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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語溫婉妥帖安置,說完后還對我行了一禮,我腦中一白,不知如何應對。 靜軒牽著我的手,在前面走得十分熟練,庭亭廊苑七拐八彎的。畢竟是疆主,時不時就要來朝會,自然十分熟悉。那婢侍的話就是對著我和我身后那群已經(jīng)忍不住要嘰喳起來的說的,她看我們眼生,定是要多交代幾句以免我們有什么意外。 主寢只有一間,靜軒就拾掇了衣服去隨侍的小屋里沐浴。等他回來的時候,我早就已經(jīng)由著零白她們幫我搓了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打著滾玩了。他笑了笑我的孩子氣,點了安神香,一邊小心翼翼的在我身邊躺下,拉上被子蓋好,一動不動。 我覺得我自己的被窩就像冰窖一樣,身體也冷,愈發(fā)捂不暖和,就試探性的先把腳伸進靜軒的被窩里,然后逐漸大膽起來。 靜軒的動作很快,我剛想把手也伸進他被窩里偷個暖和的時候,他就一把抱住了我,身體也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 我以為他生氣了,訕訕的說道:“我就是有點冷,想……” “洱顏,我知道,你最想要自由?!彼驍嗔宋业脑?,用臉頰蹭著我的額頭,聲音喑啞“我不奢求,只要你能留在我身邊?!?/br> “我還能去哪?”我笑著反問,移了一下腦袋,和他對視??粗缧浅桨銧N爛的眼瞳,心中一動,“閉上?!比缓缶陀H吻了他微微閉上的雙眼。 他抱著我的手就突然更加用力,不知怎的我又覺得很熱了,扭動了兩下想掙開懷抱透透氣。 “你別動。”他把我的頭按進了他的胸膛,不僅能聽到他的心跳聲,還能感受到他因著呼吸的起伏,“睡吧,你一定已經(jīng)很疲累了。” 他身上因為沐了浴的關(guān)系帶著有淡淡香味的濕漉漉的熱氣,混著清淡沉靜的安神香,等我一覺睡醒,窗外的天已經(jīng)大亮了。伸手摸摸,身邊哪里還有靜軒,連他那塊位置都是涼的,定已經(jīng)走了許久。 我一下就坐起來,揉了揉眼睛:“零梔,零白……你們有誰在嗎?”大概是剛睡醒的緣故,聲音格外沙啞,也聽不清自己到底喊出了個什么聲。 “真是羨慕能酣睡至此之人吶。”屋門被推開,零白麻利地給香爐倒了灰,爇上了新的安神香,“疆主在卯時就已經(jīng)去朝會了,還特意親自囑咐了我們別來擾你,候在外頭等你醒來?!?/br> “哈哈,再睡一會說不定等下疆主就回來了?!绷銞d笑道,“我在外面喝了一壺茶,還吃了許多瓜果,真真是愜意的日子?!?/br> 我懶得搭理她們。梳理完,用了被她們?nèi)⌒υS久的所謂的“早膳”,就開始坐在門邊等著靜軒回來。 其間還有一個衣著光鮮的婢侍細言軟語的告知了我:“宮疆主被都主留下用午膳了,他們還有要事相談,叫疆妃不必等著他回來。年宴到時候會由我們帶著您去,不必擔心?!?/br> “多謝?!蔽覄傓D(zhuǎn)身就打了個哈欠,松下一口氣。反正靜軒不回來,也不好去這個人生地不熟的都城里隨意閑逛。于是又去睡了個午覺,醒了后搗鼓了一會零梔的九連環(huán)。時間很是好打發(fā),天色很快就暗了。 換了一身他給我準備的衣服,就由一群華服婢侍帶著,去到宴殿參加年宴。遠遠就看到靜軒站在門口四處張望神色焦急,就也忍不住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都主留了我一下午清談,我的心卻早已在你這?!彼话盐兆∥业氖?,拉我到他身邊,在進進出出許多人面前附在我肩頭耳語了一句。然后帶我進了殿內(nèi)找了位置坐了下來,“睡得可好?今日可乏味?” 我見他眉宇間流露了疲憊之色,只是對他笑了笑,沒有言語。 “都主來了?!钡钔獠恢钦l朗聲道,大家就都齊刷刷地站了起來。 只見八個隨侍扛進來一頂輿轎,玄色傘狀頂,本垂在四周的黑綢已經(jīng)吊掛在兩邊,隱隱顯露出了乘坐在里面的那個人。 轎落地,有人上前攙了那位都主出來。 本是要跪的。 “今日年宴,我們也就少些虛禮罷?!甭曇羲魄屣L淡霧,卻有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我正好站在靜軒背后,就借著他的身影擋了一擋,眼睛瞟過去打量了起來。用零白凝練的話說,這位都主一看就是個藥罐子。從小關(guān)于他的趣事我就沒少聽,不過說來說去就是他的身體。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可見傳言野聞有些也是不假的。 他剛從外面進來,天寒地凍的卻衣著單薄,可能是凍的,蒼白的臉上竟有若隱若現(xiàn)的病態(tài)紅。我不是零白,一眼看不出什么東西來,卻也知道他的身形與他人相較著實瘦弱單薄了些,實不像個有氣力的人,難怪是路也不走直接乘轎子。我甚至覺得,如若風刮的大了些四周綢布又不放下來的話,都主怕是要被吹起來。 至于長相,卻是好的。長且彎的清秀眉不濃不淡,眼睛雖然有些乏力無神,但也算清澈……我正瞧得起勁,都主一個轉(zhuǎn)睛就捕捉到了我留在空氣中怯怯的目光。我飛快的轉(zhuǎn)移視線,心慌的厲害。可是,我為何要心虛?他的樣子就長在那里,還不許別人看么。 這么想著,也就這么做了。 再看回去的時候,他對著我微微笑了一下,好像還點了點頭,當做問好。 “都主,僅有十疆疆主在此?!币粋€禮官模樣的人立在都主身邊稟言。 “金疆主不愿留宴,我就讓他回去了。過幾日反正越卿也是要回去一趟的,我讓他帶些年禮回去,你就如實記錄吧。”他抬起手,輕輕揮了揮。旁邊的婢侍就要上前扶他,幾番言語后,又退到一旁去了。 “大家入席?!比缓?,他端起了一個酒盞,“宮疆主,我辦此宴,也有為你慶賀之意?,F(xiàn)下大家都在,我便再多一言,恭喜宮疆主大拓疆域,喜得佳人。此宴后,宮疆主定要多留幾日,好好陪著佳人散散心啊。” 我依稀聽得他似乎提到了金疆主……那便是金之疆了!沒由來的一陣rou跳心驚,不覺間已經(jīng)把面前一杯酒一飲而盡,卻仍是覺得口干舌燥,于是我就想要尋酒壺再倒一杯。 一抬眼,就看到那位都主泛著水光的雙眼通紅,死死地盯著我看,嘴邊是一個瀕臨絕望卻欣喜若狂的笑…… 我沒由來的一陣害怕,突然就喘不上氣來。 作者有話要說: 男二登場,傳說中體弱多病的“吐血都子”! ☆、過年3 我是在一陣陣劇烈的抖動和搖晃之中醒來的,渾身是汗,皮肌微微發(fā)燙,心口也是罕見的平靜。 依稀記得在京之都的年宴上,我喝了一杯酒。那酒并不烈,我卻暈倒了,所以實在不確定之前我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唯一敢確定的事就是,我的身體從未出現(xiàn)過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