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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吧。女配太囂張了評委要發(fā)飆,趕緊讓她流個產!…… 終于成功的在云秀心中埋下了畏懼的種子,讓她產生了很不妙的誤會——孕婦=柔弱至極的潛在受害者。 ……一定要輕拿輕放,小心呵護,絕不能讓她產生任何和激烈沾邊兒的情緒波動。這是云秀看到孕婦的第一反應。 云秀下意識的退回一步。 她對孕育生命心懷敬畏,在這份敬畏面前,鄭氏是怎樣的人,反在其次了。 俗氣點說——鄭氏肚子里的孩子是無辜的。 她想再斟酌斟酌,該怎么向鄭氏逼問奉安觀中事是否與她有關。 鄭氏卻絲毫沒察覺到她微妙的心情,只扶著丫鬟的手迤迤然坐起來,不緊不慢的理了理鬢發(fā)和衣衫。 道,“回來了?” 云秀沒做聲。 鄭氏當即就一拍桌子,怒道,“回來了就到我這兒來發(fā)瘋,眼里還有沒有孝悌之道!” 云秀沒忍住冷笑出聲——自始至終她所謂的父親和繼母向她索取的,都只是愚孝罷了。她倒是懂,可還真不放在眼里。何況,就算按這個世界的算法,“孝悌”二字也扣不到她頭上。三年前她就出家了,正是所謂“無君無父”之人。 但她稍有些擔憂,萬一自己頂嘴,鄭氏一激動,“動了胎氣”怎么辦? “你翅膀硬了,我是管不了你了!”鄭氏見她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就上火,“等你父親回來,讓他親自同你說吧!” 云秀松了口氣,道,“……也好?!?/br> 鄭氏頭都氣炸了,“——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管不了你了?!” 她聲音高得都有些變嗓,恰丫鬟端了參茶來給她,她一把揮開,茶盞滾落在地,潑了滿屋熱水。 云秀自認為也沒惹她,便不確定她是真生氣還是作態(tài),只能提醒,“別激動,氣血上涌,會影響胎兒供血?!毕肓讼脒€是不要在孕婦面前提流產二字,便道,“對孩子不好?!?/br> 鄭氏只覺她是故意諷刺,越發(fā)惱火。腹中孩子偏在此刻踢了她一腳。鄭氏嚇了一跳,趕緊聽話的深吸一口氣,撫撫胸口平復心情。 云秀見她這番模樣,心情便又有些微妙。 ——公允的想,這會兒鄭氏恐怕真沒精力策劃奉安觀的事,畢竟天大地大沒有保胎事大。若要策劃作案,旁的不說,她起碼得有門路聯(lián)絡外頭的歹人。還得謀劃退路,免得偷雞不成蝕把米。不知得消耗多少心力。 何況,以鄭氏拿捏她的火候來看——在鄭氏心里,對付區(qū)區(qū)一個她,大約還用不著□□。 恐怕是她想多了。 “那您好好休息吧。”想明白了,云秀便道,“我走了?!?/br> 鄭氏才壓下去的火氣又竄上來了,“你去哪里?!” 云秀啼笑皆非,“這便不勞您費心了?!?/br> 鄭氏想到的卻是——云秀她二姨是太子之母的閨中密友,云秀她大舅是天子的親信近衛(wèi)。恰這兩家都沒個年紀合適的女孩兒能向皇家獻媚攀親。云秀若去投奔他們,再頂著宰相女兒的頭銜,可不妥妥的要結一門好親嗎? 忙道,“站?。∧阋粋€閨閣女兒,能去哪里?敢去哪里?奉安觀里的丑事你忘了嗎?不連累姊妹們的閨譽你就不甘心是不是?!” 云秀停住了腳步,半垂著睫毛,回頭看向了鄭氏。 “奉安觀里沒發(fā)生什么丑事?!彼届o的說。 鄭氏只覺被她目光攝住一般,羞惱、憤怒一時竟都被壓下了。喉嚨干而緊,連反諷的話都說不出來。 便聽外頭丫鬟焦急的聲音,“二娘子,您別跑啊!夫人在會客!” “知道,是jiejie回來了唄——我就是來看jiejie的?!?/br> 便聽輕快的腳步聲,云嵐提著裙子推門進來。她穿得寬松,行走帶風。令人先覺迎面撲來一襲重重疊疊的曬得溫暖柔軟的明艷織物,而后才是一張紅撲撲的干凈笑臉。 云秀和鄭氏趕忙各自回過頭去打理表情,做出一本正經的和睦模樣。 “阿娘,阿姐?!痹茘剐τ拇蛲暾泻簦銇頎吭菩愕氖?,“阿姐,你可算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哦,嗯……我就來站一站?!痹菩銢]料到那個總跟在她屁股后面轉,隨便一句話就蠢直得讓人氣不成答不成的小丫頭,居然長大成這么明媚窈窕的姑娘。一時還真不知該用什么態(tài)度對她。若說親密,她們好像也沒多親密??梢f生疏……她還真有些當jiejie的心態(tài)。 云嵐難得竟敏銳起來,聽云秀這么說,再看看鄭氏的表情,便猜到她阿娘又找云秀麻煩了。 見云秀轉身要走,忙抱住她的胳膊,“至少見一見云晴啊——上一次在火場里,云晴被煙熏暈過去了。阿姐救她,她都還沒道謝?!?/br> 鄭氏又著急起來,忙呵斥,“你胡說什么?” 云秀卻忘了還有這一茬,看了看鄭氏,忽就笑起來,“道謝就不必了?!北憔従彽?,“我還有件衣服沒拿回來。雖說已用不上了,可畢竟是我穿過的,留在旁人手中不大好。” 云嵐肩膀緩緩松懈下來……當日她說是云秀救她??刹徽撪嵤线€是她身旁僮仆近侍,乃至后來結交的朋友、師長,在聽她訴說后都斥為無稽之談。她便也漸漸疑惑起來,暗暗的想,莫非那夜記憶真的是她被煙熏糊涂了產生的幻覺? 可是明明確實有那兩件衣服,明明當日被云秀抱在懷中時,她確實嗅到了她身上獨有的清香啊。 直到此刻,她聽云秀親口答復。她心中驚喜一時卻表達不出,只喜悅染上眉梢唇角,眼中盈光蕩漾。 隨即又想到——啊呀,那件衣服被她阿娘獻給天子了! 她便又乖巧的眨了眨眼睛。 云秀失笑道,“逗你頑的?!彼爿p巧的脫身出來。 想離別前給云嵐留句像模像樣的話,想了想?yún)s又沒什么可說的——看這丫頭長得這么好,便知道她爹疼娘愛,柳世番大約曾耐心教導過她,鄭氏也沒向她灌輸什么鬼蜮心思。就算是有一對如此一言難盡的父母,她也還是得到了應有的教養(yǎng)和關愛。想想似乎反而也很令人羨慕。 云秀便只笑著一招手,“好好讀書。等你及笄,我再送你一套更好的。” 轉身便離開了。 鄭氏瞪著云嵐。 云嵐卻還想挽留云秀,“起碼見一見阿爹再走啊,阿姐——” 鄭氏這才回味過來,忙起身呵斥丫鬟,“攔住她,攔住她!反了天了這是!傳出去讓外人怎么想,你們愣著干什么——快攔住她!” 云秀還是個丫頭片子時,照樣在她重重監(jiān)視下翻墻逃跑。何況現(xiàn)在? 待鄭氏扶著丫鬟的手追出門去,只見滿院子不知所措的仆役。云秀早已不知所蹤了。 鄭氏怔愣愣的站在,還要再安排人手去追,云嵐便笑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