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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二凈。 松雪緩緩抬起頭,幽遠的目光環(huán)視一圈。圍觀人群中,有許多陌生或熟悉的面孔。 柳生,丸井,他們目瞪口呆地望著教室中心的對峙人物……還有一面之緣的仁王。 那銀發(fā)少年擠在一個角落里,并不顯眼,正饒有興致地嚼著一根能量棒。他似乎察覺到松雪的注視,目光也轉(zhuǎn)過來,給她遞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她暫時沒看懂,也來不及細想,把注意力重新轉(zhuǎn)回到音樂教室內(nèi)部。 “小光……” 就在這時,幸村溫柔地喚了一聲,一瞬間幾乎要擊潰松雪的心理防線。 而幸村渾然不覺般地,還在繼續(xù)加重籌碼,深深地望著她:“我會幫你討回公道的?!?/br> 松雪也十分感動地望著他,難以想象他那一雙眼睛是如何表達哀傷而痛苦、又充滿掙扎的復(fù)雜情緒的。 跡部則還是那副桀驁不馴的姿態(tài),橫插一步,攔在了兩人中間,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幸村的目光。他反手握住松雪的手腕,勾起唇角:“可惜,晚了。這不該是你惦記的女人。” ——致命一擊! 松雪低下頭,搖晃著緩緩蹲下,用力捂住嘴,才忍住脫口而出的聲音,又極力去控制肩膀的顫抖。 你們不應(yīng)該在這里,收拾一下出道去吧! 然后就是兩位網(wǎng)球部部長互不相讓地唇槍舌戰(zhàn),將過往陷害“松雪光”的證據(jù)一一列出。 “首先……其次……再然后……” 每解開一層,現(xiàn)場的氣氛就愈發(fā)緊繃,群情激涌,義憤填膺,只待一個突破口宣泄而出。 而她本人則嘆了口氣,無神地望向天花板,心想,爽文里的逆襲打臉可能是真的很爽吧,但真正需要“公道”的人已經(jīng)不在了。 松雪悲壯地一抹臉,幽幽道:“過去的松雪光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在你們面前的,是鈕鈷祿·光……” 四周一片嘩然。 觀眾們抹著眼淚,掌聲如雷鳴,久久不息。 忍足:“……” 跡部:“……” 幸村:“……” 毋庸置疑,還有樺地一如既往的:“……” 男生們一齊陷入窒息般的沉默。 草,輸了。 川原愛理沒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質(zhì),早就在眾人的注視下慘白著臉,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 她茫然地抬起頭,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突然掙扎著爬起來,撲到了松本由子面前,哭著趴在她膝蓋上認錯:“由子姐,我只是想幫你啊……嗚,我真的……” 小城彌耶見大勢已去,老老實實地低下頭,閉上了眼睛。 而松本僵挺著腰板,坐在那張椅子上,聽完小跟班認罪,嘴唇抿成了一條線,仿佛隨時都要暈過去了。 她脫力地靠在了椅背上,手指攥住手心,竭盡全力壓住所有翻涌的情緒,才吐出一句:“你這是在害我,愛理?!?/br> …… “走了?!臂E部突然轉(zhuǎn)身,手始終沒有松開,直接將松雪拉走了。 走出教室前,他還嘲弄地扔下一句:“簡直是鬧劇,呵——拜托你們,管好自己的隊員了?!?/br> 樺地沉默地跟上,用結(jié)實高大的身軀在人群中強行分開一條路,為他們保駕護航,一路遠去。 幸村沉默著留在原地,沒有理會身邊幾個女生如何痛哭流涕,只是望著松雪。 而她被跡部抓著手腕離開時,也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神情復(fù)雜。 觀眾們的唏噓聲終于遠去了。 跡部看上去走得瀟灑,但步伐并不快,大概是為了照顧松雪的速度。等遠離了人群,他自然而然就放松了力氣,只是虛握著她的手,表面上仍要將這一出“霸總沖冠一怒為小白花”的戲演到底。 松雪也不想在這時候掉鏈子破壞氣氛,加快了腳步,壓低聲音問:“不管忍足了嗎?” “反正他只負責(zé)當(dāng)背景布?!臂E部的腳步不停,語調(diào)都是漫不經(jīng)心的。 “可我的咖啡……” “現(xiàn)在想著咖啡的時候嗎?”跡部不滿地回頭看了她一眼。 下了樓梯,跡部大步跨出門口,又停了下來,問:“哪個方向?” 于是換成松雪帶路,回到了剛才她買咖啡的飯?zhí)眯〉辍?/br> 跡部擺了擺手,樺地便上前一步,從口袋里掏出錢包,用零錢付了賬。他還向松雪確認了一遍:“這里沒法刷卡,對吧?” “……是?!?/br> 他滿意地點點頭。 沒錯,跡部家的大少爺是不會帶現(xiàn)金出門的,所以不能刷卡的地方,付賬當(dāng)然是靠樺地——雖然這錢也是跡部的,松雪實在不明白意義何在。 可能,是為了有錢人的逼格吧。 咖啡小店的兼職生們手腳麻利,效率很高。沒過一會兒,三個人就坐在空蕩蕩的飯?zhí)美铮穱L著最高級的手磨咖啡。 松雪擰著吸管口,問跡部:“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算說是要自由發(fā)揮,可這也太過頭了吧,萬一她接不上戲來怎么辦! 他們就沒考慮過這么重要的問題嗎? 跡部嗤之以鼻:“這你得問幸村精市,是他奠定了開幕的基調(diào)。還有你那個‘情敵’,松本由子,嘖……” “她呀,沒辦法。”松雪只能嘆氣,“她那是本色出演。幸村君肯定是知道她會是什么反應(yīng),才這么做的。倒是你,添油加醋的,也太賣力了吧!” 大少爺不無得意地揚起下巴,偏偏還說得煞有介事的,仿佛自己是被逼無奈,情非得已:“中途加入本來就有劣勢,試問剛才那種場面,若是本大爺不發(fā)揮得好一點,不就被他們比下去了?” 你明明就是樂在其中,還不想停下來! 但松雪忍住了。 “事到如此,確實很難收場了?!彼砂桶偷卣f。 “現(xiàn)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松本由子身上,”跡部也收起笑意,若有所思地敲著桌面,“之前對你所有名聲不利的構(gòu)陷都被推翻,反而把她推向難堪的境地……同時,對于綾小路一案,他們也會傾向于懷疑她。” 松雪嘆了口氣:“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也就是為了這個目的,真是難為你們了。” 跡部語氣輕松:“哦,不為難,小菜一碟。” 松雪立刻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你果然是故意的。 “下一步,在壓倒性的輿論壓力面前,那個人應(yīng)該要藏不住了吧?!臂E部從容地轉(zhuǎn)移話題。 松雪確實更關(guān)心案子的本身,聞言坐直了一些:“我還是有點擔(dān)心幸村君?!?/br> “你還要擔(dān)心你自己。”跡部卻說。 “不怕,”松雪搖搖頭,轉(zhuǎn)向另一邊,動容地握住了樺地的手,“有樺地君在,我超有安全感的!” 樺地低下頭望著她,沉默地點點頭,像是表示對她如此信任的感謝。 “幸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