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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上,一個站在齊腰深的蓮花池子里,面面相覷,齊齊沉默。 一時只剩下阿黃吐舌頭的喘息聲。 它小跑到傅清身邊乖巧趴下,對于自己剛才干了什么一臉無辜。 傅清瞥了眼站在水中的方無咎,冷淡地移開了視線,看向另一邊的霍桑。 不知怎么,霍桑覺得他的目光似乎比先前的時候更冷了。 “你為什么在這里?” “我……” 霍桑張了張嘴,不知從何說起,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是跟蹤他被發(fā)現(xiàn)然后還因為對法術(shù)不熟練才誤打誤撞出現(xiàn)在這里的吧? 反而是方無咎,在慌亂之后很快鎮(zhèn)定下來,淡然自若地拎起衣角從池子里爬了上來,眉眼之間似笑非笑地看著傅清:“哦?你就是這位公子的……同伴?”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刻意將最后二字咬重,頗有幾分不悅的意味。 既然是同伴,那么這個少年也是玄天門的新生,卻膽敢將畜牲私自帶上山來,還害得他在新結(jié)識的美人面前出丑…… 這件事絕不可能就這么輕放。 傅清:“不熟?!?/br> 霍桑愣了一下,轉(zhuǎn)而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為什么說跟她不熟?明明不是隊友嗎? “原來不熟啊?!?/br> 方無咎撩起被沾濕的頭發(fā)別在腦后,摸了摸眉心的紅痣又滑到鼻梁,輕輕一笑,“那就好辦了。” “你的狗無故撲咬我,怎么也得你來負(fù)這個責(zé),對吧?” “但本少主向來講理,畢竟咬我的是你那畜牲不是你,把它交給我,我就饒了你,如何?” 霍桑心頭一緊。 雖然方無咎在她面前表現(xiàn)的無害,但在書里,他畢竟是未來能夠在玄天門獨掌大權(quán)的人,必定不是善類。 原書里描寫過他的紈绔無度,也描寫過他的凌厲無情,阿黃害他丟了臉面,他會怎樣教訓(xùn)它還不得而知…… 但想到剛才傅清說的不熟二字,霍桑張了張嘴,一時又不知道該如何求情。 她抬眼望去,傅清垂著眸子,面上并沒有任何情緒,似乎是在思考。 得罪玄天門少主和犧牲一條狗,幾乎是個送分題。 ☆、第 13 章 月色之下,傅清,霍桑和方無咎各站一邊,形成一個微妙的三角。 過了許久,黑衣少年松開手中的劍,微微頷首。 他同意了? 霍桑瞪大眼睛,剛要開口,就見傅清撫了撫劍柄,毫無波瀾地道:“原來是方少主……不知方少主可曾聽說過鼎食?” 方無咎一皺眉。 他顯然是沒有聽說過這種東西的,更不知道此刻對方說這個有何意圖。 “所謂鼎食便是夷洲的一種飲食之法,用快刀將獸類切成薄片,佐以酒,醬汁,辣椒。置于 桌上一紅爐,待水沸騰后,rou入湯中,各自分箸夾食?!?/br> 少年的聲音清朗,似乎是在閑談,“不但味道鮮美,更有暖身之效?!?/br> 方無咎聽得云里霧里,霍桑卻越聽越震驚。 這不就是現(xiàn)代的涮火鍋嗎! 原來修仙界也有火鍋? 她下意識就想起自己以前在現(xiàn)代吃過的各種火鍋串串香,再聯(lián)想到現(xiàn)在每天的清粥咸菜…… 霍桑面帶向往地望向傅清。 等等,不對啊,傅清也是修仙之人,也不用吃東西,提火鍋干什么? “我少時家中有位大廚便是出身夷洲,耳濡目染之下也習(xí)得幾分,久聞玄祿山寒深霧重,老門主又身染寒疾,便自帶食材上山,想要為老門主獻(xiàn)上一餐鼎食?!?/br> 頓了頓,傅清道,“正逢新生考核,也想藉此請他老人家指點一二?!?/br> 這話霍桑明顯是不信的,且不論書中完全沒有這個情節(jié),光說以傅清的性子就不會做出這般討好他人的事情。 但方無咎信了七八分,此刻雙眼微瞇上下打量著傅清。 他老爹的確是位饕餮客,即使早已辟谷,也供奉著七位大廚,時不時來點小灶。難道這小子真是來討好他老爹的? 畢竟雖然玄天門說是公開考核,但實際上各大家族巴結(jié)討好上門來塞人的不算少,這種情況也是見怪不怪。 但想憑一道美食擠進(jìn)玄天門的,這還是第一位。 方無咎挑唇露出一抹冷笑來,語氣里略帶了幾分嘲意:“眾所皆知,我老爹的寒疾是拜玄冰魔狼所賜,吃了多少所謂的靈丹妙藥都不管用,難道吃你這一頓飯就能好?” 黑衣少年不慌不忙,甚至點頭附和:“方少主說的沒錯?!?/br> “但,食補即為心補,心情好了自然病就好的快。再不濟,讓老門主開心一笑也好?!?/br> 方無咎抽了抽嘴角:“所以?” 他目光下移,放在那只趴在傅清腳邊的大黃狗身上:“你的意思是,它就是食材?” 霍桑的目光跟著放在了阿黃身上。 當(dāng)事狗一無所知,看見大家都看向它,甚至張嘴吐了幾下舌頭,滿臉無辜。 傅清表情認(rèn)真地反問:“它不像嗎?” 霍桑和方無咎不約而同抬頭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見了動搖,再低頭看了看阿黃,嗯,油光水滑,的確像。 方無咎忽然收斂了敵意,笑了笑,重回了一副翩翩公子的樣子:“既然如此,那明日新生考核后,本少主派人來接你?!?/br> 頓了頓,笑容更甚,“希望你能,一展身手?!?/br> 傅清像是沒聽出最后那句話的威脅之意,淡淡頷首:“請?!?/br> 這廂方無咎也沒什么心情跟美人說笑了,轉(zhuǎn)身便離開了,只是臨走前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霍桑一眼,看得她有點毛毛的。 這家伙……自己先前不小心叫了他的名字,他該不會認(rèn)出她了吧? 正擔(dān)心著,忽然看見旁邊傅清也轉(zhuǎn)身帶著大黃狗要走,連忙哎了一聲。 “你,你不會真的要拿它……阿黃做火鍋吧?” 傅清并未駐足,反而是阿黃聽見自己的名字,轉(zhuǎn)過頭吐著舌頭看了她一眼。 片刻后,少年的聲音輕飄飄從前面?zhèn)鱽怼?/br> “你記得回去的路?” 霍桑一愣,連忙跟上去。 開玩笑,傅清要是把她丟在這兒,她怕是一晚上都找不回去了。 一路上霍桑欲言又止,到了居所外面,本來她還想再問幾句,卻被傅清以“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擋了回去。 感受到本就不喜近人的男主更加疏離的態(tài)度,霍桑欲哭無淚,她也不知道為啥今天竟然陰差陽錯地遇上那位jian夫,真是見他就沒啥好事。 以后她不想叫jian夫了,直接叫“見方衰”得了。 窗外云霧散開,露出一角皎潔的明月。 但霍桑卻無心欣賞了,她攏了攏衣服躺下,只期望明日的新生考核上千萬不要再遇見jian夫同志。 * 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