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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帶的足,一面不由分說地堵住宋遠洲和白繼蘇,另一面把計英偷偷從后門帶走了。 待到白繼蘇生了氣,非要進去一探究竟,里面也已經沒了計英。 白秀媛忍著暴躁的沖動,“四哥這回放心了吧!這里什么事都沒有!要找你的英英,趕緊去別處找!” 白繼蘇皺著眉頭瞪她。 宋遠洲看著空蕩的后院和房舍,又是一陣止不住的咳喘。 花宴即將開席,白老爺?shù)娜诉^來催促。 白秀媛這次看到了宋遠洲陰沉的臉色。 可是男人還是什么都沒說,瞇了瞇眼睛,沉著臉轉身離開了。 宋遠洲甫一出了這個院子,就招來黃普低聲說了幾句話,然后才同白繼蘇一道走了。 兩人一走,白秀媛臉徹底拉了下來,拿起窗下的花壺摔在了地上。 她發(fā)了一通脾氣,繞道去了計英藏身的地方,指著計英連聲嗤笑。 “計英你看,宋遠洲對你也不過玩玩而已!你當年那般喜歡他,見了他一回就把魂丟了,現(xiàn)在呢?你失蹤了,裙子上還有那么多血,宋遠洲他說一句話了嗎?你可真是瞎了眼!你不過是他的通房,和別的通房沒卻別,這輩子也就是他卑賤的通房了!你心痛嗎?計大小姐?” 計英面色未變半分。 她是瞎了眼,她知道,而她是宋遠洲卑賤的通房這件事,她也一清二楚。 至于從前的事... ...計家早就敗了,那時候的計英和她少女的心思,永遠留在了過去。 她因為宋遠洲心痛過,但她現(xiàn)在,早已不會了。 她笑了笑,“既然如此,小姐還是把奴婢放了,奴婢卑賤之人,什么用處都沒有?!?/br> 可白秀媛眼見自己沒有挑起計英半分情緒,在她淡然的神色下更加躁怒了,氣得又砸了一套茶碗。 “有沒有用處,不是你說的算!” ... ... 白秀媛走了,計英被帶去了另一個空院落。 東面開宴了,咿咿呀呀地唱著戲。 西面的院子空曠無人,只有飛鳥從四方天空飛過。 計英回想起方才房中的鬧劇。 白四哥對她真好,從沖進房中便吵了起來,一直不停地不停地問她在什么地方。 白四哥那般儒雅的男子,竟還有這般的時候? 計英受之有愧。 可是她的那位夫主呢? 若不是白秀媛說他來了,她還真不知道他竟然屈尊來了。 他從頭到尾沒有問她一句,一句都沒有。 飛鳥又從天空掠過,沒有留下痕跡。 計英早已習慣了。 要從白秀媛手下逃脫,她必須得靠自己。 東園在開宴,白秀媛一時半會回不來。計英看到看守她的小丫鬟也餓了,開始吃糕點,顧不上她了。 她小心地解著困繩,幸而幾個小丫鬟力氣不大,繩子系的不緊,計英很快就解開了,慢慢向后門摸了出去。 小丫鬟們吃的正要緊,全然沒有察覺,計英閃身出了后門。 計英甫一出了這園子,便準備向人多處而去。 現(xiàn)在白秀媛是打著她失蹤的幌子,將她暗暗捆住,只要她在人前露了面,白秀媛就不能隨便綁住她了。 到底今日是白家的花宴,白秀媛還是要臉的。 計英立刻向東面快步跑去,她連裙裳都沒有,只穿著中褲,褲腳上還沾染了白秀媛弄來的血,可她顧不得了,跑得鬢發(fā)飛起。 跑了沒多遠,突然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 瞧著像是黃普? 計英正要過去,忽的聽見叮叮咚咚的釵環(huán)聲。 這釵環(huán)聲一出,黃普轉頭跑沒了影,而白秀媛的話隨著釵環(huán)聲傳了過來。 “梁哥怎么露了個面就走了?席面不好吃嗎?這可是在蘇州最大的酒樓定來的?!?/br> 白秀媛的聲音沒變,但說話的語氣又軟又柔,計英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她眼下最要緊的是躲藏,她很快發(fā)現(xiàn)了一塊半人高的石頭,立刻閃身奔了過去,蹲在了石頭后面。 這是一塊太湖石,石上還有空洞,計英蹲下,恰恰能從空洞里瞧到路上的情形。 白秀媛一行已經繞了過來,她身旁約莫就是那位“梁哥”。 那男人二十出頭的模樣,身材高挑,面相卻有些陰柔,他通身錦緞,腰間懸著一塊玉佩,日光下的玉佩光澤盈盈,遠遠瞧著質地不俗。 白家的親戚計英都見過,但她沒見過這個叫做梁哥的男人,如果沒猜錯的話,是不是白家攀上的金陵城的權貴? 她正想著,就見白秀媛攆了丫鬟,挽上了那男人的胳膊。 “梁哥是嫌宴請飯菜不如金陵嗎?那我再讓小廚上給哥哥做些?” 白秀媛一口一個“哥哥”叫的計英耳根發(fā)麻,那“梁哥”卻似不領情一樣,往前走著并不言語。 白秀媛愣了愣,以為他生氣了,神情緊繃起來,換了語氣小心地問。 “咱們陸三爺這是怎么了?” 那陸三爺這才看了她一眼,“沒怎么,我只是瞧著你父親,好似更喜歡你那未婚夫郎?那宋家門楣不算低也不算高,莫不是因為他是嫡出,我陸梁不過是庶出?” 白秀媛差點跳起來反駁。 “怎么會?宋遠洲再是嫡出,宋家也就是個造園的人家,三爺你是什么人,興遠伯府的長子!” 興遠伯府? 計英明白了過來。 原來白秀媛攀上的權貴,是興遠伯府,而她想要給這位興遠伯的庶長子做正妻。 那么,白繼藩巴巴地要買云瀾亭的圖,也是為了興遠伯府嗎? 興遠伯府要云瀾亭的畫做什么? 計英干脆定下心來聽這兩人說話。 白秀媛見著那陸梁生了氣,又急又怕。 “三爺放心,我和大哥已經商議好了,今日就尋個由頭和那宋二退婚。他一個死病秧子,怎么能和三爺你相提并論?” 那陸梁斜著眼睛看著她,“是嗎?” “是,是!”白秀媛順著他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肩頭,又一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頸。 整個人仿佛掛在了陸梁身上。 計英看得皺起了臉來。 白秀媛就賭定了這位興遠伯府的庶長子會娶她? 聽白秀媛的意思,她大哥白繼藩也是看好的? 白秀媛掛在陸梁身上輕笑著討好著說什么話,計英就聽不清楚了,她只是看見那陸梁終于面色和緩了幾分,然后手下搭在了白秀媛的腰上,輕輕捏了一下。 “妖精,就喜歡你這野勁兒,越野越有勁兒... ...你我找間無人的院子耍一耍... ...” 白秀媛一邊裝著羞怯,一邊悶聲笑得異樣。 “哥哥急什么呀?” 計英訝然,耳邊響起了前幾日,白秀媛在孫氏面前問她的話。 難