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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一轉(zhuǎn),臉上就也慢慢浮起了一層淡淡的粉色。“你這家伙……”她伸手往陳勻腰上的軟rou上狠狠掐了一記:“萬一我和小紀早回來了怎么辦?”“什么?”陳勻一怔,隨即整個人轟的一下,快要燒成焦炭:“沒有……我沒有……你不要亂想?!庇稚珔杻?nèi)荏地去拍紀欣然的手:“你給我坐正了!”紀欣然哪里肯放過他,扭著身子又往陳勻的腰上掐一記:“還不承認!你當我傻的……那他們兩個一起來找你干嘛,開黨會?。 ?/br>陳勻頭頂都快要冒煙了。他和紀欣然關(guān)系好歸好,但從沒想過會在這樣突如其來的境況下被人窺到私生活的一角。更何況也并不是什么很光彩的私生活……“他們就是、就是來找我談一談?!彼W詮姄沃?,不愿意把面子都落下來:“談我們?nèi)齻€人的問題……”紀欣然從鼻子里嗤了聲,但也不好再鬧他,順著陳勻沒有任何技術(shù)含量的假話哦了一下?!澳悄銈儭彼龁枺骸罢劦迷趺礃恿??”陳勻總覺得她那句“談得”加了重音,話里話外地有別的意思?!拔艺f了……”他無奈又窘迫,往后仰倒在沙發(fā)柔軟的靠背上面,視線里天花板上那盞發(fā)著橙黃光線的吊燈,幽幽地將他溫柔地覆蓋:“我也不知道……”客廳里飄蕩起暖氣若無若無的香薰味道。陳勻坐在那里,脖頸裸露在外的皮膚泛起一陣淡淡的涼意,好像被人用手指輕柔地、一寸一寸地,往下?lián)嵊|。他閉上眼睛,深吸口氣,又緩緩地吐出來;眼底里卻又再一次掠過周中宇和姜獻的影子,像兩道繩索,把他的一顆心給圈住、拉緊,不放松。老實說,他覺得很不好意思;又有些惶恐和不安。這幾個小時……發(fā)生得太快了,讓陳勻幾乎有種在做夢的錯覺。但周中宇的吻不是錯覺。姜獻的坦白也不是錯覺。他們?nèi)齻€人的那一場激烈的性事,更是讓陳勻不得不面對這一個稍顯荒唐的現(xiàn)實:周中宇和姜獻,確實相互妥協(xié),寧愿以三人行的方式,也要和他在一起。可是……陳勻?qū)嵲谑遣幻靼?,自己到底是有多大的魅力,能叫周中宇和姜獻兩個人這樣的死心塌地。他早前的三十幾年,也沒過著萬人迷的日子啊。陳勻又嘆一口氣,偏過頭去,瞧見紀欣然蹙著眉心看他。他無奈地笑一笑,低聲道:“說出來你或許不信……他們都想和我在一起。”紀欣然花了兩分鐘來理解陳勻的這句話。等她終于明白過來,眉毛都要挑到了天花板上去?!澳愕囊馑际?,”她不自覺地放低了聲音,好像在說一個天大的秘密:“你們……呃,3P了?”頓一頓,又說:“而且以后……都是……要三個人一起嗎?”陳勻被她盯得耳朵發(fā)燙,抬手揉了揉臉,苦笑道:“所以我說我不知道啊。”他不知道周中宇和姜獻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做了怎樣的溝通和協(xié)議。他好像一塊身不由己的巧克力,被夾在他們兩個中間,還什么都沒想明白,就要被壓扁、融化。枉他之前還下定決心和他們兩人分手……結(jié)果他倒變成那一個惡人。紀欣然說得真是沒錯。他總以為他能做出一個對大家都好的選擇??傻筋^來只是給自己一個逃避的借口。而現(xiàn)在……現(xiàn)在他要怎么辦呢?“你答應了嗎?”紀欣然又問他。“呃……”陳勻?qū)擂蔚孛蜃∽欤骸拔覀冞€沒有真的談到之后的事……”“好吧。”紀欣然說:“那我換個問法……你會答應嗎?”他會答應嗎?陳勻眨了眨眼睛,一時有些默然。對一個即將奔四、情感經(jīng)歷卻一片空白的中年男人來說,三人行……好像有點超出他的理解范疇了。這樣說來,陳勻想:姜獻和周中宇都比他小。姜獻三十歲都不到,周中宇也不過三十出頭。大概年輕人的世界他真的不懂……紀欣然卻又突然猛地掐了他一記。陳勻吃痛,立刻回過神來,剛瞪起眼睛,就聽到紀欣然說:“你還猶豫什么?。蓚€這么帥、又年輕的男人,你不要,給我?。 ?/br>陳勻無語看她:“我會如實轉(zhuǎn)告你先生的。”“切?!奔o欣然很鄙視地聳聳鼻子:“他早就年老色衰,我又不是沒說過他?!笨搓悇蚱沧?,她又換上一副正經(jīng)的面孔,伸手捉住了陳勻的下巴,盯著他的眼睛問:“陳勻……你在害怕什么?”他在害怕什么?“如果到頭來……我們發(fā)現(xiàn)……還是沒辦法這樣相處下去呢?”陳勻喃喃道。紀欣然笑了。她輕輕捏一捏陳勻的臉,低聲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F(xiàn)在……不才是最重要的嗎?”她重新攬住了陳勻的胳膊,歪頭和他膩到一起?!瓣悇颍覀兌既吡?。”她略有些悵然:“人生里還有多少個三十七年呢?”晚上周中宇和姜獻相繼發(fā)了短信過來。周中宇讓陳勻“別多想,好好休息”,姜獻則問他:“你前妻長得挺漂亮呀。”陳勻給周中宇發(fā)了個笑臉,又回了姜獻一個“呵呵”。余小也發(fā)了條慰問短信。問陳勻“身體怎么樣”。大概是他之前發(fā)燒,今天又突然請假,讓她心里有些憂心。小姑娘如此懂事,讓陳勻欣慰之余,又不免有點羞愧。但不管怎樣,他是不會把姜獻和周中宇的事情和她說的……好在余小并不清楚他這些亂碼似的情感經(jīng)歷。第二天看陳勻來上班了,也只是笑著和他打招呼,和他說:“又有人送花哦。”“什么?”陳勻愣了愣,進了辦公室一看,果然桌上又有一大捧的玫瑰花。新鮮嬌嫩,幾片花瓣上還帶了圓潤的水滴。他躊躇著走過去,在花心底下找到一張卡片,上邊龍飛鳳舞寫了“這回換我送”,五個字張牙舞爪地盤踞在卡片正中,和踩場子似的。陳勻撇一撇嘴,轉(zhuǎn)頭看到窗臺上頑強屹立著的周中宇之前送的玫瑰,想了想,把手上的這一捧也搬過去,肩并肩擺到了一起。余小扒著門框看過來:“是之前那個人送的嗎?”陳勻把她趕走了。誰知道姜獻中午竟然過來了。外邊大辦公室的人全都出去吃中飯,只剩下陳勻一個坐在他的小辦公室里,埋頭批閱文件,也沒聽到外頭動靜。一直到姜獻走到他辦公室門口,咳了一聲,陳勻才抬起頭來,看著姜獻睜大了眼睛。“干嘛,”姜獻看他的表情心里好笑:“我不能過來?”“呃,不是……”陳勻訥訥的,望著姜獻朝他一步步走過來,喉嚨里緊張似的干燥起來?!拔抑皇恰覜]想到……”他還沒做好和周中宇或者姜獻見面的準備:也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