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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丑巴巴的褶皺,如同一灘爛泥。最可怖得還是那兩只眼睛,深深凹陷了進去,空洞洞的好像沒有東西一樣,眼皮子又紅又腫,眼眶一直在往外流血,看起來特別嚇人,云念都不太敢碰他了。過了一會兒,云念試探性地用爪子扒拉了他一下,書生痛哼一聲,悠悠醒轉了過來,只是眼睛無論如何也睜不開了。他倒也沒多傷心,還挺慶幸地笑了笑,伸手在周圍摸了摸,把小狐貍抱在了懷里,“你沒事就好,我們都活下來了,蒼天永遠不會虧待心存善意之人?!?/br>“只是可惜了這雙眼睛,被那藥粉所傷,估計以后都看不見了,不過沒關系,命保下來就行,左右我家里有不少錢財,養(yǎng)個瞎子倒也不成問題。”他的眼眶還在流血,順著臉頰滴下,落在狐貍身上,弄臟了它雪白的皮毛。云念一臉嫌棄地從他懷里跳了出來,轉身朝樹林深處跑去,轉眼就消失不見了。“小狐貍,你去哪里?”書生艱難地撐起身子,靠在樹上坐了一會兒,小狐貍又跑了回來,嘴里還叼著一堆草藥。青丘山上生長著各種各樣的珍貴藥草,長老從小就教他識別不同藥草的作用,以備不時之需。可是他對那些東西沒多大興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什么也沒記住,長老向來疼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隨他去了。它方才跑去樹林里面,本想找些止血的草藥,誰知道遍地的草藥,它竟然一棵也不認識,只好隨便帶了幾株眼熟的回來,希望有點用。狐貍把口中的草藥放到了書生的手心,他先是愣了愣,然后笑得很癡傻的樣子,“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br>云念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書生毫不猶豫地把草藥放進嘴里嚼了嚼,敷到了紅腫的眼睛上,疼得他渾身發(fā)抖,不過,過了一會兒,血居然真的止住了。他抬手又想摸小狐貍,卻被后者靈活地躲開了,呆呆地笑了笑,“你真厲害,你是我見過最有靈性的小白狐?!?/br>云念不屑地哼哼了幾聲,這還要你說,九尾狐可是狐貍一族中最聰明的。小狐貍不會說話,一直守在書生邊上,怕他突然死翹翹,書生也不覺得無聊,自顧自地說個不停,“你別擔心,我不見了這么久,我家里人應該已經在找我了,應該很快就能找到我了?!?/br>云念舔了舔爪子,表示自己并沒有很擔心,只是覺得尸體處理起來很麻煩。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如書生所言,果然有人來這里找他了,火把照亮了樹林,呼喚聲此起彼伏,“少爺,少爺!”“小狐貍你聽,我家有人來找我了,”書生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晃晃悠悠地扶著樹站了起來,“我們可以回家了。”“我在這里!”他高聲回應了一句,舉著火把的家丁們急匆匆地朝這邊趕了過來。云念頓了頓,跳起來舔了舔書生的指尖,然后轉身飛快地跑走了。“小狐貍……”“少爺,少爺,終于找到您了!”“小狐貍,我的小狐貍呢?”書生伸出手想要找什么,被身旁的家丁一把抓住了,“少爺,沒有什么小狐貍,您受傷了,我馬上帶您回去,老爺夫人都很擔心您。”他還要繼續(xù)找,就被家丁們架著胳膊,不由分說地帶走了。青丘,長老卜算出云念遇到了劫難,又不知人現(xiàn)在在哪,情況如何了,擔心得坐立難安,如果不是族人攔著,她可能就親自去找人了。“長老……”“念兒有消息了嗎?”她以為是派出去的探子,結果一回頭就看見了渾身是血的小白狐,“念兒!”她心疼地把人抱在懷里,翻來覆去地查看,滿眼擔心焦急,“你可算回來了,哪里受傷了?”“長老別急,這不是我的血。”“那就好,那就好……”長老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摸了摸云念的小腦袋,“你沒事就好,路上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云念將外面的遭遇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長老,她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爪腕上多了兩道紅痕,一只手一道。長老又是自責,又是生氣,“你這個傻孩子,還沒化出形來,又沒辦法去報恩,今后可有你好受的。”云念討好地蹭了蹭長老的手心。“不過,你既然只欠了那書生一個恩情,緣何手上有兩道禁制?”“不知?!痹颇钭约阂舱f不明白,他可以肯定自己的記憶里沒有欠下過其他恩情。長老在他記憶里探尋了一番,的確沒有任何遺漏之恩。長老又給他算了一卦,還是沒結果,難道真的是意外?又或者是禁制出錯了?前人從未發(fā)生過這樣奇怪之事。不過,每每月圓之夜,云念手上的紅痕只有左手會發(fā)作,右手毫無動靜,漸漸也就將其拋諸腦后了。☆、第7章快到晌午的時候,云念才不情不愿地醒了過來,還是被餓醒的,在大床上滾了一圈,伸了伸懶腰,赤腳下了床。下床的時候一時腿軟,差點直接跪下,都怪那該死的蒼奕,昨夜跟只發(fā)情的公狗一樣,明明前世那么弱不禁風的一個小書生。他剛要光著腳走出去,又想起昨天蒼奕幫他穿鞋的情景,忿忿地咬了咬牙,回去把鞋子給穿上了。他喜歡赤腳走來走去,無非是因為地上比較涼快,行動又比較方便罷了。“小蘭?”“娘娘,您終于起來了,可要沐浴?”小蘭守得昏昏欲睡,聽見云念的聲音瞬間就清醒了,眼神亮晶晶的。云念點了點頭,“我去后邊溫泉沐浴,你幫我弄點吃的送過來,餓死我了?!?/br>“對了,”他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往外走了幾步又回頭囑咐道,“要甜的?!?/br>“奴婢遵命?!?/br>云念懶懶地靠在池壁邊上,軟趴趴的,像是渾身沒有骨頭一樣,閉著眼休養(yǎng)生息,慢慢又有些昏昏欲睡。原來報完救命之恩是這么舒服的一件事,他被那什么鬼禁制折磨了整整三百年,可算是能夠擺脫那種痛苦了。溫熱的泉水在細膩的皮膚上流動,身上的疲乏也隨之消散,云念心情不錯,嘴里小聲哼起了青丘口口相傳的小調。“青丘山上有靈狐,九條尾巴白又長……”所謂樂極生悲,大概形容的就是此刻的云念,他不過就是抬手往身上澆水,卻驀得發(fā)現(xiàn),本該白皙光滑的手腕上紅痕依然如舊,鮮紅刺眼,沒有任何變化。“怎么會這樣?”云念猛地從池子里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盯著手腕上的紅痕,幾乎要把它看穿。他實現(xiàn)了皇帝的愿望,已經償還了救命之恩,禁制明明應該消失了的……云念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