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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這些混蛋了,也就是打著這個名號,不想讓這兩個人走了才是。莊家被他噎得臉發(fā)黑,反駁不出聲來。卻不想出聲的是那群圍觀的賭徒。“話不能這么說吧?他要真是喪尸,那咱們不是完蛋了?”“祁盛,你是得了便宜,也不能昧著良心說話啊,要是真喪尸病毒蔓延開了,咱們找誰說理去。”“我去過南城,那邊都說,喪尸王能招來喪尸潮,現(xiàn)在不對他們動手,等以后喪尸圍城怎么辦?我們的命不是命?”他們誰的聲音都不大,亂糟糟一團,卻充滿了惡意,充斥著白宿的鼓膜。“先把人抓了再說?!?/br>“都是成年人,咱們先得安全活著,其他的我可管不著?!?/br>“怪物滾??!禍害了南城基地還不夠,還要來找我們嗎?!趕緊死去吧!”說著,人堆兒里竟扔出了個什么東西來,往01的頭上砸。01一把攥住了,原來是張麻將牌,他只笑了一笑,把那麻將牌精準地扔了回去,只聽人群里“哎呦”一聲,正砸著那扔過來的人。就是那個喊怪物的人。“你該死!怪物該死!”那人不分青紅皂白地大叫著。白宿忽得松開了01的手。他直直地走向那人,眼中帶著化不開的寒霜。賭徒們嘴上叫得歡,當白宿真正走來時,竟然不自覺地閉了嘴,為他讓開了一條道路。白宿就走到那人的面前。“你……你干嘛?”那人瞪著他。白宿利落地揮起一拳,落在了他的左臉。這一拳又快又狠,打得男人整個都滾在了地上,“哎呦哎呦”地叫個沒完。周圍一片寂靜。卻聽見白宿低低地一句:“砸了吧?!?/br>01問:“什么?”“我說把這兒砸了吧?!卑姿扪凵窭涞孟癖?。那原是01氣頭上的一句玩笑,白宿眼下卻是認了。01忽得笑了起來。他說:“好。”這就是一場單方面的毆打,01是經(jīng)過南城基地頂尖高手圍殺的,怎么會落在這幾個人的手里。賭桌翻倒,吊燈落在了地上,破碎的玻璃四濺,莊家和打手被三下五除二放躺在地上,鼻青臉腫沒個人形。祁盛動手也不是、不動手也不是,更不想動槍火,左右為難,還分不清白宿和01哪個是哪個,只要見到有沖著他倆去的,就抽冷子在背后一椅子砸下去。那些先頭還嚼著舌頭根、嚷嚷著要抓了他們的賭徒,被嚇得抱頭鼠竄,再也不敢叫囂出聲。這大約是01頭一次見到白宿真的動手。嚴格來說,白宿的身手、力氣,在普通人當中,都算是不錯的,但他似乎對暴力這件事不感興趣。但眼下他一拳一拳,實打?qū)嵉囟悸湓谀腥说膔ou身上。“我是怪物——我才是怪物!”那男人躲避著他的拳腳,一邊哀嚎著求饒。他就是那個喊著“怪物該死”的人。當時有多囂張,這時就有多狼狽。白宿卻壓根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他的衣服在扭打間有些凌亂,衣袖挽著,臉頰上有一道印子,捏成拳頭的骨節(jié)甚至沾了血痕,目光是從未見過的冷酷。他像是把這人當作了之前無數(shù)的人。再追殺他時,那些一口一個喊著“怪物”、“該死”的人。那男人快沒了聲音,01趕忙上前:“白宿、白宿——可以了!”白宿還掙扎著要動手,01從后頭牢牢地抱住了他:“再不走事情就鬧大了,黑市的人很快就要趕過來了?!?/br>白宿頓了頓,這才放下了拳頭,輕輕松開了手。01半抱著把人拉了出去,外頭果然已經(jīng)響起了追捕的聲音,叫嚷著讓他們站住,甚至還有異能者出馬。“快跑!”01笑著拔足狂奔,拉著白宿在千奇百怪的攤位間奔逃,一路掀翻了無數(shù)攤子。經(jīng)過武器攤時,白宿眼疾手快地抓了一個□□,拉開往后一扔。一片濃霧籠罩了所有,兩人趁亂躲進了消防通道。01把鐵門一關(guān),聽著追兵腳步凌亂地從外頭跑了過去。他這才松了口氣。白宿在角落坐著,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今天也狼狽的要命。頭發(fā)也亂了,衣服也臟了,手臂上有淤青、拳頭上沾了血,跑得滿頭大汗,氣都喘不勻。白宿似乎自從遇見他,就總是在這樣奔波。01心里忍不住有點發(fā)澀,蹲在白宿身前,小心翼翼地說:“……對不起,都怪我?!?/br>他一向懟天懟地的囂張樣子,驟然低沉下來,竟然有幾分可憐無助。白宿揉了揉他的頭發(fā):“不怪你?!?/br>原本就不怪他,是他想要幫一幫另一個世界的祁盛。01抿緊了嘴唇:“……你臉上有傷?!?/br>在左頰上的一道,應(yīng)當是玻璃燈碎片飛濺時,不小心劃破的,血順著他的臉頰淌了下來,讓他看起來比平時要兇一點。白宿這才后知后覺,捏著01的下巴,低聲說:“看著我?!?/br>骨子里禁欲冷漠與眼神的溫柔懶散糅合,讓白宿看起來誘人的犯規(guī)。01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從白宿接觸的地方,一路灼燒到了耳根,燥熱又不安,心臟幾乎要跳出了胸腔。他直勾勾地注視著白宿,白宿也在注視著他。仿佛下一刻,他們就即將互相親吻。不是他要挾的,也不是玩笑似的。01的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連身體都緩緩前傾。白宿卻忽然松開了他。“真的劃傷了啊?!卑姿拚f。01反應(yīng)了好一會,才明白,白宿是在用他的眼睛當鏡子。他忍不住撇了撇嘴,剛想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卻聽見白宿清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在想什么?”01看到到他嘴角微不可查的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