能變了,但當初他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不一定就是虛假的。否則,你們當年不可能那么一路走下來?!薄翱赡馨伞薄澳氵@人也是有意思,當年你修魔,其實是為了世間的美好。如今你走上了正道……反而不信了?這個樣子你竟然沒入魔,反而走到了化神?”曲英然是真的驚訝了。“不能說徹底不信的,我還是相信世間會有美好的,就是,不太相信我還能遇上。但我遇到你了!這想法就沒有了!”“……多謝?!绷鳒孢@應(yīng)該是正面評價吧?就是覺得有點怪怪的。反正這晚上,兩個人都是一夜未眠。轉(zhuǎn)過天來,繼續(xù)出發(fā),因為距離楚冉關(guān)已經(jīng)只有一天的路程了,所以與他們同路的人突然多了起來。畢竟楚冉關(guān)是這附近最大的一座關(guān)城了,而且多年未經(jīng)戰(zhàn)火,這地方雖然是邊塞,已經(jīng)跟一座尋常大城無異了。用幻術(shù)代替了路引,兩人順利進入了城門。段少泊拍拍顧辭久的肩膀,笑著說:“大師兄,我去賣牛,然后帶著小家伙們?nèi)ス涫屑?,你帶著大毛母子去買房子和鋪面吧。”顧辭久:“……小師弟,你可真是忍心啊?!倍紊俨凑UQ郏骸斑@不是理所應(yīng)當?shù)氖虑閱??好了,大師兄,快下車!去去去!”“……”顧辭久就這么被趕下車了,然后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家小師弟趕車走了,更可氣的是,兩個小鬼撩開簾子,柳明滄還朝他做鬼臉!深吸一口氣,顧辭久表示:我不生氣,我不生氣,我真不生氣。轉(zhuǎn)身,他朝著城里的牙行去了。跑了一個多時辰,定下了一座宅院,一處鋪面,畫押簽約。顧辭久直接化作一道風,新宅院里就只剩下了大毛母子,顧辭久則出現(xiàn)了吃餛飩的段少泊身邊。“大師父,你這動作可真夠慢的。”柳明滄的面前并沒有碗,曲英然面前卻已經(jīng)疊起了三個碗——他在來的路上也曾試過其他的食物,但事實證明,并非是他的味覺出了問題,確實是顧辭久的手藝太逆天了。所以,后來他就只是乖乖看著,不難為自己的舌頭了?!靶煹埽胛覜]?”只是給小師弟一個承認錯誤的機會?!皼]想?!倍紊俨春认驴谥凶詈笠豢跍ǖ恼f。“小師弟……”顧辭久深吸一口氣,臉色開始變黑?!罢嫔鷼饬??”顧辭久不說話,這是當然的?!澳堑搅诵录遥煤昧P我吧。”段少泊拍了拍顧辭久的腿,明明是很純潔的動作,可他拍的時候手指頭卻朝里邊略有些歪,只差一點點,就要碰到小顧了。顧辭久瞬間一點火氣都沒有了,他抬手捏著小師弟的下巴:“你可真是壞人,竟然用這么傷人心的法子逗我?!薄罢?zhèn)阈牧??”“你以為呢?現(xiàn)在還一絲絲疼著呢?!薄澳悄阋沧屛姨酆昧??!薄霸趺瓷岬谩绷鳒媛犞莾扇说男跣醯驼Z,眼珠子都快從眼眶里掉出來了。這一路上這兩人也偶有親密,像什么在火堆邊上抱在一起親熱啊,你叫我一句我叫你一句你再叫我一句我再叫你一句并無限循環(huán)啊,還有早晨起來先醒過來的那個直接用吻的把后醒過來的叫醒啊之類的??蛇@些還算是尋常,畢竟曾經(jīng)是魔,柳明滄在很多其他人身上也見過類似的,但像是現(xiàn)在這么……這么甜到讓旁觀者的牙都開始疼的,他還真是頭一回碰見。他戳了戳在吃第五碗的曲英然:“你這倆師父真的是正道修士?”曲英然的眼睛還放在碗里,根本一絲眼神都沒給他,而且回答極端簡短:“廢話。”他要是真懷疑能當著面問嗎?柳明滄摸了摸鼻子:“我這不是覺得有點無聊嗎?而且……你吃這么多身體真不會不舒服嗎?”“吃東西的多少對修士來說并無所謂?!薄昂呛?,對,你說得沒錯?!彼茉趺崔k?他也只能點頭啦。曲英然吃了八碗餛飩,顧辭久和段少泊說了比曲英然的餛飩只多不少的情話,他們仨都飽了,柳明滄……他也飽了,還有點撐。然后顧辭久就帶著這一家子回了家,他買的是一個二進的小院,一共就三間房,有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