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欒大有九條命，一個巫蠱之術也能讓他死十次。我說等欒大墳頭上長草，這還不是早晚的事么？”

    第11章 小孩鬧人

    衛(wèi)長呼吸急促，好一會兒憋出一句：“你說的輕巧。”

    “本來就很容易，阿姊要我怎么說？”史瑤反問。

    衛(wèi)長無言以對，卻又忍不住說：“就數你聰明。”

    “這話讓你說著了。”衛(wèi)長的事找到解決的法子，皇后也有心情逗孫兒，晃著晃懷里的小孩，說道，“你比太子妃年長九歲，她一聽‘欒大’就知道用什么法子對付他，憑這一點，就比你聰明多了?！?/br>
    衛(wèi)長猛然轉向皇后，不敢相信最疼她的母后向著太子妃，“母后不也不知道該怎么對付欒大？”

    “是呀。所以我比你還笨?！被屎笮Φ溃靶辛税?。”

    衛(wèi)長的臉色不大好看，像羞愧又像惱怒：“母后說什么呢?！?/br>
    “那就當我什么也沒說?！被屎笫掌鹦θ荩澳闶谴鬂h長公主，以后遇到事先想想該怎么解決。別一遇到事就找我哭。

    “我呆在宮里不好出去，身邊的人也沒怎么出去過，又見不到你父皇，你找我？我也是找你舅父或太子?？伤麄z一個是大將軍，一個是太子，別說他倆，他們身邊的人都有很多雙眼睛盯著，想偷偷幫你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對了，太子妃，早些天大將軍說，你宮里有個人不大對勁，查清楚了嗎？”

    史瑤好奇，問道：“有個人不對勁？誰呀？”

    “太子沒告訴大將軍，大將軍說，太子說的，那個人一夕之間像變了一個人?！被屎髥?，“太子沒講？”

    史瑤頗為詫異，大將軍也太小心謹慎了吧。太子隨口一句，他就告訴皇后？史瑤眉頭緊鎖，看起來像仔細回想，“沒說。興許殿下怕兒媳跟著憂心?！?/br>
    皇后：“倒也有可能。其實大將軍也不是很確定那人就在長秋殿，也許在長信宮。大將軍說的當日，我問過藍棋、杜琴等人，他們也說沒發(fā)現有誰不對頭。”

    史瑤心底吃驚，面上很好奇：“杜琴、藍棋他們來過？兒媳怎么不知道啊?！?/br>
    “來過?！被屎蟮?，“你那時剛生這仨孩子，身體很虛，我就沒讓他們告訴你。原本以為等你身體好了，太子會告訴你。你回去問問太子，要是那人還在，能放出宮就放出去，不好放出去，就把人調遠點。”

    史瑤心想，你兒子說的人就是我啊，“好的。兒媳謝母后提點?！?/br>
    “一家人謝什么啊。”皇后笑笑，把懷里的小孩抱起來，“這是大郎還是二郎？”

    老大和老二長得很像，胖瘦也差不多，有時候史瑤也能弄混，不怪皇后這么問?！笆嵌??！笔番幍溃按罄珊腿蓱?，每天醒了也是閉目養(yǎng)神?！痹捯袈湎拢稍谙系膬尚『⒈犻_眼。

    皇后不巧看到，不禁笑出聲：“他倆聽見了?！?/br>
    “兒媳天天喊他們的名字，他們聽得多了，聽不懂咱們說什么，也知道兒媳在說他們?！笔番幣呐膬鹤佑峙呐娜齼鹤?，笑著說，“繼續(xù)睡吧?！?/br>
    劉家大郎很想白她一眼，當著皇后的面，讓他怎么睡啊。

    劉家三郎沒有翻白眼的沖動，自然也沒像聽懂史瑤的話似的閉上眼繼續(xù)睡，而是裝成一個小孩，伸出小手抓住他大哥的手。

    在衛(wèi)長看起來，倆小孩抓住彼此的手玩，“他倆真乖，還會自己玩呢?！逼鋵嵢烧诖罄墒中纳蠈?，你是誰。

    大郎握住三郎的手，還像往常一樣，反問，你又是誰。

    史瑤沒注意到倆兒子在彼此手心里寫字，看一眼窗邊的漏刻，估摸著鐵鍋該送來了，就說，“母后，時候不早，兒媳先回去了？”

    皇后還有話對衛(wèi)長說，也就沒留她，“明兒若是沒事，再帶他仨過來?！?/br>
    “諾。”史瑤俯一下身，就站起來，看到旁邊案幾上的書，忽然想到一件事，“阿姊，別忘了找人臨摹欒大的字跡，然后再在偶人上寫我的名和生辰八字。”

    衛(wèi)長不解：“欒大的字跡？”

    “對。”史瑤道，“父皇看到偶人上的字是欒大寫的，一定不會懷疑有人陷害欒大。”

    抱著二郎起來的皇后停頓一下，扭頭打量史瑤，胳膊一痛。皇后低頭一看，她二孫子滿臉懵懂，好像在問，干啥不把我給奶姆？我要回家哩。

    皇后笑了，笑自己多疑，皇上為太子選良娣時就跟她說過，魯地史氏非常不錯。封史良娣為太子妃之前，皇上肯定著人查過，能被皇上看中，做事比衛(wèi)長周全也屬正常，就對衛(wèi)長說，“聽太子妃的，以防萬一?！?/br>
    “可我去哪兒弄欒大的字跡？”衛(wèi)長問。

    史瑤心想，半夜里去他家偷一卷他寫的竹簡不就行了。然而，史瑤并沒有說出來，她幫衛(wèi)長不過是給皇后面子。

    衛(wèi)長一不是她閨女，二跟她不熟，今天是兩人第一次見面。三跟太子也不太熟。衛(wèi)長出嫁時，太子才五六歲，一個在宮內，一個在宮外，一個忙著照看孩子，一個忙著學文習武，姐倆也就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到皇后宮里聚聚，“欒大這個人，我就聽太子提過幾句，我連他家在何處都不知道，這就得阿姊自己想辦法了?！?/br>
    史氏是魯地人，隨魯國王后來到長安就被皇帝劉徹看中，沒過幾天就進了太zigong。她說她不知道長安東市和西市在哪兒，皇后都不懷疑，“這件事我和你阿姊來想法子，你有事就先回吧?！?/br>
    “諾?！笔番帥_衛(wèi)長微微點頭，就喊奶姆進來，隨后帶著一眾人回長秋殿。到院里就看到大門敞開，史瑤不禁加快步伐，走到殿門口，看到里面的人，“殿下今日怎么回來這么早？”

    太子轉過身，看到史瑤滿臉笑容，雙眸明亮，儀態(tài)萬千的站在門口，和一個月前那個坐沒坐像，站沒站像的人比起來像換了一個人，挑了挑眉，頗有點作弄意味的問道，“孤不能回來？”

    “……不是。”史瑤令奶姆把孩子放席上，就讓她們出去。走近太子才說，“殿下明知道妾身不是那個意思?！?/br>
    太子故意問：“那你是哪個意思？”

    躺在席上的仨小孩不約而同地找太子，可惜只能看到太子的背影。于是，仨小孩就找史瑤，看到史瑤一臉無奈，“還未到午時，殿下以前都是未時才回來，今日這么反常，妾身怕出什么事?！?/br>
    “多謝太子妃關心。”太子忍不住打量史瑤一番，見其眉頭微蹙，想抱怨又不敢抱怨，小心措辭的模樣，笑著抿一下嘴，“確實有一件事。日前你要的鐵鍋在庖廚里，廚子說，你那口鍋沒法放在灶上，要不要另起一灶？”

    史瑤抬頭看向太子，忙不迭問，“真拿來了？在哪兒？妾身去看看?！闭f著，轉身往外走。

    “別急?！碧幼プ∷母觳?，“你把灶畫出來，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