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
等吧?!?/br>“公子可要吃些東西,我去準(zhǔn)備……”“你之前可是照顧君離的?”“是,算起來小的照顧殿下有五六年了。”那小廝不知道他為何如此問。程垂揚一聽,囑咐道,“那你便去準(zhǔn)備些你們殿下愛吃的,興許他一會兒就來了?!?/br>“是?!?/br>可惜等到飯菜都涼了也不見人來,程垂揚一口沒動,讓小廝收了下去。雨勢不見小,反而更大了。隱約覺得有些涼意,他披上一件外衫,坐到書案前翻起了書,翻著翻著一陣?yán)б庖u來,程垂揚掐了下自己,但最終還是沒有抵抗住,在書案上睡著了。醒過來還是被一聲響雷吵醒的,那雷聲狂暴震耳,似乎是要把天空震碎,大地也跟著顫了一顫。若不是那道閃電,也許程垂揚一整夜都不會發(fā)覺君離撐著把傘站在門外。瓢潑大雨從傘上落下,站在門外那人身上已經(jīng)濕了個全透,飄散在風(fēng)中的長發(fā)上也有水珠落下。“你這是做什么?為何不進(jìn)去?”程垂揚剛醒,也不知他在這里站了多久,今日他讓小廝早些休息了,于是也便沒人來通報,竟讓君離在雨中淋成了這幅模樣。君離沒有回答他,也不向前走一步,依然直站在傘下,好像在等待著什么。“你這樣會淋病的,快些進(jìn)屋!”程垂揚仍是見他未動,心里暗自著急,今日君離有些奇怪。兩人僵持了一會兒他才聽見君離開口,“程公子,君離有一事相求?!?/br>他喚他程公子,不是程兄,也不是垂揚。“有事快進(jìn)屋說,何苦要站在雨中?!”程垂揚有些惱怒,君離還跟他鬧上脾氣不成,以他們的交情,何事他會不答應(yīng)?還要君離用“求”這個字。“君離有一事相求!”偏偏他還跟自己倔起來了。“請說?!比羰遣徽f清楚,怕他是不肯進(jìn)屋了。“君離代西澧全國臣民求程公子出使敵國談判……”他話音剛落,一個閃電打下來,照亮了半個天空,雖然只是一瞬間,程垂揚也看見了君離眼神里的光。“這…外交之事,我一介書生哪里懂?”何況事關(guān)一個國家的安危,他一個小小書生能擔(dān)得起如此重?fù)?dān)。“君離代西澧全國臣民求程公子出使敵國談判!”他又重復(fù)了一遍,這次即使是落雨和風(fēng)雷也遮不住他鏗鏘有力的聲音。“我……”不是程垂揚不愿意幫忙,而且他實在是能力有限,他一個連科舉都未考的人竟要去做外交之事,真是想都不敢想。“公子若是不答應(yīng),今日君離便在此站到公子答應(yīng)?!?/br>“你!”程垂揚穿的厚實,可也在風(fēng)中打了個寒顫,再看君離已經(jīng)被濕透的薄薄的衣衫,怎么會不冷,他這么站下去怕是要染上風(fēng)寒。何況君離那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實在不忍拒絕。“你快進(jìn)來,我答應(yīng)便是了?!?/br>君離眼睛一亮,“當(dāng)真?”“當(dāng)真!”聽了他的允諾,君離寬下心地一笑,松了口氣,收起那把被雨淋得不成樣子的傘,跟在程垂揚后面進(jìn)了屋。“你何時……來的?”程垂揚碰到君離的指尖一頓,他本想讓君離換件干的衣物,不小心碰到他的胳膊才發(fā)覺他全身冰涼,“怎得這么涼,我讓人去燒些熱水!”“……麻煩了?!?/br>君離確實凍得厲害,程垂揚剛走他便打了個噴嚏,搓了搓手,才覺得暖和了些?,F(xiàn)在早已過了冬天,也沒有備著暖爐,只能靠點燃的幾支蠟燭取暖。待他換了件干的衣裳,暖和了些,兩人才談起剛才的談判之事。“為何會讓我來做這使者?”程垂揚實在不懂,即使朝中無合適的人選,也選不到他一個外人身上。“垂揚兄有所不知,我族人生來身上便有一胎記,如雁形,赤紅色。那敵國國君生性暴虐好色,覬覦我族人許久,派去的年輕使臣皆被他囚禁了……”說到這里,君離睫毛低垂,黯然神傷。程垂揚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等事,他與君離處事已久也未曾見過他口中的胎記,便仔細(xì)打量了起來。君離猜透了他的心思,“在肩上?!?/br>說著,兀自把衣衫解開,半邊衣物飄落而下,露出半邊香肩。那里確實有一雁形,赤紅色的胎記落在他雪白的皮膚上,遠(yuǎn)遠(yuǎn)看過去倒像是紋上去的。程垂揚盯了許久,才發(fā)覺失禮,忙移開了視線。“若不是我族人,他便不敢如此無禮。因此君離才來懇求垂揚兄,求……”“哎哎哎,別再說求不求了,我既答應(yīng)了你,便不會反悔,只是我也不知該如何跟那暴君談判,若是適得其反……”“這點你無需擔(dān)心,法子都商議好了,只是需要一外族人。我知道這讓垂揚兄為難了,可君離……實在是沒有辦法了……”程垂揚知道這事為難的何止一人,他為難,君離也為難,整個朝堂都是為難的,可比起戰(zhàn)爭之事,這些又算得上什么。他起身,難得這樣正式一次,只覺身上有千般重量,“小生必當(dāng)竭盡全力,不負(fù)君公子所托!”“若是能讓我族人免于戰(zhàn)爭,君離定當(dāng)牛馬相報!”君離也起身,躬身做禮。程垂揚聽了呵呵一樂,“你這話,怎這樣像女子以身相許一般?”“若是公子愿意,以身相許,也并非不可。”程垂揚一愣,他開個玩笑罷了,不想君離竟如此認(rèn)真,他拿君離當(dāng)好友,幫友人解圍怎能索取報酬,實非君子所為!第5章第五章敵國在西澧國西北方,快馬三日便可到,即日啟程,來去不過數(shù)十日。成事之后,若是像君離所說的那樣為他架一輛馬車去京城,倒也不會耽擱科考的日子。第二日程垂揚便收拾好了包裹,帶了些干糧和銀兩,國君長沅和聞渡還有幾個大臣來相送,以送使者之禮待他,讓程垂揚受寵若驚。可這送別的人群中獨獨不見君離。程垂揚左顧右盼找了許久也不見他,聞渡看出了他的心思,“阿離在祠堂,不來相送了?!?/br>程垂揚“奧”了一聲,臉上帶了幾分落寞,他此去不知有沒有危險,也不知,還能不能回來……若他回不來,那昨夜一面便是訣別了。程垂揚坐上馬車,有一位對兩國頗為了解的史官跟他同行,再加上趕馬車的侍衛(wèi),也算是三者有個照應(yīng)。馬車剛出了宮城,便緩緩?fù)A讼聛怼?/br>“為何停下了?出了什么……”程垂揚拉開簾子,話還沒說完,便停下了。君離正站在城樓下,手中折扇一揮,“你一人去我不放心,我便同你一起去?!?/br>說罷,他合上折扇,緩緩走來。那史官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