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在膠東歷任通判、知府，上年秋才調(diào)來咱們省當(dāng)提刑按察司的副使。他小時候可是京城的風(fēng)云人物，得所有人喜歡和欣賞。他跟我大哥同歲，他們曾經(jīng)在國子監(jiān)里同窗兩年。后來我大哥雖然沒有再上國子監(jiān)了，可他偶爾會去看我大哥，哪怕外放為官了，回京后也會去看望他?！甭曇粲值统料聛恚伴}大哥是好人，是唯一個記得我大哥的同窗和朋友?！?/br>
    “閩戶？”許蘭因反問了一句，聲音有些大。

    趙無說道，“他是叫閩戶。姐聽說過他？”

    許蘭因忙搖頭否認(rèn)道，“沒，沒聽說過。”

    許蘭因清楚地記得，書里，古望辰掌握怡居酒樓幕后是西夏國的確鑿證據(jù)后，秘密稟報時任河北省提刑按察使的閩戶，閩戶帶人端掉了這個西夏國安插在大名朝十余年的“情報站”。那時應(yīng)該是三年后，剛剛二十八歲的閩戶是大名朝最年輕的正三品文官。只可惜天妒英才，破完案不久閩戶就得隱疾去世了。至于什么隱疾，書里也沒寫。

    書中對閩戶的描寫不多，只說他德才兼?zhèn)?，少年得志，是男主平郡王爺?shù)闹两缓糜?。卻原來，他現(xiàn)在是按察司的副使，還是閩尚書的兒子，閩縣令的族親，溫卓豐的朋友加同窗……

    趙無又道，“因?yàn)槲掖蟾绲脑颍液烷}大人之前在京城見過面，雖然不算熟悉，但認(rèn)識。我們最后一次見面是在兩年前，他都沒認(rèn)出我來。”又補(bǔ)充道，“他善于斷案，都沒認(rèn)出我來，看到我后只是愣了愣?！?/br>
    許蘭因說道，“好啊，以后你進(jìn)京也不怕有人認(rèn)出你了?！?/br>
    暗道，當(dāng)然不可能認(rèn)出來。正在長身體的少年兩年間的變化本就大，何況這個時代沒有整容這一說，兩個大酒窩怎么可能憑白長出來。不過，想到閩戶年紀(jì)輕輕就病死，還是有些替他惋惜。

    次日一早，趙無在捕房點(diǎn)卯后，便去求見閩縣令。

    閩縣令正在后堂跟閩戶稟報“夏氏殺人案”的詳情。昨天和前天閩戶沒有去前堂看審案，而是忙著查看南平縣歷年的審案案卷。

    閩戶皮膚白皙，長相俊朗，長身玉立，偏瘦，美中不足的是眼圈發(fā)黑，下眼袋偏大。他去各縣巡查刑獄，前兩天正好來了南平縣，也是他巡檢的最后一站。

    按親戚關(guān)系排，閩縣令是閩戶離了一帽子遠(yuǎn)的族叔。

    聽說有捕吏因夏氏一案求見，閩縣令便讓趙無進(jìn)來了。

    趙無進(jìn)來，抱拳躬身給兩位閩大人行了禮，才說道，“小人在小棗村居住，深知王家的情況……”

    閩縣令和閩戶聽完趙無的話，對視一眼后，閩縣令說道，“之前我們好像忽略了什么?！?/br>
    閩戶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嗯，這么說來，苦主趙氏（王婆子）也有嫌疑……”

    閩縣令大聲說道，“來人，提審夏氏，本官要重審此案?！?/br>
    閩戶看了幾眼趙無，說道，“倒是生了一副好人才，我怎么看你有些面熟？”

    趙無躬了躬身，用濃郁的湖州口聲自我介紹道，“小人是湖州人士，上年底來到這里尋親……”又不好意思地笑道，“小人不記得見過閩大人?！?/br>
    閩戶失笑，這世上相像的人太多了。說道，“你長得有些像我的一個故人，去吧。”

    夏氏是重刑犯，帶著枷被帶上縣衙大堂。

    閩縣令一拍驚堂木，對夏氏喝道，“大膽夏氏，居然敢藐視律法，欺蒙本官。那趙氏已經(jīng)供認(rèn)，王老漢是她所殺，你作何解釋？”

    夏氏一下跪坐在地上，本來木訥的眼神更直了，喃喃說著，“都死了，進(jìn)財咋辦。都死了，進(jìn)財咋辦……”

    無論閩大人怎么問，她都這一句話，似傻了一般。

    第一百一十章 要人

    閩縣令更加認(rèn)定中間有蹊蹺，見暫時問不出什么，讓人把夏氏押下去，并沒有上刑。聽了小棗村民及趙無的話，閩縣令對夏氏這個婦人也深表同情。又讓賀捕快領(lǐng)人去小棗村捉拿趙氏。

    賀捕快和趙無等人再次去了小棗村。

    村民們見這些兇煞惡人又來了村里，都害怕不已。許里正壯著膽子問，“賀爺，趙爺，你們又來作甚？”

    趙無道，“我們來抓涉嫌殺人的趙氏?！?/br>
    王婆子正躺在炕上偷著樂，沒有了那兩個礙眼的人，這個家終于清靜了。等三妮和進(jìn)財回來，就領(lǐng)著他們好好過日子，給三妮找個好人家，幾年后再給進(jìn)財娶個好媳婦……

    突然聽到院門猛響，還有賀捕快的罵人聲。王婆子一聽到這個聲音，就嚇得全身發(fā)抖。她前天就是被這個惡漢押去縣衙大牢的，身上挨了他幾腳，青痕現(xiàn)在還在。

    她哆哆嗦嗦去開門，還故作鎮(zhèn)靜地說道，“哎喲，各位大爺，該說的話在大堂上我都說完了，還有什么事??？”

    賀捕快把手中的繩子往她身上一套，又踢了她一腳，罵道，“可惡的死婆子，還要麻煩爺爺再跑一趟?！?/br>
    王婆子嚇得一下癱軟在地，哭道，“我是苦主，綁我作甚？冤枉，冤枉啊……”

    趙無冷哼道，“我勸你留點(diǎn)力氣，到縣太爺那里喊冤?！?/br>
    許蘭因也把大門打開，看著趙無等人把王婆子再次押去縣衙，許里正和許慶明、幾個膽子大的村民一同跟去看熱鬧。

    村民們又開始議論紛紛，有人還問許蘭因，“因丫頭，趙爺跟你說王婆子犯了什么事嗎？”

    又有人猜測道，“不會王婆子是幫兇，幫著夏氏殺人了？”

    許蘭因搖搖頭，關(guān)上門。

    秦氏狐疑地問，“你把懷疑跟無兒說了？”見許蘭因點(diǎn)頭，急道，“事關(guān)重大，若無兒說錯了，是會挨打的?！?/br>
    許蘭因道，“縣太爺都讓他們來抓人了，說明我的懷疑沒有錯?！?/br>
    王婆子被押上堂，閩縣令又一拍驚堂木，喝道，“趙氏，你可知罪？”

    王婆子嚇得渾身發(fā)抖，一下爬在地上，哆哆嗦嗦說，“不，不，不知。”

    閩縣令喝道，“夏氏已經(jīng)翻供，說那砒霜是你讓她買的，毒也是你下的，王老漢被毒死后，你又補(bǔ)砍數(shù)刀。你認(rèn)是不認(rèn)。”

    王婆子磕頭如搗蒜，大哭道，“冤枉，冤枉啊，都是夏氏做的，夏氏毒死了老頭子，又用菜刀砍了幾刀。我不敢撒謊，是她殺的……”

    閩縣令喝道，“還敢狡辯！來人，拶刑等候?！?/br>
    當(dāng)衙役拿來刑具往她面前一扔，王婆子就嚇攤了，剛把刑具上在她的手指上，她就交待了一切。

    王婆子一直痛恨王老漢霸占兒媳婦還要打自己，恨夏氏不要臉還到處裝可憐。前些天她終于想到一個可以一下除去兩個眼中釘?shù)挠?jì)劃，讓夏氏去鎮(zhèn)上買回砒霜，又打發(fā)王三妮和王進(jìn)財去給她弟弟祝壽。

    晚上，她把王老漢毒死后，又想起這輩子經(jīng)常被王老漢痛打，身上到處是傷，氣不過又補(bǔ)砍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