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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石,在皇宮內(nèi)?!?/br>之前已經(jīng)知道流月城的內(nèi)鬼是風(fēng)琊,那么心魔能夠逃亡下界必定少不了風(fēng)琊的相助,同時風(fēng)琊身上也有一塊鑄魂石,想必是他之前與心魔合作的條件了,加之心魔曾附身在大皇子身上,將這些聯(lián)想一起,另一塊鑄魂石在皇宮的可能性非常大。“你打算如何引出鑄魂石?”瞳問,皇宮不比其他地方,尤其是此事八成牽扯到皇儲之爭,若是處理不好,恐怕日后烈山部族民即便到了下界,也難以生存了,況且,他們現(xiàn)在的時間很緊迫。沈夜似乎早有準(zhǔn)備,他將一份密函交給瞳,說道:“本座已將計劃寫在密函內(nèi),你根據(jù)上面的指示,盡快炮制一批新的矩木枝,通知華月,三日之內(nèi),務(wù)必按照本座指示,執(zhí)行計劃,記住,此事要絕對保密。”瞳接過密函,心中一時百感交集,抬手行了一個神農(nóng)禮:“屬下謹(jǐn)遵紫薇尊上旨意!”沈夜一頓,明白了瞳的意思,袖袍一甩:“這段時日,辛苦你和華月了,雖在下界待了許久,本座始終未忘,自己是流月城紫薇尊上。”“......”瞳閉目搖了搖頭,他不知道,究竟是希望沈夜記得,還是希望他忘記自己的責(zé)任。初七從瞳離開后,始終低著頭,一遍又一遍擦拭著手中的忘川,直到一個溫潤的聲音從頭頂處傳來:“不知,在下可否叨擾片刻?!?/br>初七抬起頭,看到那白衣男子依舊帶著不疏不離的笑容,語氣沒有波瀾,也不意外他為什么會突然找自己,冷冷開口:“有事請直說。”那白衣男子也不介意初七的態(tài)度,不緊不慢地坐在了初七對面,這才溫溫開口,也不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在下,想與閣下做筆交易?!?/br>初七看了他一眼,繼續(xù)手中的動作,想也沒想:“沒有興趣!”那白衣男子也不著急,目光落在初七手中的忘川上,面色漸漸變冷:“天地生靈俱有三魂七魄,若是少去,便不得算‘一個人’,如此異類,終究難容于世?!?/br>初七擦拭忘川的手頓了一下,抬頭看向白衣男子,雖然沒有開口,可神情已經(jīng)不像之前那般漠不關(guān)心了。白衣男子微側(cè)臉,陷入黑夜中,面露幾分肅殺之色:“難道,你就不曾想過做一個‘完整的人嗎?即便是逆天改命?!?/br>初七停下手中動作,搖了搖頭,神色淡然:“如果你是為此事,我并不在乎。”是否有下一世,世人又會如何看待他,他是真的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是這一世,他們還能相伴多久......白衣男子面有敬畏感喟之色,語氣已經(jīng)恢復(fù)往日的和煦平淡:“我要與你交易的,另有一事......”“所為何事?”白衣男子淺淺一笑。低頭說了一句,只見初七蹙眉,神色微變。“沒關(guān)系,你可以慢慢考慮?!卑滓履凶拥穆曇魷貪檺?cè)?,響在耳畔:“這是在下煉制的丹藥,叫‘清骨丹’,可去附骨之污濁,順體內(nèi)之陰陽,更能壓制身骨疼痛。”說著,將一顆丹藥遞了過去,忽然壓低聲音,露出神秘之色,補充道:“尤其是,神血之痛......”“丹藥異常珍貴,僅此一顆,莫要浪費了?!闭f完白衣男子便起身離開了。初七看著白衣男子的背影,緊了緊拿著丹藥的手,復(fù)又展開,那丹藥在掌心,散發(fā)著一股奇香,略作思忖,最終還是收起丹藥,忘川入鞘,起身,朝著沈夜的方向走去。“你......在幫他們?”黑衣少年看著向他走來的白衣男子,開口問道。“怎么不認為,我想害他們?”白衣男子反問道,走過來徑直坐在黑衣少年身旁。黑衣少年滿臉認真:“因為......你救過我......”所以,我覺得,你不會害人。白衣男子一愣,這個近乎有些幼稚的理由,竟讓他有剎那的恍惚,但很快,又調(diào)整了神色:“所以,你才會一直跟著我?”他有些好笑地看著眼前的少年。猶記得,三個月前,他路過一片荒原,當(dāng)時少年正被一群野狼攻擊,他渾身是血,可眼神卻始終透著不服的堅韌,沒有露出半分駭色,身上散發(fā)著不合年齡的冷厲之氣,大約是那份特有的氣質(zhì),讓他不自覺出手救下了這個黑衣少年。雖說他平日和煦待人,可實則習(xí)慣獨來獨往,不與人親近,自從這件事之后,少年便一直跟著他,又不敢與他說話,便像小尾巴一樣,緊跟著他從無人煙的荒原到繁華的長安城,為此,整整三個月了。黑衣少年臉微微發(fā)紅,不知該說什么好,他本就不善言辭,只是木訥地重復(fù)著:“你......救過我,我......跟你?!?/br>這樣單純幼稚的一句話,從少年口中說出,卻讓人心中劃過一絲暖流,他還不適應(yīng)這種突然的溫暖親近,微低頭,神色晦暗不明:“這世間,從來都是世事無常,這一世我救了你,或許下一世,我便會殺了你。”黑衣少年訝異地看著他,慢慢地,又抿著嘴道:“沒關(guān)系,下一世,如果你要殺我,我也會殺了你”,頓了頓,又道:“這樣.....你殺我的時候,就不需要感到罪責(zé)了。”白衣男子顯然很意外他會這么說,一時竟有些心緒難平,倘若有朝一日,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真命目,又會不會認為,他就是個怪物?還會不會,說要跟他這種話......少年有些不安地看著眼前的人,嘴唇卻緊緊抿著,眼里透著認真,堅忍而執(zhí)著。“你受傷了?”白衣男子目光觸及少年手肘處,那塊黑色布料的地方有些深,顯然是被血浸染的。少年后知后覺地低頭看了看,顯然沒有太在意,估計是之前在幻境中不小心擦傷的,他從小便是一個人在外流浪,每天都會有大大小小的新傷,這實在不算什么。“過來,我?guī)湍悴了??!卑滓履凶幽贸霾羵嗨?,同時伸出手,將少年的袖子往上擼,露出精瘦白皙的胳膊,那上面布滿大大小小傷口,有很淡的舊傷,也有比較深的新傷,他微蹙眉,不明白,這么多的傷口,究竟從何而來。這些疤痕中有一條長長的新口子,不算很深,但在白皙的皮rou下,依舊有些觸目驚心,可以看出,上面的血已經(jīng)有些干了。黑衣少年抬眸看著近在咫尺,微蹙眉的臉,一向沒有太多表情的臉上,輕輕滑過一道溫暖的弧度,他第一次發(fā)覺,原來受傷,也不是件壞事。夜色涼薄,繁星卻璀璨。這片空地上,每個人似乎都懷揣著各自的心事,初七陪著沈夜默默地站在高處,瞳帶著十二,坐在不遠處,清和真人和紫胤真人也在另一處說著什么,只有幾個年輕人和沈曦,玩的甚歡。“喂!你們快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