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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老謀深算,還臉皮頗厚,“真是早該交與宮主的。”這本來也是今日他們要拿到顧辭久面前來的事情,只是沒想到,讓顧辭久搶先發(fā)難,但只要事情能成,那即便是被顧辭久得了一時的先手,也是無妨。吳長老從袖子里掏出了個硬皮的本子:“宮主,此乃目錄?!?/br>顧辭久嗤笑一聲:“咱們蒹葭宮就是個魔教,竟然還弄了個奏折出來。”話雖這么說,顧辭久還是讓小師弟拿過奏折,看了起來。這上頭,都是各地分堂請求總壇派下人手,去殺人的。“看著這上頭求的事,本座才覺得有點(diǎn)魔教的樣子了。不過……鹵縣分堂主,求刺殺鏡空山莊三莊主?湖城分堂主,求刺殺長琴觀稚空道長?去把這兩處分堂的具體書信拿上來?!?/br>“莫說是這兩處分堂的,便是其余分堂呈上來的……”“吳長老,當(dāng)年本座看英雄譜,還是你教著的。鏡空山莊和長琴觀到底怎么回事,本座很清楚。且五年前開始,每年各地上供的時候,我們那些公子可都是在場的。鹵縣分堂與湖城分堂,可是每年哭窮的都有它們。”“不正是因?yàn)橛戌R空山莊與長琴觀在,這兩處分堂才……”“少林武當(dāng)下面,我們的分堂收益也是年年虧錢的,要不要本座親自去把這江湖上的泰山北斗殺個干凈?”“這、這哪里能一概而論?”“不能一概而論,本座才要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且本座年輕,只看書面之言,怕是依然會辦錯了事,自然要各位長老在此,一起分辨分辨。對了,吳長老你將邢長老的尸首送回去,告訴他家眷趕緊滾蛋,然后再回來吧?!?/br>顧辭久早猜到他們要干什么,畢竟是個江湖世界,一群長老再如何老jian巨猾,也是比不了朝堂上心開九竅的政客們的。這些各地遞上來的“奏折”,就是請求總壇派人手前去分堂幫忙。最早的時候,這個人手是不確定到底從哪里出的,要根據(jù)情況走,風(fēng)流殿的伎子文人,邢堂的刑訊高手,毒殿的毒手神醫(yī),又或者是各大長老左右護(hù)法,都有可能去的。但不知道從什么開始,派出去的人手就只是一種人了——影衛(wèi)。他們出去了,殺了人,問題解決了。他們沒殺人,死在當(dāng)場,也不會泄露身份,之后再派影衛(wèi)。影衛(wèi)們大多是折在這一趟又一趟的任務(wù)上面的。現(xiàn)在這群老家伙們,是要把一堆棘手的任務(wù)都堆到顧辭久的腦袋上去,讓他把影衛(wèi)派出去。他總共就十個影衛(wèi),就算這十個影衛(wèi)都是出色之人,但只是眼前奏折上的任務(wù),想要完成,也得有一段時間都要疲于奔命。到時候?qū)m中就剩下顧辭久和極少數(shù)的幾個影衛(wèi),他孤掌難鳴,還能做什么?甚至要是他還是不知好歹的瞎蹦跶,那說不得他這位宮主,就要暴斃了……顧辭久若是把這本奏折拿走了,即便他看出來不對勁,想要不干,那對他宮主的威信也是巨大的打擊,還有一個多月,就到了今年上供的時候了,到時候各地堂主云集,他的日子可是要不好過了啊。所以顧辭久才必須壓著他們,在這把事情弄!明!白!大家一塊做下的決定,就算他們是不情不愿做下的,但也得擔(dān)一個名分。邢長老被拖出去了,一摞摞的書信被拿上來了,顧辭久開始一封一封看了起來。且他讓人將議事堂的大門敞開,畢竟這地方不是皇帝老兒的金鑾殿,不多時就有閑的沒事的宮中之人探頭探腦的在外頭窺視。顧辭久的聲音也就讓他們聽了個一清二楚。“廢物!”“蠢貨!”“這等小事也要本座派影衛(wèi)下去?!”“他們這堂主還是不要做了!”“這什么地虎幫?!以為本座不知道嗎?!白骨老兒的小兒子建的小幫!以挖墳掘墓為業(yè),還什么二幫主一錘定天?!不過一群混混而已,卻求助到總壇來了!誰給他的臉面!”“胡陽縣張家村張莊主?呸!這不就是個地主嗎!這什么張家莊在江湖上連個名號都不曾有,也真好意思遞到本座眼前來?!”這些遞上來的條子,有的分堂已經(jīng)被養(yǎng)廢了,或各分堂自認(rèn)為自己乃是土皇帝,不愿在各地爭奪地盤中損失自己的力量,這才有事就上報(bào),反正那些影衛(wèi)好用得很,來去都不會暴露身份,他們這些分堂連一頓招待飯一間客房都不用安排,影衛(wèi)們即便找上門去,也只是要一些情報(bào),情報(bào)他們不給也是無妨。反正完不成任務(wù),或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候死了,也是影衛(wèi)自己的事情。還有的根本就是跟左右護(hù)法與長老們打好了招呼,隨便找個自家地盤里的勢力,所選勢力弱小的是為了到時候拖延影衛(wèi)來去的時間,強(qiáng)大的則是為了消耗影衛(wèi)的力量,或者引起亂子,到時候讓眾人對新宮主群起而攻之。他們確實(shí)如顧辭久之前質(zhì)問的,覺得他就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雖在習(xí)武上有些天分,可也就僅止于此的孩子。江湖?蒹葭宮這個死水潭都沒有出去過的人,如何知道江湖是什么樣的呢?可誰都沒想到,這個死水潭里長大的小龍,只看著那些書信上的寥寥幾筆,卻就能把事情猜出個大概。他憤怒的聲音傳出去老遠(yuǎn),讓外頭的教眾一個個聽得清清楚楚。“這各個分堂是怎么回事?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朝咱們總壇送,欺宮主年少嗎?”“你不知道吧?剛才宮主殺了邢長老,還讓邢長老的家眷立刻離開呢?!?/br>“也是因?yàn)檫@事?”“不是,聽說是為了宮主要查銀庫的事情?!?/br>“銀庫……邢長老可確實(shí)從銀庫得了不少好處啊?!?/br>“不知道別瞎說!”“誰說我不知道了?我告訴你們……”看熱鬧,聊八卦,是人的天性,且蒹葭宮這些年的管理確實(shí)越來越松懈了,像蘇荷那樣的老一代還知道謹(jǐn)守本分,越年輕的卻是越“跳脫”了,否則都不該出現(xiàn)窺視議事堂的事情。宮主顧辭久雖然對他們來說遙遠(yuǎn)而陌生,但相比起堂主們,總壇的宮主就是自己人了。且作為總壇之人,即便是個仆人,那對于分堂,也自有一份驕傲,現(xiàn)在聽宮主氣成了這樣,分明是分堂將總壇當(dāng)成了傻子,頓時多有義憤填膺之感。人群里議論之聲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