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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卦象說此地有奇遇,能治好令狐十七的病根。 這不就是奇遇嗎? 何況,說令狐十七有旁的異能,令狐韓氏可能不信,可說他有慧根,令狐韓氏太信了這孩子從小就會挑。 你不必告訴他什么是最好的,他定準(zhǔn)一眼就能挑出來。從抓周時起就是如此。哪怕他挑中的是塊兒其貌不揚的石頭,剖開來,里頭也都藏著美玉??慈艘矞?zhǔn),凡他一看去覺著順眼的士子,一開口、一落筆,就沒一個不是錦心繡口,文采斐然的。就連令狐晉都說,這孩子“天生慧眼”。 唯獨云秀,令狐韓氏覺著他應(yīng)該是看臉喜歡的。畢竟這丫頭真心福薄,也沒見有什么過人的才情和見識。還總不開竅…… 但事實證明,他依舊沒挑錯 云秀不是給過令狐韓氏一個方子嗎?那方子雖沒治好令狐十七的病,但真的管用。只消犯病時吃一劑,病情就能大體壓制下去。 令狐十七看了多少郎中,吃了多少藥?連宮中御醫(yī)都沒法子的事,一個當(dāng)年才七八歲的小丫頭隨口開了個方子,卻管用了。 那方子怎么來的? 云秀說,夢里遇見神仙,神仙給的。 可見令狐十七生來就有神仙緣呀! 一路上令狐韓氏都在斟酌。 她舍不得兒子出家受苦,可總這么病著也不是辦法。 回到到長安后,她便和令狐晉商議不行就讓鯉哥兒出家修行幾年吧,待把病養(yǎng)好了,再接回來。 令狐十七:…… 他這輩子最厭煩修仙了! 修仙有什么好?能住這么舒適的宮殿嗎,能吃這么肥甘的美食嗎,能事事都有人侍奉代勞嗎,能天天見著柳meimei嗎?! 且不說修行要吃的那些苦,縱使真修成神仙又如何? 一個個的絕情寡欲,涼薄似水。就算有大神通,能在月亮上筑起瓊樓玉宇又如何?就算能摶扶搖而上九萬里有如何?就算天地之間來去自如又如何?就算能與日月共輝同壽,又如何?活得越久、本事越大,也只是寂寞得越久,寂寞得越不可救藥罷了。 想想就可悲。 他才不去修仙呢。 他要一口答應(yīng)說去,令狐韓氏還舍不得。 可他一口拒絕,令狐韓氏心反而懸起來,時不時就要勸勸他還是去一陣子吧,萬一真能把病養(yǎng)好呢? 令狐十七:……養(yǎng)好了也不去! 所以收到云秀的信,令狐十七立刻便回她真人說的這是正道啊,你為何覺著她不誠心教你? 云秀:…… 云秀回他,凡人看不開,被此七情束縛,才會終日苦厄勞碌。修道不就是為了從中解脫,求得內(nèi)心逍遙自在嗎?她為何反而要自求其擾? 令狐十七道,你都沒經(jīng)歷過,怎么知道這是束縛?縱然這是束縛,你都不明白是此是何物,又談何解脫?你這是逃避之道,不是解脫之道。 云秀:…… 可惡,為什么會覺著他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令狐十七又道,下次一起去華山玩吧便將他下山那日“奇遇”告訴云秀,道,那牛鼻子道士想誆他去修道,說他命中許多劫難,唯修道方可化解。那豈不是說上天有心逼他修道?若修道是求逍遙求解脫,豈有逼人去求的道理?若修道只是為了化解命中劫難,又焉知修道就不是他命中劫難之一?你看,這才是自相矛盾,胡言亂語呢。當(dāng)然,華山還是值得一游的。 云秀:……為什么遇見了真奇遇、真仙人的偏偏是這種人啊?!真是暴殄天物…… 但他既提到這些了,云秀便回道先前卦象說,能治好他病的是“非藥而是藥”之物,不知是否就是一顆道心呢? 令狐十七回,自己既沒道心,也不打算修成道心。那道士想必剛好有一顆道心,他若敢再來煩他,他便剜了他的道心下藥。 云秀:…… 從很早之前,云秀就知道令狐十七性情涼薄,可她沒想到他會說出這么兇殘的話來。 她當(dāng)然沒覺著他真打算這么做,可他如此輕描淡寫,可見也并不覺著這話有什么大不了的。 云秀筆尖懸了半晌,想諷刺他,我也有一顆道心,你有本事把我的也剜了吧。想了想又覺著太幼稚了,便直接對信使道,“信收到了,您回吧?!?/br> 信使有些懵,“不著急。等您寫完了,小人再一并捎帶回去。也省得多跑一趟腿,您說是不是?” 云秀道,“沒回信,您不用等了?!?/br> “這,這話是怎么說的……往日不都好好的,有去有回嗎?我家公子就盼著姑娘來信呢……” 云秀道,“那你就回去告訴他他說話太討人厭了,我不想回他!” 第25章 莊生曉夢(三) 云秀很苦悶,因為她正為自己的人生感到迷茫。 本來以為斗倒鄭氏是她第一階段的考題,但她好像沒斗倒鄭氏,甚至都沒贏得初步勝利,只是保住了她的琴,就被送離了宅斗副本。 也不知評委對此觀感如何,反正云秀很高興一來不用和鄭氏糾纏了,甚合她意。二來,她可是被送來出家了呀,怎么想,都該是和修仙有關(guān)的副本。 她滿腔期待、躍躍欲試……結(jié)果啥事都沒發(fā)生。 師父不肯教她法術(shù)。來燒香、求助的信眾們,帶來的也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孩子病了藥石沒用想求道符水啦,昨夜做了個奇怪的夢不知是什么兆頭啦,懷疑自己被下了降頭想求大師解救啦,郎君總在鄉(xiāng)試前生病是不是家里風(fēng)水有問題啦……總之除了封建迷信就是封建迷信。 就連封建迷信,云秀能接觸的也不多。因為她是掛名修行的官家娘子,等閑外客哪怕都是女客也不能勞煩她來接待。再說也沒人覺得她一個下個月才滿十一歲的丫頭片子,能有什么解厄制化的神通。 原本她在空間里研究煉丹術(shù)和煉器法,做做丹藥和道具就覺著光陰不虛度自己今日也在努力向著仙道前進。但這些日子以來,她讀過的、聽過的散仙、天師們開拓了她的眼界,“師父”的出現(xiàn)更是提升了她的期待,讓她覺著自己終于不必再孤陋寡聞、孤軍奮戰(zhàn)下去,可以昂首闊步的走上這個世界的仙路了。誰知卻撲了個空,她照舊得一個人鉆研。 可此刻再讓她回空間去煉丹煉器,她怎么可能還覺著充實進步? 修仙的大好前景擺在面前,她卻抓耳撓腮不得入。真是煎熬死人了。 正煎熬著,令狐十七寫信來說修什么仙啊,修仙不是正道,修紅塵才是。說起來,我弄碎了疑似天地靈氣所凝的水精珠,遇到了遨游四海的疑似散仙,散仙非要度我去修仙,真是愚蠢可笑。他若再煩我,我就掏他的心下藥了。 云秀:…… 這種熊孩子都能遇到的奇緣,她偏偏就遇不著。還讓她去修“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