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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去私塾讀書。 正想著,讀書聲停下,古謙走了出來。他坐去小凳子上,拉著娘親的袖子說道,“娘親,已經(jīng)燃盡兩根香,兒子能歇息一會兒了?!?/br> “誒。”蘇晴答應(yīng)著,掏出帕子給他擦了前額上的汗,又有些心疼還未滿五歲的兒子。說道,“謙兒,要不,咱們等到?jīng)隹旌笤偕蠈W(xué)?” 古謙搖搖頭,認(rèn)真地說,“娘親,咱們已經(jīng)跟先生說好了,人無信而不立?!?/br> 見兒子把名言都說了出來,蘇晴的笑意更甚。說道,“好,聽兒子的?!?/br> 古謙又道,“不是聽兒子的,而是聽圣人的?!?/br> 蘇晴連連稱是。 垂花門打開,何嫂子走了進(jìn)來,晃了晃手上足有三斤多的大鯉魚,笑道,“大奶奶,哥兒,我去集上買了一條肥魚,晚上燒魚給哥兒吃。都說多吃魚聰明,哥兒要多多的吃,將來更聰明?!?/br> 何嫂子背上還背了一個快滿一歲的孩子。前年她成了親,是家里買的一個叫王飛的下人?,F(xiàn)在,要稱她為王嫂子了。 聽說吃魚能讓人變得越來越聰明,古謙就特別喜歡吃魚??吹竭@么大的肥魚,他高興得吸了一下口水。 幾人正說著,大門響了起來。 王飛去把門打開,看到一個陌生的后生,問道,“請問你找哪家?” 那個后生說道,“梅氏住在這里嗎?”見王飛點頭,他又說道,“我是京城西慶侯府的賈大柱,我家四奶奶有信給梅娘子?!?/br> 王飛不認(rèn)識賈大柱,但王嫂子認(rèn)識,之前她和大奶奶去過兩次寧州慶的趙家,看到過他,那是他還是個少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成后生了。 王嫂子笑道,“哦,是賈小哥兒呀,快請進(jìn)?!庇诌M(jìn)內(nèi)院稟報道,“大奶奶,溫四奶奶讓賈小哥兒給你送信來了?!?/br> 許蘭因從京城給她送信,肯定是發(fā)生什么大事了。 蘇晴驚得站起來,說道,“快請進(jìn)?!?/br> 賈大柱進(jìn)來,把信呈給蘇晴。 蘇晴打開信,越看臉色越沉,身子晃了晃,被王嫂子扶住。 古謙擔(dān)心道,“娘,你又不好了嗎,我去請大夫?!?/br> 蘇晴痛惜地看了古謙一眼,讓王飛把他領(lǐng)去外院玩。自己拉著王嫂子支撐著去屋里,又請賈大柱坐下,才問道,“他,他被判秋后處斬,周家就沒有救他?” 賈大柱點頭說道,“是。聽主子們說,古大人……哦,古望辰,他同其他幾人一共貪墨治理河道的九萬兩白銀,被人告發(fā),證據(jù)確鑿。周家大義滅親,不僅沒幫著說情脫罪,還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古望辰和那幾個一起貪墨的人都被判秋后處斬,聽說周家三姑奶奶已經(jīng)帶著閨女跟他合離了?!?/br> 此時,蘇晴的心就像被掏空一樣。她恨古望辰恨得咬牙切齒,曾經(jīng)不止一次詛咒他去死??伤娴囊懒?,如自己的愿了,她的心又為什么這樣痛? 賈大柱又說道,“我家四奶奶還說,若梅娘子想帶謙哥兒去京城見見他,我家侯爺會幫忙,我也會護(hù)著你們進(jìn)京。若不想見,我就回京城復(fù)命了?!?/br> 蘇晴忙說,“見,我要帶孩子去見見他。他再可惡,也是孩子的爹?!?/br> 現(xiàn)在,她終于明白許蘭因為什么過得比自己好,她比自己聰明,比自己會看人…… 蘇晴又對王嫂子說,“請賈小哥去前院喝茶,晚上再讓王飛陪他去酒樓喝酒。你帶著謙哥兒出去走走,我想靜一靜?!?/br> 等到小院里空無一人,蘇晴才用帕子捂著臉痛哭起來??蘼暺鄥枺埔阉笆澜裆目喽伎蕹鰜?。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的心為什么不能如外表那樣好……捷徑哪里有那么好走,你是進(jìn)士,我又有那么多嫁妝,我們本可以好好過一生……你拋棄我和謙兒娶了周梓眉,她的嫁妝也不會少,你為什么還要去貪墨……” 她覺得自己特別失敗和悲苦,還有眼無珠。上天恩賜她重活一次,她沒有嫁給溫卓豐,還恨透了他。而今生溫卓豐和溫卓安卻都沒有死,還死循找出害人元兇,成了太后的嫡親外孫。她也沒能如愿嫁給平郡王,看上愛了兩世的古望辰,卻原來古望辰口是心非,自己看錯了人。她又沒有本事把古望辰引上正道,沒有守護(hù)好這份感情…… 兩天后,王飛趕著牛車,蘇晴和古謙母子,王嫂子母子坐在車上,賈大柱騎馬,踏上了去京城的路途。 蘇晴對古謙的說辭是,他一位遠(yuǎn)房叔叔犯了罪,他們?nèi)タ此?/br> 車?yán)铮胖t不解地問,“娘親,那位叔叔犯了罪,做了不好的事,我們?yōu)槭裁匆タ此??娘?jīng)常講‘孟母三遷’,還不許兒子跟不好的人說話?!?/br> 蘇晴道,“你父親早死,古家只剩這么一位親人,咱們就盡一份心??戳怂院螅僭诰┏亲∫欢螘r日……”為他收尸。 最后半句話她沒有說出來。 古謙“哦”了一聲。想了想,又道,“娘親,貪墨不好,會被砍頭。我長大了若當(dāng)官,定不貪墨。” 蘇晴的腰一下坐直了,厲聲說道,“你不許當(dāng)官,要當(dāng)大儒。” 第四百三十七章 番外二·蘇晴(二) 娘親從來沒有這么跟他說過話,古謙嚇著了,趕緊解釋道,“娘親莫生氣,我只是打比方。我不想當(dāng)官,只想當(dāng)大儒。” 蘇晴的身子又軟下來,把古謙摟進(jìn)懷里說道,“你一定要記住,哪怕娘早死,也要忘記這個承諾。” 古謙的眼里涌上淚意,抱著蘇晴說道,“娘親不要早死,我聽話,不當(dāng)官,”又補充了一句,“還要德才兼?zhèn)??!?/br> 這是那天見先生時先生對他提的期望。 蘇晴喃喃說道,“是的,要德才兼?zhèn)?。德不配位,結(jié)果都不好會?!?/br> 王嫂子用帕子捂著嘴默默流淚。 半路又遇到下大雨,幾人六日后的晌午才到京城。 蘇晴掀開車簾,看到宏偉的城門流出淚來。她曾以經(jīng)為,她不會再回到這里,卻不想幾年后又回來了,還是為了那個男人。 進(jìn)了城門后,幾人下車下馬去了城門邊的一個面攤。 吃面的人很多,只剩一張小桌。如今,蘇晴還是不習(xí)慣跟外男坐一桌吃飯。 王飛知道主子的氣脾氣稟性,不好意思地跟賈大柱拱拱手。兩個男人就站去一邊,等面煮好了蹲在地上吃。賈大柱知道蘇晴的真實身份,荷包里又揣著蘇晴給的二十兩銀子,這點“委屈”也受得。 吃面的人正同賣面的攤主夫婦講得熱鬧。 “殺樓里紅牌的**總算捉住了,還是溫副令大人有能耐。兩年間,那個**從江南到京城,走遍四省八府,殺了十二個紅牌。還真以為天子腳下也能這樣肆意妄為,哼,可是踢到鐵板上了,終于被逮住了?!?/br> 這話一說,所有的人都與有榮焉,頻頻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