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江嶺不耐煩地說。可愛？哪可愛了？分明是這人眼睛有問題吧，這么大一個人，又不小巧玲瓏的怎么用可愛來形容啊。他想了想又補(bǔ)充了一句：“她好像跟你爸媽關(guān)系特別親近啊。”

散發(fā)著熱氣的三鮮湯被端了上來，白色的濃湯襯著綠油油的小白菜顯得格外好看。

“從來就沒離開過家，”秦越替他添了一碗湯，回答說：“整天就跟個跟屁蟲似的粘著這個，粘著那個。她說秦念長不大，她自己還不是一樣。她對我的事情的態(tài)度肯定是不會怎么改變的，因為這事會很傷害爸媽。我又怎么會想傷害他們，只是這事實在瞞不過去了，現(xiàn)在我媽這樣，我只希望爸呀，不要再心煩了?！?/br>
江嶺深切地覺得自己就不該過來，這不是又親眼目睹一出悲劇嗎？差不多都是這個結(jié)果，要么妥協(xié)，要么反目。

“其實她是有苦衷的?！鼻卦矫菜葡雰A訴，話說了一半又忍住了，弄得江嶺心里悶悶的，又不好繼續(xù)追問他。

“你以后打算怎么辦？”江嶺隨意夾了片剛上的牛rou嘗了一口。到底是什么味道，好不好吃，現(xiàn)在根本顧不上關(guān)心。

“就老實在家呆幾年唄，等到我媽過世之后在家鄉(xiāng)找份工作陪我爸一陣子，然后再出去?！鼻卦缴駪B(tài)自若地吃著飯。

“她的病情有這么嚴(yán)重？”

“秦瑜說，她本來也只有一年多了，現(xiàn)在還不知道能堅持多久。我想就在這兒陪她。只是真的很對不起她老人家連她最后的心愿都沒法完成。”

“你也不必這么想，就算是異性戀還不是有大把不肯結(jié)婚的人。為什么就不能有這么點自由呢，非得凡事都聽父母的才叫孝順。如果我要是有孩子，他愛怎么樣怎么樣，只要不欺凌弱小殺人放火之類?！?/br>
江嶺自己倒是很想穩(wěn)下來，但是沒有這個條件啊，而且跟別人想法一致也很難。跟秦越不同，他一cao起心來就全心投入，根本顧不上吃飯。

“以后打算要孩子？”

“沒，”江嶺的話頓時卡了殼，停頓了一下強(qiáng)調(diào)道：“我只是說如果。我只喜歡男人，而且代孕那種事沒意思。”

秦越夾了口菜，捏著筷子饒有興致地問：“為什么？”

“依賴科技有的孩子，那還不如去養(yǎng)個機(jī)器人算了，”江嶺對此的解釋似乎都充滿了不耐煩：“還比較能干，不用管。又不是自己親生的，養(yǎng)了干嘛？”

這點秦越不敢茍同，不過他也無所謂他怎么認(rèn)為的，反正他自己對代孕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第9章

秦瑜往前一直走著，好像在跟誰賭氣似的。秦念在身后因為著急跌跌撞撞地邁著步子，一邊喘著氣問著：“姐，你為什么對哥哥這件事這么堅持??？”

不愧從前是校體育隊的啊，感覺比江總還難跟呢。秦念感覺今天這條腿都要斷掉了。

“這還需要原因嗎？”秦瑜突然止住腳步面無表情地說

秦念終于能歇一會兒，和她隔著一段距離，長喘了幾口氣說：“現(xiàn)在社會已經(jīng)越來越開放了，我不相信你一點兒也不了解。如果你能去了解，就會知道，這不是哥哥的錯，這是天生的，而且哥哥為此已經(jīng)付出了很多了。mama是被他氣病了，但是哥哥這么多年隱瞞這件事也很辛苦啊?！?/br>
“誰沒有一點苦衷，”秦瑜站在原地冷冰冰的，不為所動：“如果你跟別人不一樣就得忍受著。放在幾十年前，普遍無法接受的時候你還會這么說嗎？從前你面對那種和大多數(shù)人不同的人還不是會覺得很怪嗎？現(xiàn)在你來指責(zé)我？”

“如果我的家里人是這樣，我肯定會了解之后再說，”秦念焦急地放大了音量說：“才不會像你一樣，把什么錯都推到他頭上。哥哥從來都不跟你計較，他對你這么好，連我說你一句也不準(zhǔn)，你為什么非得這么對待他呢？”

她越說越生氣，感覺二姐對大哥實在是太冷血了。明明都是家里人，說得卻像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一樣

“你還真是個笨蛋?！鼻罔まD(zhuǎn)過身嘲諷她說。說是關(guān)心她哥哥，但是她自己呢，還不是對她哥哥的事什么都不清楚，家里人的事情她又知道多少，只知道瞎擔(dān)心實際上又做了什么呢？

她的態(tài)度冷冷地：“這么多年，你哥哥的苦衷不知道，我的你也一樣不知道。”

“可是我現(xiàn)在知道了啊，而且一直試圖幫他，”秦念不服氣地說，她想了想質(zhì)問道：“你和哥哥果然是有什么秘密瞞著我吧，很多時候我都覺得你們關(guān)系怪怪的。哥哥到底有什么地方對不起你了？”

“如果不是為你好，我們會想著瞞著你？”

“如果現(xiàn)在你也一樣想為我好，就告訴我。”秦念不客氣地挑釁道。

秦瑜沉靜地問她，甚至有點威脅的味道：“你確定你想知道？”

“你告訴我?！鼻啬钜恢毕胫肋@個秘密到底是什么，非常堅定地說。

“我就告訴你關(guān)于你哥哥為什么對我這么客氣的事。”秦瑜開口說道，然后問她說：”秦念，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一歲。”

“那就是你四歲，大概四歲多一點的時候的事吧，十七年前了。你還記不記得，有一天秦越把你放到一個小賣部里，讓你等他回來，然后你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他，直到傍晚？”

“我，有這回事嗎？”秦念對那時的事并沒有什么印象了，但是直覺這很重要，整個人變得緊張起來。

秦瑜慢慢的開始講述，思緒回到那一年的下午：“就是那之后，把你放到奶奶家住了一段時間，奶奶跟你說的應(yīng)該是我生了水痘傳染給你了會死人的吧。”

“奶奶，”秦念回想了一下，不確定地說：“好像是這么說過，不過印象不深了?！?/br>
“那時候是我，我們?nèi)齻€人一起出去玩，回來的時候想從一個拆了一半的樓那邊找條別的路穿回家。然后就看到有三個人在用刀捅另外一個人，當(dāng)時就嚇得拉著我們就跑?！?/br>
“然......然后呢？”秦念頓時有了很不好的感覺。

“我不小心絆了一跤，但是他沒有發(fā)現(xiàn)，只是背著你跑遠(yuǎn)了。”

“那些人對你做了什么？”秦念不受控制地喊了出來，驟然拔高的聲音變得又尖又細(xì)。

秦瑜一向冷淡鎮(zhèn)定的聲音此時聽起來有些殘忍：“你不是問過我肚子上的傷是哪來的嗎？還問我說難道跟mama一樣也生過寶寶？那就是他們干的，流了很多血，我裝死才逃過一劫的。后來哥就找了過來，把我送到了醫(yī)院?！?/br>
“那還有呢？”秦念的聲音悲哀中透著冷靜，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快要站不住了。

秦瑜無比鎮(zhèn)定地面對著她，把舌頭抵住上顎然后嘴唇微張，緩緩做了個口型。秦念分明看到那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