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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情發(fā)生在三十年前,我姑姑親口說的。」紹繚放低音量,以一種回憶的神態(tài)說:「當時人死了都是土葬,她們家附近就有一片很大的墓地,一般人入村的時候都會避開墓地,走另一條路。我姑父是賣粽子的,平時都在天黑前回家,但有一晚他跟住在另一個村子的朋友喝酒,回家時都半夜十二點了?!?/br>「然後呢?」陳少很感興趣的接口問。「我姑父喝了酒,走路不分東南西北,挑著擔子拐進墓地。四周一個人都沒有,蟲聲啾啾,夜鳥亂啼,風刮得比平日還要冷,他終於有些清醒,想說怎麼走上了這一條路呢?!?/br>聽故事的人突然覺得包廂里的冷氣調(diào)得低了,小嫩模搓搓手臂,覺得冷,忍不住窩入她金主的懷里。「有個女人喊住了他,說要買rou粽,我姑父想著擔子里還有兩顆剩的,便宜點賣出去好了,一回頭,看見一個女子站在墳頭上招手,長發(fā)飄飄,白衣若雪,月亮下卻沒有影子,我姑父當場就嚇死了?!?/br>聽故事的幾個人沉默了幾秒,陳少才打著哈哈說:「技術(shù)性很低的故事,一點都不恐怖?!?/br>其他幾人也頗有同感,若說這是鬼故事,根本看不起愛聽鬼故事的人好嘛!有個小明星突然問:「不是說四周都沒人嗎?誰告訴你姑姑她丈夫被鬼嚇死的?」「對啊……」紹繚幽幽道:「是誰呢?」包廂內(nèi)實實在在的安靜了好幾秒鐘,就在這時候,吳小開的電話鈴響了,來電鈴聲是首韻味深沉的老歌,優(yōu)美的女聲以低訴的雅調(diào)唱著老歌:我等著你回來,我等著你回來──所有人立刻頭皮發(fā)麻,陳少拿起桌上的濕巾朝吳小開頭上扔。「丫的讓你趕緊換來電鈴你不聽,差點被你害的心臟病發(fā)作!」吳小開也很無奈,擺手道歉,然後接聽電話,他一個朋友也要來參加這聚會,只是有事晚到,這時候剛把車停入會館地下室停車場,打電話問包廂號碼。吳小開掛了電話,就聽陳少吆喝著,欸那個誰把燈打最亮,還有冷氣、冷氣呢?溫度往高調(diào)些,這麼冷是要凍死老子喔!紹繚暗暗呼口氣,這一關(guān)應(yīng)當是過了。沒多久包廂房門開了,紹繚一見到進門的人,當場腦子里就有雷聲轟隆,屁股下的座墊都像在旋轉(zhuǎn)著,等回過味來時,他已經(jīng)死命地盯著人家,拳頭握得老緊。是甄簡!居然是害死他的甄簡!沒人注意到紹繚的異狀,那些富少們都跟甄簡哥倆好似的,陳少還嚷嚷著,小嫩模跟小明星也都親熱的打了招呼,至於吧臺的錢先生,只在甄簡進門時抬了下頭,之後依然默默喝酒。甄簡這個人,年紀也才二十八、九歲,打扮講究,一副城市雅痞的模樣,長袖善舞人緣佳,跟任何人都能聊,面相生的極好,嘴角天生微帶上翹,未語先笑,親和力相當?shù)母摺?/br>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謀殺了多年好友,一點都不帶愧疚。甄簡進到包廂時,注意到里頭的人都像被什麼嚇到似的,他笑問:「剛玩兒什麼?」周少跟甄簡的交情比其他人好,招呼他過來坐到身邊,還給遞了根煙。「聽小紹說鬼故事。」周少原本對紹繚愛理不理的,也不知是不是一個鬼故事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他對紹繚揚了揚下巴,說:「再來一個吧,小紹,可不能只嚇了我們幾個,卻讓你甄哥逃了。」甄簡這才正眼看了紹繚,覺得這人奇怪得很,眼睛大大瞪著自己,臉色蒼白,想著什麼呢。「小紹?」他摸摸下巴,「好像哪里看過你……」「小紹可是個明星,一雙陰陽眼。對了……」吳小開拍了拍紹繚的肩,「陰陽眼能見鬼,那能招魂不?」吳小開說完後,極快速的偷偷給紹繚眨了個眼。紹繚如夢初醒,都忘了他是來跟吳小開作戲的,只不過招魂……垂下眼,眼角余光瞄過甄簡,嘴里應(yīng)付著說:「見鬼跟招魂,是不一樣的業(yè)務(wù)范圍……」陳少拍著大腿說:「那就是能見鬼羅,閑著也是閑著,小紹你給瞧瞧,這包廂里有沒有鬼,陳哥手機準備好了,你指哪兒我往哪兒拍,要真拍出個鬼影,功勞算你的。」不得不說陳少就是個神助攻,本來吳小開要想辦法切入的話題,被陳少幾句話給解決了。「紹哥行不行?。俊剐∧勰7籽?。原本這里印封給紹繚交待的是,他會假裝看到吳小開身後有蛇靈,是吳小開去年開車入山自駕游的時候給不小心壓死的,然後紹繚會幫忙趕走蛇靈,并趁機將他師父的名號抬出來,吸引錢款子的注意。據(jù)說錢款子有同樣的業(yè)務(wù)需求。紹繚視線慢慢掃過包廂,然後說:「我看到了。」簡單的一句話,把剛剛聽過鬼故事人的好奇心又給引了起來,吧臺邊那位錢先生甚至放下了酒杯,微側(cè)過頭,耳朵朝著這邊。吳小開接話,「看到什麼了?」紹繚收回視線,改而盯著其他一個個人臉,目過吳小開時他逗留了幾秒,就在後者準備接招的時候,紹繚的視線卻無情的越過去了。吳小開納悶,快啊,快說你吳哥背後有條蛇影子,為了今天這出戲,吳哥對著鏡子練習驚恐的演技很久呢!然後,紹繚的眼光膠著在對面的甄簡身上。甄簡一副很有興趣的模樣,裝神弄鬼的人他可見多了,剛剛他又被提醒,前頭這人是個靠臉面與口才吃飯的小藝人,就跟變魔術(shù)的人差不多,表演的就算再華麗再炫眼,觀賞的人卻都知道,全是假的。假的又怎麼可能變真?卻聽紹繚低低嘆了口氣,這一嘆里沒任何情緒,卻是三更孤墳上的老鬼的那種淡然人世,不帶一絲人氣,霎時間又將包廂的氣氛領(lǐng)入森森的空冥里。甄簡心底輕嗤,挺像模像樣的,直覺告訴他,小藝人想拿他搭個鬼故事,就陪著玩玩好了。紹繚兩手肘支在腿上,垂著頭,唯有如此才能遮住他管不住恨意的眼光,他壓抑著情緒,也壓抑著因為憤恨難過而失序了的心跳,報仇不是一蹴可幾的,他就慢慢來,盡目前所有的能力。「……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紹繚緩緩說:「……簡子……」甄簡微彎嘴角眼帶笑,呵,小藝人事前做過功課,簡子這個昵稱是他幾個交情不錯的朋友喊的,不是秘密,稍微打聽都知道。紹繚繼續(xù),「我孟婆湯都來不及喝,就想回來看看你……這些天你過得好嗎?」「紹繚?」甄簡眉頭一揚,這小藝人居然拿死亡才一個月的紹繚來玩鬼上身,倒真是很情境化。其他幾個相熟甄簡的人也都猜到了,被撩的心癢癢,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