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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我看不到你是誰……但是,謝謝你?!?/br>如果沒有這個怪人,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具尸體了。像他開玩笑的那樣,暗戀他也好,或是另有目的也罷。這人終歸是不該陪他一起死的。白宿問:“他們很強(qiáng)嗎?”“如果我沒有受傷,那就算不上強(qiáng)?!?1說。基地最強(qiáng)大的異能者幾乎都在第一次戰(zhàn)斗的時候折在他手里了,現(xiàn)在大概也都在養(yǎng)傷。來的不過是些嘍啰罷了。“但現(xiàn)在,是個人都可以殺了我?!?1自嘲道。白宿沉默了片刻,把他打橫抱了起來:“我知道了?!?/br>01頓了頓,罕見地擰起了眉:“……你做什么?”“把你藏起來?!卑姿薜穆曇衾淅淝迩澹砩线€帶著適合他的,沐浴露的薄荷清香。白宿想,他可能是來兌現(xiàn)一個諾言的。他想起了很久之前,他對01說過:“我能夠保護(hù)你。”他誘捕了他,馴化了他,要求他永遠(yuǎn)屬于自己。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模詈笠矐?yīng)該由他來保護(hù)他。白宿把01輕輕放進(jìn)了倉庫巨大的空紙箱里,把食品和水放到了他的身邊。他收拾了幾樣必備品,拾起了地圖,清點了兜里的符咒和藥水,幫01藏身的紙箱做了一點掩飾。01皺起了眉:“你……”他想說這是沒有必要的掩飾,他們只要看到倉庫的雜物和血跡,一定會把這里搜和底朝天。他聽到那個清冷的聲音在耳側(cè)低語:“我要走了?!?/br>“你要早點來找我?!?/br>01的心猛跳了一下。不對。他一定是忽略了什么。他聽見怪人從外面,鎖住了倉庫的門。這個怪人……到底想做什么?正文第110章第一百一十章(末世)白宿的計劃其實很簡單。他冒充01吸引了追捕者的目光,然后開始一個人的亡命天涯。在這個世界沒人能分辨他和01之間的區(qū)別,他也不會比眼下的01更脆弱,有符咒和藥水,再加上廢城區(qū)復(fù)雜的地形和他的計算,他相信自己能夠堅持一段時間。當(dāng)然他從沒有高估自己,一周大約就是他的上限。而事實證明,他對自己有充分的了解。他獨自躲藏的第七天,發(fā)起了高燒。過分的體力消耗、高度的神經(jīng)緊張、無法紓解的壓力,和極度單一匱乏的飲食,讓這場病來勢洶洶。他的喉嚨在灼燒、頭腦已經(jīng)成了沸騰的一鍋粥,連思考都變得費力,手腳沒有一絲力氣——白宿這輩子可能頭一回這樣狼狽。拍林導(dǎo)的戲都是假的。可這回是真的。那些人喊他怪物,想要復(fù)仇的,想要捉他換賞金的,甚至簡簡單單、只是想要虐殺他的。“喪尸都該死?!?/br>“怪物都該死。”這是他聽到那些人說的話。“你染上了病毒,控制那些食人果腹的喪尸,甚至殺掉了你的同伴。”“你不該死嗎?”“你不該被開膛破肚,送到實驗臺上去嗎?”那些人看著他的眼睛里,只有貪婪和惡意:“你是個怪物啊?!?/br>沒人在意,01曾經(jīng)是什么人、做過什么,有什么想法。所有人都遺忘了那個嬉笑怒罵,豪爽不羈的少年,抹消了他身為人類時,所有明亮的色彩。重要的是他不斷復(fù)生、控制喪尸的能力,和身為怪物的事實。他們可以任意的對待他、傷害他、剝奪他的一切,包括生命。白宿渾渾噩噩之間,腦海里只剩下了這些支離破碎的語句,他忍不住想,01到底聽過多少這樣的話呢。到底多少次,受了這樣重的傷,狗似的被驅(qū)逐著,在黑暗中徘徊輾轉(zhuǎn),活得沒有一丁點身為人的尊嚴(yán)呢,被稱為怪物呢?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白宿低低地嘆息了一聲。他聽到了有人打開了他藏身房屋的門,扯落了他貼在門上的符咒。“媽的,以前沒聽說過他有這么多花樣。這個怪物到底哪來的這些玩意兒?”他聽見門外的人一邊走進(jìn)來,一邊咒罵。“你偷笑吧,他如果是好好的,輪得到你來抓他?”另一個語氣輕松地調(diào)侃:“這回他跑不掉了,活的賞金要比死的多了去了?!?/br>他們談?wù)摰姆绞?,就像是要獵捕一頭猛獸。或是一條野狗。白宿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維持一個相對穩(wěn)定的坐姿,慢慢問對面的兩個人:“……我的賞金是多少?夠你們兩個人分嗎?”先頭那人聞言大怒,竟然抬腳踹在了他的小腹上:“你還想來這套?”這人好像已經(jīng)沒有控制喪尸的能力了,但這幾天光是靠著挑撥離間、胡言亂語的本事,就不知道趁亂逃脫了多少次。明明看著不像在基地時的張狂,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說鬼話的能力卻一點都沒有下降。異能者的力量要強(qiáng)大的多,白宿疼得厲害,半晌沒有直起身來,劇烈地喘息著,仿佛一只瀕死的魚。另一個道:“活的比死的價錢高,你別給弄死了?!?/br>“放心,畢竟是舊相識了?!毕阮^那人冷笑,“我一定給他留一口氣。”一群人被戲耍了一個禮拜,在整個廢城區(qū)北溜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他原本就性情扭曲,好容易捉到了這個怪物,怎么都要出一口惡氣。連同伴都習(xí)以為常。那人揪著白宿的頭發(fā),迫使他抬起頭來:“你再狂?。吭倏褚粋€給我看看??!”“你認(rèn)識我?”白宿問。“我他媽早就看你不順眼了。”這人獰笑著,拳頭落在了他的身上?!肮治?!”白宿咬緊了牙關(guān),只發(fā)出了低低的悶哼,甚至沒有給他一個眼神,只有下頜到頸項的弧線,脆弱又優(yōu)雅,輕微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