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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怪我?”劉徹想也沒想就說,“我沒想砸——”突然想到,“我砸的是大郎?!?/br> 二郎瞪著眼睛看著他,“大兄也不能砸。”拿起滾落一旁的玉璽,“這是什么?祖父,這是石頭,能砸死人的!” “我,我以為大郎會躲……”大郎聰明,膽子大,不可能老老實實站著受他一下。更何況他也不知道自己拿的是玉璽。這話能說嗎?顯然不能。 大郎:“我正打算躲?!?/br> “你們的意思是怪父親了?”二郎氣咻咻問道。 劉徹忙不迭道:“不怪,不怪,誰都不怪,怪朕!”說話間忽然想到,“二郎,快去拿條被褥給你父親蓋上,地上涼?!?/br> 二郎顧不得哭,摸一把眼里就往里面跑。 劉徹在正殿設(shè)宴,宴席結(jié)束正殿內(nèi)依然有飯菜味,一眾人就移到宣室。宣室內(nèi)有劉徹的臥房,二郎跑到房里抱兩床被褥,候在一旁的宮女看到連忙上去幫忙。 三郎給太子蓋好被褥,還不見太醫(yī)過來,想一下,就掐太子人中。 劉徹急道:“三郎干什么?”話音剛落,太子悠悠轉(zhuǎn)醒。劉徹大喜,想也沒想,跪倒太子身旁輕輕扶起他,抱著另一條被褥的宮女立刻把被褥放在太子身后。 “父皇……”太子一動,倒抽一口氣,眉頭緊皺,“兒臣,兒臣的頭怎么這么痛?” 三郎解釋道:“父親摔倒了?!?/br> 太子渾身一僵,忽然想到昏倒了的一幕,“大郎沒事吧?” “孩兒沒事。”大郎看到太子倒下,驚恐萬分,哪怕三郎說太子暈過去了,不見他醒來,大郎依然害怕,現(xiàn)在聽到太子的聲音,眼淚刷一下飆出來,“父親,孩兒錯了……” 二郎生氣道:“現(xiàn)在知道錯了?” “知錯就好,還不晚?!碧訑D出一絲笑,打斷二郎想說的話,“父皇,兒臣沒事,就是頭有些痛?!?/br> 三郎:“父親的額頭受傷,昏倒時又磕著后腦勺,不是有些痛,是很痛。父親額頭上現(xiàn)在還在流血。也幸虧摔在地上,若是摔在案幾上……” 劉徹心中一緊,朝外面喊:“太醫(yī)呢?” “太醫(yī)來了。”小黃門飛一般跑進(jìn)來,“太醫(yī)來了,皇上?!?/br> 劉徹:“趕緊進(jìn)來!” 拎著藥箱,氣喘吁吁地太醫(yī)跑進(jìn)來,正想行禮,一看太子額頭上的血,打了個哆嗦,慌忙上前,“殿下這是……” “藥箱給我?!比傻?,“你看看父親腦后有沒有腫?!?/br> 太醫(yī)下意識看劉徹,劉徹微微頷首,太醫(yī)不敢遲疑,跪坐在太子身后為太子查看。 劉徹先盯著三郎,見三郎很小心,就改盯著太醫(yī),一見太醫(yī)放下手,忙問:“有沒有腫?” “沒有?!碧t(yī)來的路上聽小黃門說,太子暈過去了,“殿下現(xiàn)在還頭暈嗎?” 太子實話實說:“現(xiàn)在是痛,還有些惡心?!?/br> “惡心?”太醫(yī)心想,傷著腦袋怎么會犯惡心?他是太醫(yī)又不能問旁人,“殿下傷的有些重?!?/br> 大郎忙問:“我父親能動嗎?” “盡量別動?!碧佑袀€好歹,劉徹能誅他三族,借給太醫(yī)一個膽子也不敢說可以。 二郎問道:“要一直躺在地上?” 三郎開口說:“阿兄別急,去挑幾個孔武有力的禁衛(wèi)抬父親?!苯o太子包好傷口,就問劉徹,“祖父,孫兒想把父親抬回長秋殿?!?/br> “先在朕這里?!眲氐?,“天黑再回去?!?/br> 三郎想一下,道:“多謝祖父?!?/br> 劉徹苦笑道,“他頭上的傷是吾砸的啊?!?/br> “是我害了父親?!贝罄勺プ√拥母觳?,“父親,孩兒以后再也不故意氣祖父了?!?/br> 二郎不信大郎,梗著脖子說:“你還說不打我,天天要揍我。” “我有揍過你嗎?”大郎反問。 三郎無奈地說:“父親要歇息,你倆別吵了?!?/br> 兩人倏然閉嘴嘴巴。太子想笑,可他一動就覺得反胃,“我沒事?!?/br> “頭險些砸出個窟窿還叫沒事?”二郎很生氣,“祖父——” 劉徹:“吾知道你想說什么。僅此一次,下不為例?!?/br> “這還差不多。”二郎滿意了。 太子苦笑道:“父皇——” “你別說了?!眲氐?,“你說得越多,你這個兒子越怪朕?!笨吹蕉裳燮ねt,臉上還有些淚痕,吩咐宮女去打盆熱水給二郎洗臉。 太子很不舒服,劉徹這樣講他也不再說話。怕史瑤擔(dān)心,兄弟三人也沒回長樂宮,酉時天快黑了,太子被抬回長秋殿,兄弟三人才隨太子回去。 史瑤看到太子被抬進(jìn)來,嚇一跳,問清楚只是磕著腦袋,放心下來,拿起鞋底,抓過大郎的胳膊,朝他屁股上揍,“以后還敢不敢皮?還敢不敢皮?” “不敢?!贝罄梢粍游磩?,任由史瑤揍他。 太子:“這事不怪大郎,怪我。我不拽大郎,大郎也能躲開?!?/br> “你是他父親,你站在他身邊,看到父皇拿東西砸他,能忍住不動?”史瑤反問,“忍得住就不是親的了。” 太子張了張嘴,竟發(fā)現(xiàn)無言以對,“下次我——” “還有下次?”史瑤陡然拔高聲音。 大郎忙說:“沒有,沒有,母親息怒?!?/br> 史瑤點點大郎的額頭,“這次就算了。下次連累旁人受傷,我也揍你。” “母親,父親有些反胃,孩兒吩咐廚子做些清淡吃食?”三郎問道。 史瑤:“去吧?!币妼m女和宦者還在室內(nèi),史瑤讓他們出去,讓二郎照看醒著的四郎,等三郎回來才說,“你父親這種情況屬于腦震蕩?!?/br> “腦震蕩?”三郎問,“嚴(yán)重嗎?” 史瑤:“沒有吐出來,應(yīng)該不嚴(yán)重。我也不是很懂。不過,這幾日別出去了?!?/br> 太子想說他沒事,一看史瑤滿臉擔(dān)憂,二郎又想哭,無奈道:“聽你們的,歇幾天?!?/br> “殿下別說話了?!笔番幙聪虼罄?,“我聽藍(lán)棋說,宣室的小黃門從你院里搬走很多東西,還有書,這些書怎么又搬回來了?” 三郎說給史瑤聽,大郎補(bǔ)充。二郎怕他兄和他弟把他忘了,提醒道:“木板上面的字都是孩兒雕的?!?/br> 史瑤脫口而出:“雕版印刷?” “你知道?”太子問。 史瑤:“聽說過。妾身家鄉(xiāng)印刷書籍是用機(jī)器,無需人親自印。沒想到傳說中的雕版印刷是你們幾個搞出來的?!眲e有深意地看三郎一眼。 三郎故意裝作沒聽出來她話里有話,“是我們?nèi)齻€?!?/br> “孤還懷疑過是不是你說的?!碧拥?,“沒想到真不是你?!?/br> 史瑤:“妾身都沒見過,只聽說過,哪能想起來同殿下說啊。對了,那些打算如何處置?” 三郎:“孩兒和大兄算過,送給周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