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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牡丹。” 他很確定的說,“因?yàn)槟銖膩碇幌矚g牡丹?!?/br> 霍桑也跟著笑,只不過是一邊笑一邊掉眼淚,也不知是笑還是哭。 她忍不住向前邁了一步。 后腦卻是猛地一痛。 霍桑淚眼婆娑地回頭去看,就見傅清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回到了她身后,抬手拽住了她的發(fā)帶,親昵的勾在指尖,臉色卻冷得嚇人:“霍桑,別逼我打暈?zāi)恪!?/br> “你……” 霍桑想說什么,可一開口嗓音都是啞的,傅清冷著臉,沉聲問她:“哭什么?!?/br> 他說,“你以前那么對我,我都沒哭,你哭什么?!?/br> 霍桑只能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系統(tǒng)沒有反應(yīng),也不知道是不是去跟主神反饋去了。 事態(tài)已經(jīng)一偏再偏,魔兵們悄無聲息的看著,修仙門派的眾人們一頭霧水。 這個場面如果不和復(fù)雜的局勢掛鉤,更像是一場三角戀的修羅場。 這都是她的錯,因她而起,也該由她了結(jié)。 霍桑閉了閉眼睛:“傅清,你相信我好嗎,我有必須去做的事?!?/br> 人群當(dāng)中突然有人吼了一嗓子:“別信,我娘子當(dāng)初也是這么說的,后來再也沒回來過。” 尋聲而去,是魔族中人,周圍的魔兵還在安慰那個被拋棄了的一臉受傷的魔族男子。 霍桑:…… 拜托,現(xiàn)在正在打仗,是你回憶悲傷往事的時候嗎? 傅清最見不得她這個樣子,他寧愿她冷笑,高傲的看著他質(zhì)問他憑什么管她的事,或者干脆再絕情一點(diǎn),這樣他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軟,狠不下心來去逼她。 他放開手,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你每次都要選擇丟下我嗎?” 丟下他?她是女配啊,哪有做選擇的資格。 霍桑有點(diǎn)無奈,她也就只能趁著系統(tǒng)不在的時候放飛自我了。 于是紅衣少女在人放手的下一刻拉住了他的袖子,踮起腳來——少年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比她高出很多了,像棵挺拔的樹。 她靠近他的耳畔,很小聲很小聲地說:“傅清,你蠢死了,要是我想丟下你,又怎么會回去找你呢?!?/br> 少女輕輕的呼吸打在他的耳垂上,“你相信我的,對吧?!?/br> 看到這一幕的方無咎皺了皺眉。他突然打了個響指,周遭蔓延出了黑霧,緊接著魔兵們像是收到了什么信號,開始了進(jìn)攻。 瞬間鮮血四濺刀刃,碰撞爆炸聲,比比皆是。 方無咎一躍而起,凌駕于眾人之前,他整個人變成了一團(tuán)黑霧,速度之快就像風(fēng)帶著一陣霧抵達(dá),突然而至,將霍桑包裹在霧氣里。 傅清咬牙:“把她還給我——” 方無咎毫不相讓:“你以為她的痛苦來自于誰?” 他向后退,裹挾著霍桑猛的飛至半空中,落在魔兵大軍中。 傅清幾乎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失去了霍桑。 他瘋了一樣的持劍沖向魔兵,三尺之內(nèi)根本沒人能近身,完全是一個人形絞rou機(jī)。 然而沒有用,魔軍的數(shù)量太多,完全不是他能夠沖過去的,縱然殺得滿身是血,終究沒有一條路能夠走到霍桑身邊。 鮮血濺在他身上,濺在他臉上,見到了他眼底,他猛的一閉眼,鮮血順著睫毛往下淌,就像是流出了血淚。 他身上不再是只有別人的血,還有了自己的血。 數(shù)道傷口自上而下,劃在他的背上,肩膀上,他幾乎要被源源不斷的魔族大軍給吞滅,只強(qiáng)撐著一口氣。 “別殺他。” 霍桑情急之下猛地抬頭抓住方無咎。 而方無咎一把攬住了她的腰,攥住了她的手腕,奇怪的問:“桑兒meimei不是說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假的,要改變發(fā)生的一切,來擺脫系統(tǒng)的控制嗎?假若傅清是沒有死的,他死了不是更好嗎?” 霍桑按著腦袋,劇痛陣陣襲來,過往無數(shù)次的記憶,幾乎讓她爆炸。 方無咎見霍桑痛苦的樣子,立刻心軟下來:“桑兒meimei放心,他死不了,有人去救他了。” “傅師弟,這邊?!?/br> 方無寰同樣在魔族中廝殺,方無咎殺了父親,自然不會對弟弟留手,他整個人都是血人,但比傅清強(qiáng)的地方在于他有門人護(hù)著。 不是所有的玄天門弟子都和魔做交易,方無寰聽說了一些事情后,就果斷的叛逃師門,同時帶走了一批子弟,在外流浪,幫助各個地方抵御魔族。 他使勁全力殺到了傅清身邊,一把扯住了還在戀戰(zhàn)的少年,大聲吼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死了就沒人帶師妹回家了?!?/br> 傅清一個激靈被激醒,反手一擊回靈斬砍翻了兩名魔兵,然后隨著方無寰后退。 他垂下眼睫,終于不再望向那個方向。 ☆、第 90 章 魔軍勢大, 后援不及時,修仙界這幫人節(jié)節(jié)敗退,最終退守山上暫時用山門的守門大陣來抵御魔兵。 此一戰(zhàn)死了不少人,三三兩兩的在浮生齋附近包扎修養(yǎng), 傅清撈到了一間房, 是昔日秦婉兮住的。 阿玉有點(diǎn)不太想外借, 但是看著這種情況只能不吭聲了。 她們平日里向來不與外人親近的齋主難得露面,看了黑衣少年許久, 最后搖頭。 “你何苦再摻和這些事?!?/br> 傅清不答, 垂眸坐在梨花木椅上, 仿佛丟了魂, 外界發(fā)生任何事情都沒辦法引起他的注意。 阿玉仔細(xì)看了看他, 忽然一愣:“你不是赤蘅仙主的前……” 未婚夫三個字在喉頭轉(zhuǎn)了個圈又咽了下去,她被那人冷得嚇人的眼神給怵了回去, 不知怎的忽然覺得這眼神在哪里見到過。 方無寰抬頭看了傅清一眼, 不知想到什么, 眼底浮過一抹無奈的笑意。 他說:“看著她走向別人, 我知道, 這不好受。” 聽了這句話, 傅清跟著抬頭,他盯著面前的虛空看了好一會兒, 目光平靜,最終什么也沒有說。 因果循環(huán),屢應(yīng)不爽。 他曾經(jīng)當(dāng)著方無寰的面搶走霍桑,如今又被方無咎當(dāng)面搶走了人。 可他還是相信她。 他想,即便她指著萬丈深淵說那下面便是極樂,他也依舊會信。 阿玉幫方無寰包扎著傷口, 瞪著眼睛說:“都什么時候了還惦記著兒女私情,你哥哥那個瘋子與虎謀皮,還不知道要?dú)⒍嗌偃四?。?/br> 提到哥哥二字,方無寰眼里的神色猛然一斂。 父親自小對他們嚴(yán)厲,可阿兄卻跟他不一樣,那個人喜歡練功的時候偷偷跑到山下去玩,回來的時候帶著兩個陶罐,坐在墻頭笑瞇瞇地看著苦練劍法的自己,哄他:“寰哥兒,你可不能跟門主大人告狀啊,你看,阿兄還給你帶了好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