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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醫(yī),能請的都請去瞧過了,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皇上十分重視這件事,廣招天下有才學(xué)的大夫,賞金極高,每日出出進進狀元府的大夫便不下數(shù)十人,到后面不僅是大夫,就連江湖術(shù)士,算命先生,風水大師都要進來看看。一時之間什么傳聞都有,有人說是狀元爺被妖物纏上了,也有人說是狀元府風水不好,還有人說是他命數(shù)至此……流傳的多了,百姓也有幾分相信了。話傳到了皇上耳朵里,龍顏大怒,郡主剛嫁過去程垂揚便病了,照他們這么說,那不詳之物豈不是郡主帶去的?竟然還有人說狀元府風水不好,他親賜的府宅,豈是他人可以隨便批評的!不過,皇上雖器重程垂揚,可從他生病到今日為止,除了宮中太醫(yī),皇上和大臣還未有人去看望過。怪就怪在程垂揚這病太怪了,誰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不知會不會傳染,也不知會不會死人,誰敢貿(mào)然前去?郡主雖已經(jīng)嫁了過去,可她之前見都沒見過程垂揚,只聽說他才華出眾,如今她嫁過來不過短短時日程垂揚便病了,外邊的傳聞也瞞不過她的耳朵,郡主一急,便要悔婚。雖然她嫁過來后兩人相敬如賓,可根本沒有過過正常的夫妻生活,程垂揚依然整日以郡主稱呼她,兩人之間也沒有任何感情。現(xiàn)在他人都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了,誰知道哪天就一命嗚呼了,她可不愿意自己守一輩子的寡。一日她進宮把這事與母后說了,皇后與皇上一商議,竟然同意了。程垂揚整整病了一年,準確來說,是整整睡了一年。他這病癥狀之一便是長睡,脈搏呼吸一切皆為正常,不吃不喝,卻不衰不死。相比于一年前狀元府來來往往門庭若市的局面,如今狀元府冷清極了,門口連個守衛(wèi)也沒有,丫鬟少了一半,花花草草雖然還有人打理著,卻一點生氣也沒有。有日,一位白胡子道士路過此地,覺得頗為奇怪,一問才知具體情況,便上前敲門打算前去探探。過了許久才有一個打著哈欠的小廝來開了門,問他是誰。“我乃一云游四海的道士,聽聞狀元爺病了,或許能讓我看上一看?”他手中的拂塵一揮,大有仙人之風。“看也沒用,太醫(yī)都沒法子,你一個道士能怎么辦,快走吧!”那人看了他一眼打算關(guān)門。“既然如此,為何不死馬當成活馬醫(yī),讓在下一試?”那人看他如此執(zhí)著,便想著也許他真有辦法,懸賞的皇榜早就揭了,他也不像是為了銀子來的,于是讓他等片刻,自己叫來了管家。管家倒是客氣,恭恭敬敬的把他請進去了。到了程垂揚的房間,道士看了一下周圍的環(huán)境,讓管家找來黑布,把四周透光的地方全都遮住,窗子也全都關(guān)上,讓人準備了一香爐燃上犀牛角。不知他從哪里變出來一個小小的鈴鐺,輕輕搖了幾下,程垂揚的眼皮竟然跳動了下。道士口中不知念叨著什么,像是咒語,手中的鈴鐺又晃了幾下,程垂揚動了動,竟慢慢睜開了眼。“你是何人?”他許久未說過話,言語有些不清晰。“恩淮山一仙人?!?/br>程垂揚一聽,再看他仙風道骨,手中拂塵,確實不像騙人。“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夢見在與一人下棋!”他并不知自己怎么了,只當睡了一覺,屋里黑的很,他也以為是晚上。“你被心魔魘住,整整睡了一年了。”那仙人指點道。“一年?!我竟睡了一年?”程垂揚覺得不可思議,他仿佛才夢到了幾個片段,連個完整的夢都還沒做完呢。“是?。∧憧芍S多已經(jīng)變了啊。”仙人嘆了口氣,似是在感慨世事無常。程垂揚搖搖頭,他只記得夢中他與一人在水中央,洲上有一小亭,亭中兩人對坐,那局還未下完的棋,他怕是要輸了。“我為何會被心魔困在夢中?”程垂揚實在不解。“因你心事太重,有情而不敢言,久而久之,便成了病。”“是么?”程垂揚想想,他確實有心事。“還記得夢中與你下棋之人嗎?”仙人問他,程垂揚點點頭,夢中雖沒有那人的模樣,但是那一抹紅衣他不會認錯。是君離。“去吧,他正等著你呢!”犀牛角燃盡了,仙人也離去了,幾個家丁撤去了黑布,又是一片光亮,狀元爺?shù)牟?,好了?/br>第二日天未亮,程垂揚駕了一匹快馬,半月幾乎從未停歇,連夜來到了他第一次見君離的地方。同是春末,再來時卻是滿眼荒涼。若不是那一片小樹林,他都認不出這是哪里了。程垂揚按著那日夜影帶他們走的路線牽馬向前,走了許久都未看見西澧國的影子,他記著第一次來的時候半個時辰便到了,現(xiàn)下他已經(jīng)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了好些時辰都未找到。仙人臨走前交給他一個錦囊,讓他遇到困難便打開,此時程垂揚從包裹中拿出,只見錦囊中有一木盒,木盒打開里面竟有一只引路蜂,程垂揚心中暗自佩服仙人料事如神,跟著那引路蜂的方向真的到了城門。城門與原來還是一樣,只是多了兩個守衛(wèi),那兩個守衛(wèi)沒什么也沒問他便讓他進了城,此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從城門到王宮順著這條路一直走下去便是了。程垂揚一刻也不敢耽擱,城中除了王室貴族不得駕車,程垂揚牽著馬緊趕慢趕,饒是這樣,他到了宮城門口也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他正想著該如何是好,難不成還去住上次的花樓?邊猶豫邊走著,他竟看到了一間客棧,客棧雖小,人卻不多,程垂揚要了一間客房,把東西放下后下樓要了幾個小菜。這西澧城中原本是沒有客棧的,這點程垂揚也覺得很奇怪,叫來小二一問才知道原因。原來,從上次戰(zhàn)爭后,國主打通了與外界的通道,國中人允許與外往來,通商,甚至通婚。因此來西澧國經(jīng)商的人越來越多,客棧也便有了,此前的貨幣也改為了天下統(tǒng)一的銀兩。程垂揚心中贊許君離做得好,又打問了許多這兩年國中之事,那小二也有興致給他講了許多后才問他,“公子也是來經(jīng)商的?”他衣著富貴,又打問了許多外人才不知的事,被誤認為是來經(jīng)商的也不奇怪。想著,他也便承認了。程垂揚又打算問些君離的事,那小二聽了眉頭一皺,“公子有所不知啊,如今的國主已經(jīng)換人了!”“怎會?”程垂揚心頭一緊,難道是外敵入侵導(dǎo)致的么?“你且細細說來。”那小二看店里沒有什么人,便講了起來,“如今的國主是君臨殿下,也就是君離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