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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正澤,在另一位將軍的麾下,彼此并不相識。-兩人跟在林知涯的身后,向著那位裴修將軍下榻的院落走去。一路上,薛雁聲都在思索,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居然會讓對方親自來感謝對方遠在京城,和雁南縣隔了得有一段不短的距離。無論如何,兩人也是絕對扯不上關(guān)系的啊-踏進院門,薛雁聲便看見了一道挺拔的背影,對方正抬著頭,似乎在欣賞墻上地一副畫作,而在他的身側(cè),坐著以為容貌端莊秀美的女人,臉上還帶著一絲病容。聽見腳步聲,那女子抬起了頭,只一眼,她的眼睛倏然間睜大,放在手上的杯盞掉落在地上,一聲脆響過后,杯盞碎裂,蜜水涌出,濡濕了那人腳底的地面。“阿翾”背對著他們的那人發(fā)現(xiàn)了那女子的異狀之后,立刻轉(zhuǎn)身將她往后拉了幾步,“小心傷到?!?/br>當那個男人抬起頭,與薛雁聲和沈正澤當面的時候,所有人都怔住了。像,實在是太像了!沈正澤和那個男人,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尤其現(xiàn)在沈正澤臉上的疤痕幾乎已經(jīng)淡得看不出來,排除掉了干擾,看上去就更像了!這……“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薛雁聲喃喃。第80章第80章薛雁聲的視線在兩人的身上來回轉(zhuǎn),乍一看確實覺得很像,但是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沈正澤面容上不像裴修的那幾處,貌似……他悄悄地看了那位女子一眼,嗯,確定了,和這位很像。只是,流落民間的將軍之子什么的,聽起來好像沒有皇子帶感哎……薛雁聲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只是面上神色依舊。有個問題他有些想不明白。如果說薛家二哥和三哥沒有認出來也就罷了,可自己大哥既然從軍,為何沒有發(fā)現(xiàn)阿澤與這位裴修將軍如此相像是確實陰差陽錯沒見過,還是……阿澤臉上的傷疤太猙獰-就在薛雁聲腦海中思緒翻騰的時候,裴修終于沉聲道,“兩位,坐?!?/br>說罷,指了指對面的那兩張座椅。被喚做阿翾(xuān)的女子張了張嘴,最后還是將到嘴的話給咽了下去。目光在沈正澤和薛雁聲的身上來來回回地轉(zhuǎn),只是那視線里不帶絲毫的惡意,所以薛雁聲雖然覺得不是很自在,但還是忍了下去,萬一……對面真的是自己的岳母呢不過那女子似乎也察覺到了薛雁聲的不自在,抿唇笑了笑,就看向了裴修。-“你……”裴修張開嘴,卻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該說點兒什么,這實在是太突然了。他原本急匆匆趕來雁南縣,是因為得知消息,阿翾在雁南縣染上了疫病,臨行前還特意請上面那位撥了幾位醫(yī)官過來。卻不想,自己剛剛趕過來沒幾天,雁南縣居然就尋到了治療疫病的關(guān)鍵!而送來那關(guān)鍵之物的,就是眼前的兩人。可以說,這兩人實際上就是他們夫妻的救命恩人!原本裴修是想詢問他們有什么要求,他會盡力幫忙達成的,然而現(xiàn)在……余光瞥見阿翾,裴修還是先問出了他們最關(guān)心的那個問題。“是誰養(yǎng)大的你”在沈正澤張嘴的瞬間,喚做阿翾的女子突然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手心,前些日子沒來得及剪短的指甲,被她不自覺地掐入了掌心,掐出了紅痕。下一瞬,沈正澤平淡的聲音在室內(nèi)響起,“沈垣?!?/br>“沈……垣”那女子聲音顫抖,“可是,垣衣之垣”沈正澤頷首道,“是?!?/br>“我兒……”那女子站起身,腳步踉蹌了幾下,一旁的裴修趕緊扶住了她。作為曾經(jīng)統(tǒng)帥三軍的鎮(zhèn)遠大將軍,裴修此時還算是鎮(zhèn)定,只是他那位微微顫抖的雙手也昭示著他內(nèi)心的不平靜。“我們……”阿翾的眼角滲出了淚花,語氣哽咽道,“我們找了你近二十年……終于……終于……”說到最后,她已經(jīng)是泣不成聲。“剩下的我來說吧?!迸嵝迣⑷撕搴昧酥?,嘆息道,“二十二年前……”“我與阿翾剛剛成親,第二年誕下一子,取名裴澤,然而,在他一歲的時候,北夷入侵,我被調(diào)往北方,哪知道……”裴修抹了一把臉,試圖掩蓋住發(fā)紅的眼睛,“北夷細作居然打入了京城,趁著阿翾入宮的時候突起襲擊,搶走了你?!?/br>-聽到這里,薛雁聲心里疑惑更重,“這聽起來好像很不可思議,京城,按理來說,應該是整個大越防衛(wèi)最嚴密的地方,而大越的皇城,更應該是防衛(wèi)的重中之重。一位將軍的家眷,居然會在入宮的時候被襲擊而好巧不巧的,才一歲的小孩就被那細作給劫走了”真是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兒。-將臉頰上的淚痕涂抹干凈,喚做阿翾的女子接過了裴修的話頭,“接下來的事情,由我來說吧?!?/br>“那細作之所以如此輕易地得手,是因為裴家出了內(nèi)鬼。而那個內(nèi)鬼,正是沈垣!”“什么!”薛雁聲下意識地看向了沈正澤,看見的卻是仍舊平靜萬分的面容。然而薛雁聲與沈正澤是何等熟悉,自然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他內(nèi)心里的不平靜。薛雁聲下意識地伸出手臂,緊緊地握住了沈正澤的手,很用力,似乎是再說,不要擔心,我一直都在陪著你。沈正澤神色動了動,低下頭看著兩人彼此交握的雙手,不語。“沈垣帶走你之后就消失了,也沒有交給那個細作,因為一直沒有找到沈垣的蹤跡,我們便一直當你和他還活著,這一次,我得到消息,有在雁南縣發(fā)現(xiàn)沈垣的蹤跡后,就立刻帶著人過來了,卻不想,雁南縣也爆發(fā)了瘟疫,我……也染上了瘟疫?!鄙钗豢跉?,阿翾笑中帶淚地道,“如今,你還好好地活著,我……”她突然間說不下去了,眼里的淚水不斷地往下流淌。二十年了,她一刻也未曾放棄過尋找,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